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那么狠心，你坐上了皇位还容不下他们？”行将就木的老人，已经廋骨嶙峋，颤抖的手臂上，封昱能够看到暴起的青筋，这一切都足以说明这位当初意气风发，即便没有做成千古名君，做上过皇位的男人如今成了这样，英雄迟暮，想着封昱终于对床上的人有了反应
“父皇，朕给的容忍足够了”
“足够？足够就是要了他们的命？”粗哑的声音，在这也算堂皇的内室，老掉的声音被放大，带着凄厉
“朕当初传位于你看中的就是你面冷重情，朕相信你能压下他们也能保全他们，现在你就是这样回报朕的，你也下的去手，做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
“父皇，朕给了他们机会，朕登基即便没给他们实权，亲王该有的待遇他们一样也没少，你是不是忘了当初是谁给你下的药？”
听到后面那句老人颤抖的手一僵，却是整个人都像是被吸了精神气一下便软了下来“他们。。。他们也是我的儿子”老人闭上眼，似乎不能承受，有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听到这话，封昱软下来的心瞬间冻结随即冷笑出声“儿子？”
“就是朕给了他们太多的宽容才让朕赔上两个儿子！”冷冽的声音犹如寒风过境，激的太上皇浑身一激灵，脑子里却是有了不好的预感，却是嘴比脑快的问了出来“两个儿子？”
“是，朕唯二的儿子，一个月前大皇子中毒，二皇子染了天花”看着越加不敢置信的太上皇，封昱也没再保留“密毒天煞”
这四字像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草，太上皇布满老人斑的脸的瞬间变得灰白，密毒天煞？这是前朝秘药，向来阴毒，本来太祖皇帝后来居上取代了攻下前朝的诸侯进了皇宫太祖便让人销毁了，只是明面上是销毁了，其实留下来的还是有的，甚至他也用过。。。
所以后果他也很清楚，没有解药那孩子就算留下命来也免不了痴傻。
。。而这药他知道是怎么到了老大老手里的！所以即便原先他有所怀疑现在也有六成的把握确定了，那两个儿子当初能给他下药，现在对两个孩子下手似乎也不是很难置信！
一时间本就垂垂老矣的老人越加死气沉沉，少了怒气上涌，死了儿子孙子，满心凄凉的老人摆了摆手“你回去吧，回去。。。”
封昱看了眼太上皇“父皇保重，儿臣告退”
“。。。这辈子没教过你什么，都是你兄弟，老大老二咎由自取，其他的。。除非逼不得已，留着他们的命吧”这是一个父亲能给儿子的，他不是一个好皇帝更不是一个好父亲，如今能做的也不过仅此而已。。。
封昱往外走的身影一顿“好”
太上皇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又拉出个苦笑，这辈子那么多儿子，从前在意的也没几个，更是能为了皇位对自己下手，现在将将老去，体会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满堂的富丽堂皇，宫人随侍，却也免不了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