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配吃鸡腿，他们才不配吃鸡腿！”
许念之不等小蝶说完，就有些生气。
吃个鸡腿还分贵贱的上京城吗？
“鸡腿……”
小蝶拿出怀里守护的鸡腿，鸡腿的一角上有些灰尘。
小蝶急急忙忙把那一点点给撕下来，放进自己的嘴里。
“别吃……”
许念之想要阻止小蝶吃那脏兮兮的肉。
“没关系的，比这还要脏的我都吃过……”
小蝶微笑着摇摇头，瘦的能看到骨头的脸上，满是吃到肉的满足感。
“脏的没有了，恩人不要嫌弃……”
小蝶咽下那脏了的肉，紧张的说道。
她知道，有些人都很讲究。
许念之没有看鸡腿，而是盯着小蝶，小小的眼睛里，全是恳求。
明明是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却还要去恳求别人收下。
“我嫌弃！”
“你自己吃了吧，我不吃你弄脏的东西。”
许念之缓缓开口，眼睛里带着些许严厉。
上一个许家军的后辈是郑无仇，他一个人承担着一条街的责任。
有时候，留下来是一件比走出去更需要勇气的事情。
郑无仇留了下来。
如今又为了那条街的孩子，留了下来。
同样是许家军的后代，蔡小蝶才五岁左右的年纪，已经开始自己独自生活。
却从来不抱怨世道，而是有恩必报，有仇必报。
面对蔡小蝶这个小女孩，许念之真的生不起一点气。
所以，他更不会选择夺下蔡小蝶手里最珍贵的鸡腿。
“我……”
“对不起……”
蔡小蝶把鸡腿抱在怀里，深深的低下头。
“不许哭，快点吃掉！做为你弄脏鸡腿的惩罚，必须在我面前吃了，才准走！”
许念之凶巴巴的，不给蔡小蝶一点反抗的机会。
“是……”
“是……”
蔡小蝶小心翼翼的啃起鸡腿，吃的很小心翼翼。
半点没有之前在众人面前摆出许家军军阵拳的气势。
吃着吃着，眼泪落了下来。
蔡小蝶的眼泪落在鸡腿上，却依旧在吃。
许念之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蔡小蝶的眼泪。
蔡小蝶在流泪，却没有哭出声。
“我……我知道，恩人只是想要我把鸡腿吃了，可……可是，我真的只有鸡腿能拿的出手……”
小蝶的声音里有些委屈。
她在哭，哭的不是日子难过，也不是被许念之吓的。
而是如果不抓住这次机会，那她就可能没有办法报恩了。
她……没有比鸡腿更珍贵的东西了。
哪怕是一个已经脏了的鸡腿。
“那给你鸡腿的那个书生呢？你帮他做了什么？”
许念之对突然问道。
“我给他带路了，他就把吃的给了我。”
小蝶眼睛亮闪闪的。
“行吧，你也帮我带路吧，附近有没有地方住？最好是便宜点的，能长租的。”
许念之对小蝶问道。
他本来就是寻找住的地方，一路找了过来的，既然正好遇到了，小蝶也想做点什么报答他。
那就正好。
“我……我家就能住。”
小蝶眨巴眨巴大眼睛。
“那是我和娘亲的小房子，别人……都怕，所以我才能住在里面，只有我住在里面。”
“只有我敢住在里面……”
蔡小蝶重重的加了一句。
“不行的，还是不要住那里，我带恩人去其他的地方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