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亏的你还惦记着他这个父亲,在边关苦不苦。”
夏侯宁淳听到这些,脑海里突然想到自己生母张氏,张氏骤然病逝时,他才十四,那天下了很大的雪,比现在帐外下的雪还要大。
他当时只知道母亲突发病症,死的突然,只觉得那年的冬天冷的惊人,就像今天一样。
然后,还是他的外祖父在院子里,找到了他,并抱着他念叨了一夜。
“淳儿,你要记住了,你母亲之所以突发急症、暴毙而亡,完全是因为夏侯渊的不待见和冷落,你要记住,是你父王害死了你的母亲。”
对,是夏侯渊害死了母亲,他现在还想让他死。
夏侯宁淳猛然抬起头,目光里的恨意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只发了疯的狼,“外祖父,您之前说的那件事,孙儿同意了。”
……
眼见着年关将近,钱娇坐在软榻上。胳膊倚着黑实木的小几,出神想着回北荒之前,该给铺子里准备些什么新鲜东西。
寻思了一会儿,她又惦记起好长时间没有传来回消息的夏侯钰。
若是回北荒,她还是希望能和夏侯钰一起回去的,只是眼下,她对临西的情况也仅仅是从周书僮那里听说了一个大概,具体什么时候人才回来,她也不太清楚。
房间内燃着火炉,烧红的火炭时不时发出一点声响,倒也吓不到什么人。
紫香端了一碗银耳羹推了房门进来,抬头一看钱娇正在发愣,笑着就将银耳羹放在了她面前。
“姑娘,黄子城方才说,眼瞅着就要年关,问您过年的时候,可要回北荒?”
钱娇看了紫香一眼,坐直身体,伸手拿了白瓷勺子,搅了搅碗里的银耳羹,“回去自然是要回去的,就是……我还没想好,哪一天回去。”
父亲独自在家,小鱼儿临近年关,也是要放假的,她若是不回去,只怕他们两个,也是过不好年的。
只是夏侯钰他……
钱娇担心自己回了北荒,京城这边万一出现什么变故,她远在北荒,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怕已经晚了。
“姑娘,您是在担心公子吗?”紫香一眼就看出钱娇有所担心,她想到这段时间的事情,一下就猜中了钱娇的心事。
钱娇没说话,也没做出什么确定的反应,只垂下头,喝了一口银耳羹,银耳入口即化,放了一点白糖,并不会觉得很甜。
紫香见钱娇神色淡淡,便自觉没再多问。
默默无声的喝完一碗银耳羹,紫香拿着空碗去了厨房,钱娇站在合欢花窗纸边,盯着落满了一院子的白雪,想着自己刚才没想好的事情。
晌午客人少的时候,黄子城到后院来了一趟,自打他接手缘来酒楼以来,酒楼内的菜式都是以前的大厨定下的,除了其中几样,是他自己加的,也就再没推出什么新菜式。
他这人热爱做菜,又时常惦记着钱娇给的菜单子,一看钱娇在后院闲着,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想找她研究新菜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