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还是我眼前的菲尔丝,那你是否做过将来之事,是否走过将来的路,其实并不重要。既然时间在往昔的历史中循环往复,那未必只是前事决定着后事,也可能是后事决定着前事。从过去到未来,从未来到过去,它们在你我身处的点上结绕成环,相互影响,从而让你站在我眼前。所以,如今的你不仅是从往昔的前事而来,也是从我们一起走过的路、从我这个将来之事而来。”
等听他说完了,菲尔丝一本正经地评价说,“如果你是贵族子嗣,我怀疑王都那边会有不少人为自己偷情的爱人找你决斗。”
“你看我像这种人吗?”
“我还没见过比你更擅长撩拨人心的家伙呢,特别你还总是该给它们赋予更高层面的意义,仿佛我一反驳就会义正言辞地否定似得。”
“也许是因为你过去都在和种昂卡的疯子还有卖昂卡的走私犯打交道。”萨塞尔耸耸肩说,“再过些日子,你就要去王都那边了,到时候你还想去往何处,我们可以再做讨论。”
“我去王都不像其它人一样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只是为了换个地方得到更多资源,继续追寻我的自由之路。”
“你们一定要去王都那边吗?”
“家族希望如此,”萨塞尔看到菲尔丝摊开手说,“反正我们直系血脉一贯承担了延续家族存亡的一切使命。在我小时候,我对他们的说教还有些抵触,但姐姐从来就不......反正,如今她已经没救了,我想她去王都首先是为了见自己的爱人,其次就是完成家族指派给她的使命。她就像一个被箭扎在树上的鸟,除了跪在米拉瓦面前,我想不到她还能有其它结果。血脉的诅咒真是可悲,就算如此,你还是想限制我服用昂卡?”
“我不想说自己能代替昂卡支持你这种空话......那就至少迈过王都这个坎,你觉得怎么样?”
“不怎么样!”菲尔丝说,她伸了个懒腰,双手在头顶交叉着纤长的手指,“等迈过王都这个坎,谁知道我中毒会有多深?如今我一段时间不服用昂卡还能维持理性,到时候我可能会发疯,想把你眼珠抠掉,把你的手指也咬下来。”
“我可以把手指拿给你随便处置,只要你能在咬断之后给我治好就没关系。也许你该学学治愈别人的法术了。”
她摇了摇头。
“不要!这样像是我在利用你一样,假使我落到这种境地,简直比变成乞丐冻死在街头还令人绝望。如果走到这一步,我还不如找个棺材把自己埋进去算了。”
“会有负罪感吗?”
“我终究还是想把自己当作一个好人的。”菲尔丝承认说,伸手晃了晃灰狗从他们家族城堡偷拿过来的酒,“尽管我很可能离这个想法越走越远。”
“倘若今后是我逼你落到这种境地,你就不需要负罪感了。”
“你......”
“我相信她们俩都会帮我对付你的。”
“这玩笑一点也没意思。”她用力拧开酒瓶的盖子,“因为很久没有摄入过昂卡,我现在感觉糟透了,你必须清楚这一点。我的情绪还没失控只是我刚经历了天空之主的磨砺而已。如果你还不愿意给我点昂卡,我不如多喝些酒麻痹自己的神经,在这里躺一天算了。”
“那样就没有正常人和我说话了,我实在想和离我更近的人聊一聊。”萨塞尔说。
“那就给我昂卡,我简直快要犯病了。”
“如果我给你很少的剂量,你可以得到满足吗?”
菲尔丝哼哼了一阵,又放下酒瓶,拿手揉着她刚睡醒还没打理的乱成一团的头发。“不管有多少,先给我!”
萨塞尔找到狗子,从放在她体内的小袋子里取出一点,然后他来到菲尔丝一旁,把蘸在指尖的这一丁点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