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随便什么人就能用一部手机入侵全安局的网络。
荷市的全安局分部虽然不是全国最顶尖的防御系统，可也不可能让人就这么像是进后花园一样随意进出。
何筱妮之前看到他利用手机解开系统防御时就已经有所怀疑，但当时情况特殊，她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
现在危机已经解除了，原本想着找个机会试探一下，可没想到事出突然。
“什么都别说，保持体力，救护人员呢。救护人员呢！”赵刚搂住何筱妮的身体，扭头大声吼着。
已经走到门口的张子有转身看着，他张张嘴欲言又止，缓缓叹息一声。
何筱妮张着嘴巴，伸手轻轻摸着赵刚的脸颊，她目光温柔，好像根本没有在乎自己的死活。
“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这是致命伤，我活不了多久了，我就希望你能够跟我说实话，你就是他对吗？我知道我以前很对不起你，我一直都用工作当借口麻痹自己……”何筱妮气若游丝，眼睛似乎也睁不开了，她还在挣扎着说着。
“我让你别说话！”赵刚搂着她，紧紧咬牙，身体微微颤抖，他蹲下来，尽量将何筱妮的身体平整放好。
何筱妮艰难摇着头，“我不说就没机会了，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他，对我说实话就好，如果你是，我为你挡了一枪，就当是我的道歉，我死也瞑目了，如果你不是，等我死后你一定要告诉他，跟他在网上聊天的时光，是我这辈子最开心最放松的时光。”
那只手无力地摩擦着赵刚的脸，眼中的神采正在慢慢消散，何筱妮神色恬淡，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她在屏幕前闭着眼睛伸着手，电脑那端的他同样闭着眼睛，好像隔着千万里，她的指尖也能碰到他的脸，两个孤单的人彼此做着对方心灵的伴侣。
这一次，她真的触碰到了。
“我是，我是。”赵刚低下头，眼前一片模糊，他轻轻靠在何筱妮的胸口处，肩膀颤抖，他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之前的行为跟话语，不应该那么刻薄挖苦她。
她是设计了自己，但是应该也是情有可原。
何筱妮微微张开嘴，终于得到了答案，她微微张开嘴想要再说点什么，赵刚已经抬起头，那双原本泛红的眼睛变得诡异起来，何筱妮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她挪了挪身体，被赵刚一把扔在了地上。
一旁戚戚然的邱石倒吸一口凉气，你疯了？她都中枪了，你还这么粗鲁？
正要冲过去暴打赵刚一顿的邱石刚起身，就看到何筱妮躺在地上大口呼吸两下，她翻转身体，痛呼出声，“我真的忘了，忘了自己穿着防弹衣，我以为自己就快死了。”
邱石眼睛晶莹，笑中带泪。
张子有摇摇头，一瘸一拐往办公室走去，刚刚那一幕还在他脑中不停浮现。
那个可怜的王威脑袋被同一颗子弹打成了马蜂窝。
他一开始以为赵刚的能力是能够控制所看到的人的思想，短暂控制别人的思想，现在看来，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刚才赵刚俯身时，听到何筱妮健康稳定的心跳声，他就知道何筱妮根本没有致命伤。
看到何筱妮躺在地上，有些得意，赵刚起身道，“你也忘了，防弹衣又不防御脑袋。”
如果这一枪击中的是脑袋，那么何筱妮肯定香消玉殒，显然，在她下意识的想法里，是真的会用自己的性命去为赵刚挡一颗子弹，不是因为何筱妮有多善良，而是因为何筱妮认为眼前的人是曾经那个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