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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六十二 贞德和阿尔托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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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这种神圣事业却从一开始就陷入了荒谬的政治泥潭。他们这些追随神殿之主的派系与其它派系——也就是其它神明的代言者——进行的无休止的争吵;集结成建制的裁决骑士进入赛里维斯边境时,那些令人烦躁的阻拦;数不清的妥协,数不清的咒骂;商谈协定,先发制人,寻找条约的漏洞,隐忍不发,寻找最好的机会事后报复,威胁与刺探......似乎除了不得损坏整体的利益,不得让冲突衍化为见血的争斗外,他们的内部矛盾简直和黑巫师们见鬼的学派战争没有任何分别。
  似乎只有插手这种卑劣的政治,先出卖自己的灵魂,才能最终将灵魂拯救。
  然而这也是一种考验吗?是对我是否值得托付,以及是否能够承担这份职责的考验?
  也许的确是。这个世界上发生的一切总像大海那样难以预料,在任何季节都如此喜怒无常。她曾被风暴吹到邪神潜伏的地牢深处,成为孤立无援的可悲的囚徒;而后不遂人意的风暴又迫使她冒险驶近该受诅咒的、她这前半生所见最危险的渎神者,——甚至在最后让她差点到达了失去灵魂和信仰的地步,至少她危险的预感是这样告诉她的。那白痴以为她会在权利和信仰的挣扎中逐渐为前者感到迷失,而不是羞耻,但他明显是高估了自己的想象力,而且还以己度人——像她这种把生命的意义皆交给信仰的人,所谓的权利乃是信仰交予的责任,是用来粉碎异端的战锤,而不是用于达成私欲的工具。
  不过,她在这一个多月中没有审视自我,她也不需要审视自我,她没有时间忙碌于抚慰自己的灵魂,她要忙碌的是面对她已经在着手的考验。似乎离赛里维斯越近,那些阴谋和争端的臭味也就离她越近。而现在,在这种可笑的时间点上,赛里维斯的阴谋家们居然邀请她来参加所谓的婚宴——我看就是个恶心的威慑吧?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那时会发生什么:装模作样的贵族世家穿着浮华累赘的服装,在节奏缓慢的音乐中走到一起,再分开,从容不迫地相互致意,亲吻手背,矫揉造作地鞠躬,怅惘地叹息,甜蜜地微笑。衣着华丽的人们就跟五颜六色的苍蝇一样到处拥挤,自以为端庄地缓缓挪动,像发情期的孔雀一样摆着自己的裙子,发出让人反感的嗡嗡声。无数种刺鼻浓郁的香水混在一起,跟混乱的情欲相互缠绵,让人整个脑袋都变得浑浑噩噩。
  然后,她,裁判官,挥舞战旗的杀人者,要按照他们的礼仪穿着愚蠢到窒息的宴会礼服去看他们怎么结缔盟约,嘲笑她对此没有半点插足的权利?
  也许她早该料到这一切。也许,早在最初跟萨塞尔——恰恰是她心最乱的时候!——提到她要前往这座“伟大”的城市的时候,她就该知道,赛里维斯,这座勒斯尔最大的城市并不意味着她找到了暂时忘却苦难的避风港。也许这事早有定论,而且是在提醒她,不要把信仰当作逃避责难和折磨的方式,而是要当作给予自己力量和意义的方式。
  在这个时候,他们已经离赛里维斯的港口很近了,天空也以肉眼可辨的程度划分了内外疆域。自城市汹涌漫出的黑色烟云仿佛炭黑色的泡沫,重复着永无止境的膨胀和破裂,遮盖住远方的整个视野,并形成一座黑色穹窿——无比巨大的穹窿。泾渭分明的洁净天穹在她身后无声无息地逶迤西行,越走越远,残阳则好似一盏斜挂于空中的灯笼正在渐渐熄灭,只剩阴晦静谧的黑暗,以及远方突然开始闪烁的刺眼霓虹。
  只是片刻间,贞德几乎以为自己掉进了梦境迷道。
  “裁判官阁下,”依兰戴的使者终于挤出一句话,“这就是赛里维斯。我想,每个人初次来到这里都会感到敬畏,我是说,如果你愿意赴约,我们可以做主为您介绍这座——”
  “这地方看着像我以前光顾过的邪神信徒老巢。”
  “抱——抱歉,裁判官阁下!”对方脸上直冒冷汗,“您是想表达什么?赛里维斯可是天空之主庇护的地方!”
  “不要在意,我只是开个玩笑,法师!”贞德用戴着钢铁手套的手拍拍他的肩膀,“只是玩笑而已,明白吗?”她发出一连串怪异的笑声,声调也不由自主地放高了,拉长了。虽然这种笑声尖锐刺耳,但她觉得这样才能彰显诚意。“虽然我是干过不少过于冲动的事,但是我还不至于让这个地方也陷入恐慌。你要知道,——我们都是为了信仰而战,我们都要为了信仰而献身,对吗?”
  “我同意。”法师小心谨慎地接话。表情倒是很诚恳,不过贞德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混蛋是在昧着良心放狗屁。她有点想拔剑把这人胆敢撒谎的舌头给剁了,权当对神殿内部污秽的肃清,不过理智让她分得清场合和轻重。而且说到底......她自己才是纵容污秽在光明神殿内部存在的人。
  .......
  尽管婚宴邀请了他们,戴安娜的君主也的确接受了邀请,实际上阿尔托莉雅却只待在船舱侧厅批复今天应当批复的文件,半点也没有去主厅参加舞会的意思。不得不说,她的主君现在这套礼服,放在这种严肃死板的情况下,实在是有点浪费。虽说有依兰戴的人劝说过,声称在这种交际场合加强彼此联系也有助于此后事务;但阿尔托莉雅思索片刻,却决定坚持己见,只是选择待在离举行舞会的主厅更近的房间。
  关于这身礼服,以及当下的选择,她的主君解释说:
  “婚宴中的舞会是自由的集会,非但娱乐,也是仪式所需。如有必要,我会出面,而且我已备好礼服。然而眼下这种情况重在交际,并不适合商谈繁文缛节的正事,因此,也没有我出面的必要。”
  相比于宴会的主厅来说,这个侧厅并不宽敞,而且天花板显得低矮,一般只用于就餐和饮酒。房间里的墙壁铺着蓝色瓷砖,餐具架上摆着锡质餐具,砖铺的地板充填着沙子,彩色瓷砖的火炉则烧得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