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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命运会显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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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广阔的深坑在她眼前呈现,让塞蕾西娅想起阿勒斯卡城外的环形山脉,不过巨坑底部是无底深渊,垂直的石壁往下跨越千米之远,尽头为汹涌起伏的黑暗潮水所笼罩。往上眺望顶部时,石壁跨越的距离似乎要更远。远得多。簇拥的尖刺从墙壁挤出,编织成一条环形阶梯,呈螺旋状紧贴石壁往上延伸,没入黑暗,被无数升腾的迷雾所遮蔽。
  环形阶梯的扶手雕刻着每一个都轮廓迥然相异的塑像,其规模庞大到令人毛骨悚然,并且很像是活的。塞蕾西娅每次挪开视线又挪回去,它们都会改变轮廓,然而在她投以注视的时候,它们却又总是静止的。在这令人心头发慌的环境里,密密麻麻如螨虫在石壁上蠕动的纳格拉群落竟让她欣慰不少,连它们无比狂乱的尖啸都能使人得到些许安慰。只要不是寂静和虚无就好,塞蕾西娅想,她只希望对付有形体的东西。
  然而也有不止一个巨物顺着陡峭的岩壁往下行走,其姿势仿佛是踩着平地,违背了一切物理规则。成片成片的异种纳格拉附着其上,犹如寄生鲸鱼的藤壶群。在巨物蓝青色的血肉之下,可见不计其数的腐尸寄居其中,有的半个身子探到外面,排成哀叫的队列;有的只能看到脸颊轮廓,像是溺水者一般不断浮沉、挣扎;有的只浮起一条不断挥舞的残肢,无比柔软,仿佛没有骨头。他们嘴唇翕动,可是没有舌头,只能发出口齿不清的哀叫,那些腐尸蓝青色的眼珠在黑暗中乱转,从喉咙里呕出大片大片深秋腐叶般的飞虫群。
  这一幕实在是.......
  一阵比一阵高亢的嗥叫发出,在这蠕虫肠道一般的幽暗巨坑中回荡,扫过这片宏伟而可怖的黑暗,不断、不断往更低处沉陷。它们成群结队往下方离去,就像受到召唤。某种只有它们才理解的召唤......
  “它们要出去了。”塞蕾西娅说,她的声音更像是喘息,而非低语。
  萨塞尔转过脸来面对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么为了赶时间,我们最好走环形阶梯上去。”他说。
  “可你还能和这些发疯的邪物交谈吗?我是说......说服其中任何一个?”
  “恐怕不能。”萨塞尔道,“除此以外,虽然我很希望不要惊动这里任何东西,免得造成无法挽回的后果,但如果情况很不乐观的话......”
  “情况很不乐观的话?”
  “不,”他最终说,“还是不行,不能冒险,我们得想办法潜进阴影中。”
  ......
  希丝卡念出第一句咒语,黑暗中随即显现出纯粹的白光。光芒没有源头,也没有明暗差别,均一覆盖在她附近一切物体的表面之上。然后她环顾四周,不禁默然。萨塞尔请她等待斯卡拉提斯的传讯,也好在某个关头让一些事情能够顺利发展,然而她才刚刚跨出迷道出口不久,门就毫无征兆地切断了。
  似乎就在一个呼吸的时间以前,天空还与希丝卡的印象没有什么不同,只是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恐惧和紧张感,以及人群嘈杂的吵嚷。塞米拉米斯很久没和她相见了,本来还无比惊讶地死死瞪着她,却也马上转过头去,在无比压抑的死寂和恐慌中吩咐贾维赫聚集人手。
  他们看到天穹被倒悬的、镜子一样的大海所遮蔽,海面像乌鸦羽毛一样漆黑。在其中垂下一道道宛如脐带的黑色线条,弯弯绕绕地探出海面,向着大地的方向生长。地面也消失了,化作毫无波澜起伏的黑色淤泥,踩在里面感觉黏稠湿滑,几乎让她以为自己在沼泽地跋涉。
  负责侦查的巫师们高悬在街道和建筑上空,俯瞰远方依稀可见的海岸线。煤矿的铁轨和卷扬机的钢缆都朽坏了,遍布着暗红色的锈迹,仿佛是废弃了一千年。眼前建筑也全都老化,灰黑色的墙皮曝起、蜷曲,往下层层剥落。这都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在比邻海岸线的区域,王子殿下和她忠诚的骑士们都停下脚步,环顾四周,神情充满戒备。
  空气中能够听到孤寂的心跳声,无比缓慢,也无比哀愁,近乎与拉成一条长长的、濒死的线,仿佛有什么东西把胸腔搭在她耳边一般。希丝卡能够听到人群的低语,确信每个人都能听到一样的声音。
  他们脚下的淤泥似乎在随着心脏跳动的鼓点泛起缕缕波纹。
  然而其它人还在思索和困惑的时候,希丝卡就按她从没想过要改的习惯挥出手去。烈焰汇成风暴,扫过大地,在他们穿长靴的脚下咆哮,把黑色淤泥都烧成酷暑时节干裂的土块。淤泥侵蚀的煤矿井外,白炽烈火围聚着绕出圆环形的高温火线,熊熊燃烧,拒斥外层潮湿腐败的淤泥。他们颇费了番辛苦,才在一片狼藉的皲裂干旱地上聚成阵列,眼看一批惊慌失措的勒斯尔难民散开到危险的界限。
  很明显,这帮乌合之众不想听来历不明的巫师指挥,想要投奔不列颠王子殿下和她忠诚勇敢的骑士。也很明显,发现第一批人惨叫着浮上天空,像溺水一般陷入灰色虚空之中,并且逐渐沉没、消失时,他们已经感觉到异样的存在——不可视之物在淤泥上行走,却没有留下脚印。自探询梦境迷道以后,希丝卡还不曾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什么东西从那不可视之物中跌落下来,很多、很多怪异的东西......沾染到遍地潮湿腐败的黑色淤泥后显出人类的轮廓。它们中的一员,一个只有上半身的人——或者像是人的东西,直直坠向淤泥中凸起的尖锐石块,摔得破裂开来。死尸化作一堆纷飞的虫子,钻入活人体内啃噬。
  那个不可见之物随即消失,仿佛根本没有存在过,只是一个幻影,一种怪异的现象。只有惨叫的人群和淤泥中勉强可称为人的怪异轮廓可以证明一切。
  其他勒斯尔的难民们都尖叫着四散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