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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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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厄里斯钻出植皮者逐渐枯萎的身体,爬到地上,在躯体重组的阵痛中抽搐。四周的嘈杂盖过了她的思考。她视线很模糊,耳孔嗡嗡作响,视野边缘正在发暗,一阵痛苦的寒意罩在她思维和精神上。她听到一些不连贯的话,语言不明,不过可以确定是自由城邦的土语。接着又是雷鸣。冰冷的大地和潮湿的海风让她一阵眩晕,喉咙深处发紧,似乎一切都在她的感官中褪色,面前的世界犹如一张浸入水底的残破拼图。
  这是代价......
  她意识到了,这里是自由城邦的营地。这里不是巢穴,没有纳格拉,也没有备用材料,她在这里汲取不了多少生命,也很难再次转移她的意识。
  但是她用安妮丝的肢体找到了她的位置。
  她扮作随军仆役,穿过洛卡泽人粗犷而结实的营帐,踩过遍地的车辙和马蹄印。在查吉纳方向,军队还在有序地涌向要塞,依稀能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嚎。火光冲天,乌云的阴影笼罩了远方的城市,劈下一道道黑色的落雷。巫术的雷鸣回响传到这里已经很稀薄了,变得沉闷而悠远。在凄冷的月光下,这座要塞的沦陷是如此不真实,仅仅在几周前,这种事还是她无法想象的......
  这座要塞已经完蛋了,但我要带走安妮丝!
  奈特里奥,那个该诅咒的畜生!他就应该去摸他的小烟囱,而不是觊觎我的女儿!
  嘈杂的吵闹声让她越发烦躁。周围的人不少,全都是随军平民和仆役,无一不在兴高采烈地讨论攻破查吉纳的事情,显现出某种荒谬而难以理喻的狂喜。这些人咧开嘴巴,喷吐着污浊的臭气,唾沫星子四溅,舌头像是得了癫痫似得要歪出嘴来,因某种狂热的情绪而扭曲。不过厄里斯根本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她拉低兜帽,躲在阴影里,继续朝印记的方向走。
  大地在触碰她,空气在切割她,就连月光好像都在撕咬她发脆的皮肤。厄里斯的左手被奥拉格大宗师留给她的符文石硌的很疼,但她依旧握的很紧,就像它是她的生命本身一样——核桃大小的铁质圆球,脏兮兮的,很不起眼,依稀能在缺口处辨识出嵌合的痕迹。符文石上镌刻着难以辨识的符文线,那是第一帝国末期的文字。
  奥拉格大宗师会原谅她的,他很宽容,他总是很宽容!这次失败几乎毁了她的一切,查吉纳也已经无药可救了,但最重要的东西还在她这里。
  它会帮助她重新拿回自己的一切。
  以及,毁掉那畜生的一切。
  又走了一阵,她在一座山丘上找到了带有安妮丝味道的营帐,那帐篷在风中咯吱作响,破旧得像是个腐朽的牢笼。有几个守卫在看守她。厄里斯把他们宰了,她汲取了他们的灵魂,溶了他们的躯体。她诅咒他们,因为他们放任安妮丝受那个黑巫师的伤害。
  想到可以永远带走安妮丝,她就浑身颤栗,不仅是紧张,也有担忧,还有使她喘不过气来的怀疑。她有和其他俘虏一样在这些畜生的营地里受到侵犯吗?除了那只恶魔下的毒手,她还受过多少伤害?她有怀孕吗,有怀上那些畜生的孽种吗?像安妮丝这样的美丽、脆弱的女孩一定会受到觊觎,这就是为什么她要这样一直保护她。如果没有她的保护,安妮丝会成为那些人的玩物!非同寻常的玩物!
  毫无疑问!
  不应该这样!
  然后她听到她的声音,她几乎要叫出声来。像过去的每次一样,安妮丝又在哭泣了......
  但她一定会回来复仇的。
  现在她心中重新充满仇恨——该诅咒的恶魔学派巫师!——他居然把她逼到这种地步,要使她远离自己的巢穴......痛苦!还有失败!她知道她该做什么。切开他爱人的子宫只是一个警告,弄瞎他爱人的眼睛也只是附带的礼物,因为即使杀死那个女人也不能让她满足。恶魔学派黑巫师的爱人,她居然是个裁判官!想到这里,想到她切开裁判官子宫时的手感,她就感觉自己的肢体在抽搐,心脏在颤抖,下面潮湿瘙痒到发痛,想要再试一次......
  她诅咒他们。如果她完全失败了,她要诅咒他们,诅咒他们的子嗣,他们的子嗣会带给他们痛苦!用她全部的灵魂来诅咒他们!复仇的饥渴仿佛在她精神中涌动,凄厉的月光照耀着她的仇恨。
  安妮丝还在哭泣。如此柔软,如此甜蜜,却又带着疯狂和残酷的哭泣,胆怯到连说话声都不敢发出的哭泣。
  然后她揭开营帐,就像揭开包裹着无比可怕的秘密的幕布。她看到双臂残缺的安妮丝靠在营帐角落里,眼睛哭得红肿,刚刚撕裂的伤口用极其粗糙的法术勉强堵上,昏迷在地......
  呼吸变得痛苦,她没法说话了。
  空气中充满浓烈的血腥味。她看到一个带着不详气味的人转过身。他——或者它——就站在安妮丝的帐篷里,眼睛是竖起的兽瞳,手指残留着灰色的绒毛,血淋淋的爪子里提着卷刃的战斧。
  “你是谁?”他慢吞吞的说,眼中只有冷淡——某种蔑视生命和秩序的冷淡,“你的味道很奇怪,闻起来像腐烂的水果。”
  你要为自己的不敬受到惩罚。
  厄里斯只用一个单词就把他提着斧头的那条胳膊拧成了麻花,但那些血淋淋的骨头却突兀地根根竖起,末端拉长,变得尖锐如利齿。他的肋骨是鳄鱼的嘴一样张开,肌肉开始蜷曲,整具身体都诡秘地向外膨胀。
  厄里斯难以置信地盯着这东西。极其相似的一幕让她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她意识到不能继续在这地方停留了。她冲上去抱住她的女儿,然后消失在营地中。
  她已经杀了十多头这种该死的怪物,但是,那个黑巫师总是能用新的躯体出现在离她最近的地方......
  现在不是她释放怨恨的时候。
  她要去内伽海峡外海的岛屿,携带她留在那里的东西远离贝尔纳奇斯。
  ......
  当萨塞尔中止巫术,将抽离的意识投向自己的躯体时,——在远方的火光中,人群的叫喊声中,崩塌的城堡中,火药和巫术的轰鸣声中,他感觉到离奇的寂静,感觉到遥远的声波在平稳地震荡,就像石子投入水中后产生的涟漪,彼此分离,而后相互交汇,在夜空中徐缓的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