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送他从历史走到了这边?”矮胖的上升者问道。
“是她送我来的,”萨塞尔总算找到理由迈出步子,他拽出还在一旁啃面包的希尔维亚,把她拉了过来,“她是小了我一百多岁年纪的妹妹,——本来的那个我。”
“我在这里一点也不重要吧,为什么要拽我过来......”希尔维亚小声嘀咕。看起来这也是她的怪癖,从来不想主动参与任何重要的事情,总想把自己放在舞台的观众席上一边吃东西一边看戏,随心所欲的评价舞台上的演员,哪怕被人杀死也无所谓,反正她总能重获生机,一次又一次。
“灵魂呢?”小丑问道。
“她是个仅此一例的霍尔蒙克斯。”阴影之主说,“我的使者契罗创造她时,主要媒介是自己的血。那是萨塞尔的父亲,因此她自然是萨塞尔的血亲,此事不假。不过我也提供了很多珍惜的材料,有些来自降临之年晚期就被灭绝的外域族裔,还有些来自被剥夺了灵魂的不朽种族族裔.......如今我也没法再找到更多了。”
“就算仅此一例,也是个失败的霍尔蒙克斯,除去不死性以外她一无所有。”矮胖的上升者评价说,“你们创造她时提供了太多东西,结果什么都没能体现得出。”
“至少她看着是个人,也拥有人的思想,她确实是仅此一例。”小丑说,“虽然这个霍尔蒙克斯有很多缺陷,但经过调整也许能克服,而那些扭曲的异种不会。你知道当年黑巫师们的行径,矮子,他们只会造一些扭曲的异种,仿佛是在对全世界呕吐。”
“在我的年代黑巫师们并不猖獗。”矮胖的上升者说。
“在我最后的记忆中,当代君王米拉瓦犯下大错,使得勒斯尔南方被黑暗笼罩。不过,其实那只是些黑巫师们扭曲的异种造物而已,远不如光明神殿所说那般具有宿命性。”小丑说明了自己消亡地年代。
“至少他们传播了知识。”高个子的上升者说。
“你说知识?”铸骨者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我该说不愧是上升者的看法吗?那群泽斯卡的残忍行为是在传播知识?”
高个子做了个手势,那一刻萨塞尔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他眼眶中的虚无,因为没有任何人可以表现出像他一样的空洞感,哪怕建筑者乌安也比他多一些人性。包括他的动作也毫无意义,既非否认也非肯定,既非挑衅也非安慰。
“笃定的事情无需再争论,”他说,“被残害的人们已经学会了如何不被残害。他们也许依然头脑简单,但被残害的经历确实能让他们变得明智。”
“只要它们别做的太放肆。”小丑无所谓地说。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高个子的上升者说,“永远重复着无谓的毁灭和新生,所谓的纪元交替也不过如此。蛇有两个头,其中一个是半死不活的,另一个永远都在啃咬它。半死不活的那边代表新生,啃咬的那边代表毁灭,后者以前者为食,汲取生机,也把生机反哺给它们共有的身躯。一些理想主义者也许会认为,假如后者死了,那代表新生的自然会取胜,但事实上二者都会腐朽,——没有毁灭的新生毫无意义,正如这个失败的霍尔蒙克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