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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楚国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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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嫣然亲提酒壶,盈盈起立,来到对面的项少龙旁跪下,眼中射出不用装姿作态自然流露的崇慕之色,柔声道:“嫣然刚听到一生人中最动人的寓言,无以为报,借一杯美酒多谢董先生。”以一个优美得使人屏息的姿态,把酒注进项少龙几上的酒杯去。
  与席者无不震惊。
  赵穆大感奇怪地问道:“董先生说了个怎么样的精采寓言,竟教我们的纪才女纡尊降贵,亲自为他斟酒劝饮?”
  姬重露出惊异之色。李园则脸色阴沉,眼中闪动掩不住妒恨的光芒。赵雅露出颠倒迷醉的神情,代之把故事娓娓道出,未听过的人都为之折服。
  回到座位里的纪嫣然举盏道:“嫣然敬董先生一杯。”
  韩闯心里虽妒忌得要命,亦喜可打击李园这更可恨的人,附和道:“大家喝一杯!”
  众人起哄祝酒,李园虽千万个不愿意,惟有勉强喝下这杯苦酒。
  项少龙细看诸女,纪嫣然固是遏不住被他激起的滔天爱意,赵雅更是不住向他抛送媚眼,妙目传情,连正生他气的赵致亦神态改变,不时偷看他,最意外是郭秀儿也对他眉黛含春。暗叫侥幸,若非自己可随手借用别人的智慧,今晚定要当场出丑,绝不会是眼前似是一矢四雕之局。
  姬重道:“想不到董先生听过这么深刻感人的寓言,教我们拍案叫绝。”转向李园道:“李先生才高八斗,对此自有另一番见地。”
  他这番话是暗贬项少龙,明捧李园,由此可见此人为求目的,不择手段。对他来说,能影响楚王的李园,自然比项少龙远为重要。
  韩闯哈哈一笑,插入道:“那是董兄由马儿领悟回来的寓言,不过我却有另一个看法,假设我们六国每个人都忘情于那滴只能甜上一刻的蜜糖,连手对付虎狼之国的秦人,自可从绝境中脱身出来。”
  这几句话明显是针对楚人来说,只因他们数次被秦国给的少许甜头而背弃其它合纵国,弄至自己折兵损地,得不偿失。赵穆等暗暗称快,坐观李园脸色微变。有纪嫣然在场,李园怎肯失态,转瞬回复正常,把话题扯开去。项少龙知道言多必失之敝,埋头吃喝。不旋踵李园向纪嫣然大献殷勤,又不时向赵雅等三女撩拨,一副风流名仕的气派,若非刚受挫于项少龙,他确是女人的理想情人。纪嫣然却是无心理会,不时把目光飘往项少龙,恨不得立刻倒入他的怀抱里。
  坐在李园身旁的女主人赵雅给他迫着连干三杯,脸升起诱人的红霞,发出一阵浪荡的笑声道:“今天你还逼人家喝得不够吗?”
  众人为之愕然,往他两人望来。赵雅知道说漏嘴,赧然垂下头去。
  李园大感尴尬,他今天私下找赵雅,一方面是为向项少龙示威,更主要是好色,赵雅虽比不上纪嫣然的独特气质,终是不可多得的美女,放过实在可惜。只是想不到赵雅会在席上泄出口风。干咳一声道:“不是说过要比酒力的吗?”
  赵雅偷看项少龙一眼,见他凝望杯内的美酒,似是毫不在意,内心好过些儿,同时有点后悔,恨自己受不住李园的引诱。除项少龙外,李园乃连晋后最使他动心的男人,又说可把她带离这伤心地,远赴楚国。只是不知如何,眼前满脑子特别思想的马痴,无论举手投足,均混杂智慧和粗野的霸道方式,予她的刺激更胜于长得远比他好看的李园,使她不时在反抗和屈服两个矛盾的极端间挣扎,既痛苦又快乐。
  纪嫣然看项少龙一眼,向李园淡淡道:“这叫自古名士均多情吧!”
  李园心中叫糟,尚未来得及解说,赵雅抬起脸,微笑道:“嫣然小姐误会哩,李先生只是来与赵雅讨论诗篇,喝酒不过是助兴吧!”
  郭秀儿显然极爱诗歌,向心目中的大哲人项少龙道:“董先生对诗歌有些什么心得呢?”这话一出,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到项少龙处。郭纵则暗叫不妙,难道乖女儿竟对此粗人生出情意?赵致想起项少龙难以入目的书法,心中暗自感叹。纪嫣然和赵雅均精神一振,热切期待他说出另一番有见地的话来。
  自古流传下来的诗歌,经孔子和他的信徒陆续修改,共有三百余篇。这些诗歌在当时代有着无比实用的价值,特别在权贵间,更成生活的一部份,交际时若不能引诗作装饰,会给人鄙视。甚至有纯以诗文命乐工歌诵作为欢迎词,名之为“赋诗”,回敬的诗歌叫“答赋”。所以诗篇生疏者很易当场出丑,所谓“不学诗,无以言。”项少龙尚算幸运,不过他的运气显然到此为止,终于正面遇上无法解决的问题。
  诗篇不单是装饰的门面工夫和表达修养内涵的工具,时人还有“论诗”的风气,例如诗文“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素以为兮。”大意说一个美女,可以施脂抹粉。子贡于是问道于孔子,其后他自解作为“绘画要在素白的质地上。”因而得到孔子的称赞,说他有谈诗的资格。所以论诗乃宴席间的常事,郭秀儿并非故意为难使她大感兴趣的男人。
  项少龙差点要叫救命,表面从容道:“董某终是老粗一名,怎有资格说什么心得?”
  郭秀儿想不到此位与众不同的人物给她一个这么令她失望的答案,垂下脸,不再说话。纪嫣然亦露出错愕神色。对她来说,项少龙公开追求她实是个非常有趣的游戏,可使她进一步了解爱郎的本领,哪知他才露锋芒,又退缩回去,使她欣赏不到他以豪放不羁的风格表达出来的才情,怎知项少龙在这方面比草包还要不如。姬重脸上露出鄙夷之色,更肯定那寓言是项少龙由别人处偷来私用的。郭开、韩闯等均露出讶异神色,董匡的父祖辈终是当官的人,董匡怎会对诗歌毫不认识?
  赵穆则猜他不想在目下情况下露一手,哈哈一笑向赵雅道:“不知李先生和夫人今天讨论的是什么题目呢?”
  李园见项少龙着窘,心中大喜,答道:“在下和夫人谈到诗和乐的关系,所谓‘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在下又把所作的乐章,奏给夫人指教,幸得夫人没有见笑。”
  一般贵族大臣的交往,离不开诗和乐,李园借此向纪嫣然表明他和赵雅没有涉及其它。
  一直没有说话的赵致出言道:“董先生似乎把礼乐诗书都不放在眼内哩!”
  项少龙差点想把她捏死,她自是暗讽他昨晚对她无礼,也是妒忌纪嫣然对他的示好,有意无意地加以阴损。
  李园一听大乐,笑道:“董先生自小与马为伍,以马为乐,对其他事自然不放在心上。”
  姬重一向自重身份,迫不得已要和一个养马的粗人同席,心中早不悦。不过他为人深沉,不会露出心中的想法,乘机巴结李园道:“董先生养马天下闻名,李先生诗乐精湛,都是各有所长。”
  项少龙本不想多事,闻言无名火起,道:“请恕我这粗人不懂,七国之中,若论讲学的风气,看重礼乐,秦人实瞠乎其后,为何独能成我们六国最大的威胁?”
  此语一出,众人先是脸色大变,接着是无言以对,因为这是个不容争辩的事实。
  项少龙冷冷地道:“有人或者看不起我这种养马的人,对董某不懂诗书感到鄙夷,不过董某却可藉畜牧使得国富家强,抵抗外敌。秦人的强大,是因以军功为首,其它一切摆在一旁。”
  众人知他动气,默默听着。
  项少龙继续道:“作为生活的一部份,诗书礼乐自有其陶冶性情,美化一切的积极作用。但在现今的情况下,更重要的是富国强兵,衣食足始知荣辱,若连国家难保,还谈什么诗书礼乐。想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厉志奋发,最后得报大仇。本人来邯郸后,发觉人人皆醉心于吃喝玩乐,如此风气,纵盛倡礼乐,终有日会成亡国之奴。”
  最难受的是赵致,给他这么当面痛斥,黯然垂下脸。李园、韩闯的表情都不自然起来,他们确是纵情声色,置对付强秦的大事于不顾。赵穆想起“他”出身荒野山区,所以并不为怪,还暗忖将来若自己当上赵国之主,定要重用这只求实际的人。其它三女的感受却非那么直接,在这男性为尊的世界里,捍卫国土自是男儿的责任,反觉得众人皆醉,唯此君独醒,大感他与众不同。
  姬重冷笑一声道:“鹿死谁手,未至最后,谁人可知?”
  项少龙对这东周君派来的人已感到极度憎厌,双目寒芒一闪,盯着他道:“人说凡人只想今天的事,愚人则尽记昨天的事,只有智者胸怀广阔,想着明天、以至一年或十年后可能发生的事,从而为今天定计。若要等到分出胜负时才*看那结果,不若回家搂着自己的女人多睡几觉好了。”
  姬重脸色大变怒道:“董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谁不为将来筹谋,独有先生是智者吗?”
  赵雅欲出言缓和气氛,给项少龙伸手阻止,从容一笑道:“姬先生言重,本人只是以事论事,先生千万不要以为本人出言是针对姬先生,我这人直肠直肚,现在更是和各位祸福与共,希望献出力量,保国卫民。可是看看我得到的是什么待遇,见微知着,鹿死谁手,已可预期。这不是争论的时候,而是要各弃成见,知己知彼,我们才能与秦人一较短长。”
  郭开和乐乘对望一眼,始明白他满腹怨气的原因,是怪赵王因李园而冷落他。
  赵霸喝一声“好!”转向姬重道:“董马痴快人快语,听得赵某非常痛快。姬先生不要怪他,他这番话骂尽座上诸人,包括本人在内,不过却骂得发人深省。”
  李园哪会服气,冷笑道:“既是如此,董先生可索性不来出席纵情逸乐的宴会,为何说的是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
  项少龙微笑道:“李先生误会了,宴会乃社交的正常活动,秦人亦不曾禁绝宴会,本人只是借题发挥,指出有些人放开最重要的大事不去理,却只懂玩物丧志,甚或为私欲专做些损人利己的事而已。”两眼一瞪,举手拉着襟头,一把扯下,露出包扎的肩膊,若无其事道:“李先生可否告诉本人,这剑伤是谁人干的好事?”
  纪嫣然“啊”一声叫起来,望往李园。李园猝不及防顿时愣住,出不了声。众人终明白两人间怨隙之深竟到了要动刀抡剑的阶段。
  项少龙又拉好衣襟,微笑道:“李先生当然不会知道是谁干的,本人也不将偷袭的卑鄙之辈放在心上,只不过想以事实证明给各位看,董某非是无的放矢。”
  项少龙这一番说话,是要建立他率直豪放的形象,同时亦在打击李园,教其再不敢对他动手,否则再想否认,亦是头痛的事,因他嫌疑最大。李园的脸色变得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赵穆道:“董先生可把受袭的事详细告诉乐将军,他可还你一个公道。”
  项少龙哑然失笑道:“些微小事,何足挂齿,来!让我敬姬先生和李先生一杯,谢他们肯听我董老粗的唠叨。”
  众人举起杯来,姬李两人无奈下惟有举杯饮了。
  众人放下杯子,赵致向项少龙敬酒道:“小女子无知,惹得董先生生气,借杯酒道歉。”
  赵致一向以脾气硬著名,如此低声下气,熟悉她的人尚是第一次见到。
  项少龙饮罢笑道:“是我不好才对,哪关致姑娘的事。”
  纪嫣然目闪异采,向他祝酒道:“董先生说话不但出人意表,还启人深思,将来定非池中之物。”
  接着杯来酒往,气氛复常,至少表面如此。李园今晚频频失利,给项少龙占尽上风,连忙极力向另一边的纪嫣然说话,力图争取好感。可惜纪嫣然知他竟卑鄙得派人偷袭项少龙,恨不得把他杀了,只是礼貌上冷淡地应付他。坐在项少龙旁的韩闯在几下暗拍他两下,表示赞赏。赵穆则向他打个眼色,表示对他的表现满意。郭开露出深思的神色,显是因项少龙并不如他想象般简单,对他重新评估。
  赵雅沉默下来,她也想不到李园和董匡有什么深仇大恨,竟要派人去杀他。她是机伶多智的人,隐隐猜到是因妒成仇,而他来讨好自己,说不定有藉以报复董匡的含意,虽然她和董匡至今没有半点关系,但却摆着被李园利用。想到这里,不由有点后悔。蓦地见到项少龙长身而起,愕然往他望去。
  项少龙潇洒施礼道:“多谢夫人与众不同的彩灯夜宴,不过董某人惯了早睡,故不得不先行告退。”
  众人出言挽留,姬重和李园当然是例外的两个。项少龙再度施礼,退出座位外。
  赵霸站起来,道:“明天的论剑会,董兄记得准时来。”
  项少龙望往以热烈眼神看他的纪嫣然道:“在论剑会上会见到小姐的芳驾吗?”
  纪嫣然柔声答道:“既有董先生出席,嫣然怎能不奉陪。”
  此语一出,立时气坏李园,其它男人无不现出艳羡之色。
  项少龙再向众人逐一告辞,轮到郭秀儿时,娇娇女嚷道:“明天秀儿要去一开眼界。”
  听得项少龙和郭纵同时眉头大皱。对赵致他却是故意不去碰她的眼神,匆匆施礼后,转身朝大门走去。
  衣袂环佩声直追而来,赵雅赶到他旁道:“让赵雅送先生一程吧!”
  项少龙知道推不掉,大方道:“夫人客气!”
  赵雅默默伴他在通往主宅的长廊缓行,她不说话,项少龙自不会找话来说。赵雅忽然轻扯他衣袖,停下步来。项少龙惊讶地止步,低头往她望去。赵雅一脸茫然,双眸凄迷,仰起脸细心打量他的脸庞。
  项少龙给她看得心中发毛,奇怪地问道:“夫人怎么了!”
  赵雅轻摇螓首,落漠地道:“我总是不自禁地把你当作是另一个人,看清楚后才知错了。”
  项少龙心中抹把冷汗,乘机岔开话题冷冷地道:“鄙人和李园没有多少相似的地方吧!不过也幸好如此。”
  赵雅仍牵着他衣袖不放,黯然垂首道:“董先生莫要见笑,赵雅只是正不断找寻那滴蜜糖的可怜女子吧,先生为何总是对人家这么残忍?”
  项少龙怒火腾升,暗忖你既找到老子这滴蜜糖,为何又忍心把我出卖,嘿一声道:“你那两滴蜜糖都在大厅里面,恕在下失陪。”挥手甩脱她的牵扯,大步走了。
  赵雅呆看他背影消失在入门处,天地似是忽然失去应有的颜色,就在此刻,她知道自项少龙后,首次对另一个男人动了真情,旋又心生怨怒,管你是谁人?我赵雅岂是这么可随便给你拒绝的。猛一跺脚,回厅去了。
  项少龙走出夫人府,夜风迎面吹来,精神为之一振。刚才他是真的动气,这些六国的蠢人,终日只懂明争暗斗,茫不知大祸将至。也是心情矛盾,他现在虽成为六国的敌人,可是仍对邯郸有一定的感情,使他为古城未来的命运担忧。接着想到自己的问题,原本看来很轻易的事,已变得复杂无比。在现今的形势下,想生擒赵穆后再把他运回咸阳,只属天方夜谭而已。若还要杀死手握邯郸军权的大将乐乘,更是难比登天。来时的坚强信心,不由动摇起来。在邯郸多留一天,多增一天的危险。最大的问题自然因其它五国的大臣名将均集中到这里来,使邯郸的保安和警戒以倍数升级,擒赵穆不是难事,把他运走却是困难重重。想到这里,不由重重叹一口气。蹄声自后方由远而近,由快转缓。
  项少龙早猜到是谁追来,头也不回道:“致姑娘你好!”
  赵致清脆的声音应道:“你怎知是人家跟来?”
  项少龙侧头望往马上英姿凛凛的赵致,微笑道:“若非是赵致,谁敢单剑匹马来寻董某人晦气。”
  赵致本俯头盯他,闻言忿然把俏脸仰起,翘首望着邯郸城长街上的星空,娇哼一声道:“猜错了!赵致没有闲情和你这种人计较。”
  项少龙知她的芳心早向他投了一半降,只是面子放不下来,不过现在他的心只容得下纪嫣然一个人,况且赵致又是荆俊的心上人,他怎么都不可横刀夺人所爱,他实在没法对自己兄弟做出这种事来。日后他和荆俊间是多么难堪呢?他昨晚那样迫她走,其实心底绝不好受。这一刻的赵致,特别迷人。哈哈一笑道:“为何又有闲情陪董某人夜游邯郸呢?”
  此时一队城兵在寂静无人的长街驰来,提醒他们延绵数百年仍未有休止希望的战争,时刻仍会发生。那些巡兵见到赵致,恭敬地见礼。
  赵致策马与项少龙并排而进,漫不经意道:“你不觉得今晚开罪了所有人吗?”
  项少龙哂然道:“有什么相干,你们的孟轲不是说过‘虽千万人而吾往矣'吗?”
  赵致惊讶地望下来道:“为何孟轲是我们的呢?”
  项少龙差点要刮自己两巴掌,直到这刻仍把自己当作外来人,尴尬地道:“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说溜了口吧!”
  赵致惊疑不定的瞪着他,好一会后低呼道:“上我的马来!”
  项少龙一呆道:“到哪里去?”
  赵致冷冷道:“怕了吗?”
  项少龙失声道:“如此共挤一骑,怕的应是致姑娘才对。”
  赵致恶兮兮道:“又不见得那晚你会这般为人设想?你是否没男人气概,快给本小姐滚上来!”
  项少龙知她在讽刺那晚自己跳上她马背向她轻薄的事,摇头苦笑道:“你的小嘴很厉害,不过你既有前车之鉴,当知董某人非是坐怀不乱的君子,温香软玉,我那对手定会不听指挥,在致姑娘动人的肉身上作怪一番呢!”
  赵致紧绷脸,修长的双眸狠狠盯着他道:“管得你要做什么,快滚上马背来!”
  项少龙叫了声“我的天啊!”一个女人若明知你对她会肆意轻薄,仍坚持予你机会,尽管外貌凶神恶煞,还不是芳心暗许。确是诱人至极,亦使他头痛得要命。现在势成骑虎,进退两难,苦笑道:“这么晚了!有事明天说好吗?老子还是回家睡觉算了!”
  赵致气得俏脸煞白,一抽马缰,拦在路前,一手扠腰,大发娇嗔道:“想不到你这人如此婆妈,你若不上来,我便整晚缠着你,教你没有一觉好睡!”
  女人发起蛮来,最是不可理喻,项少龙停下步来,叹道:“姑娘不是心有所属吗?如此便宜鄙人,怕是有点……嘿!有点什么那个吧!”
  赵致闻言娇躯一震,俏脸忽明忽暗,好一会后咬牙道:“本姑娘不是属于任何人的,董匡!你究竟上不上马来?”
  项少龙心中叫苦,看来赵致已把她的芳心,由“那个项少龙”转移到“这个项少龙”来,今次真是弄巧反拙,摊手摆出个无可奈何的姿势,把心一横,嘿一声道:“是你自己讨的!”话尚未完,飞身上马,来到她香背后。
  赵致一声轻呼,长腿轻夹马腹,骏骥放蹄奔去。项少龙两手探前,紧箍在她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小腹处,身体同时贴上她的粉背,那种刺激的感觉,令项少龙立即欲火狂升。赵致却像半点感觉都没有,仍是面容冰冷,全神策驰,在寂静的古城大道左穿右插,往某一不知名的目的地前进。
  项少龙俯头过去,先在她的粉颈大力嗅几下,然后贴上她的脸蛋,道:“姑娘的身体真香!”
  赵致神情木然,却没有任何不满或拒绝的表示,当然也没有赞成或鼓励的意思,紧抿小嘴,像打定主意不说话。
  项少龙放肆地用嘴巴揩擦她嫩滑的脸蛋,狠狠道:“你再不说话,董某人要冒犯你哩。”
  赵致冷冷道:“你不是正在这样做吗?”
  项少龙虽是欲火大盛,可是荆俊的影子始终鬼魂般拦在两人之间,颓然叹一口气,放弃侵犯她的举动,只搂着她小腹,坐直身体。竹林在望,原来赵致是带他回家。
  赵致默然策骑,到达竹林,勒马停定,凝望前方家中隐隐透出的昏暗灯火,嘲弄道:“原来董先生这么正人君子呢?”
  项少龙为之气结,用力一箍,赵致轻呼一声,倒入他怀里去。在竹林的黑暗里,大家都看不到对方,但气息相闻,**贴触的感觉,刺激性反因这“暗室”般的情况而加倍剧增。赵致柔软无力地把后颈枕在他的宽肩上,紧张得不住急促喘气,项少龙只要俯头下移,定可享受到她香唇的滋味,而且可肯定她不会作任何反抗。这想法诱人至极,项少龙的理智正徘徊在崩溃的危险边沿,颓然道:“你不是项少龙的小情人吗?这样和董某……嘿……”
  赵致仍是以冷冰冰的语调道:“我又不是爱上你,有什么关系?”
  项少龙失声道:“致姑娘好像不知自己正倒在本人怀抱里,竟可说出这样的话来。”
  赵致针锋相对道:“我比不上你力气大,你硬要抱人,叫人家有什么办法?”
  项少龙嘿一声道:“那为何又要在这里停马呢?我可没有迫姑娘这么做吧!”
  赵致刁蛮到底,若无其事道:“本小姐爱停就停,欢喜干什么就干什么,与你无关。”
  项少龙差点给气得掉下马去,伸出一手,移前摸上她浑圆的大腿,啧啧赞道:“致姑娘的**又结实又充满弹力。”
  赵致一言不发,由他轻薄。项少龙猛一咬牙,暗忖横竖开了头,不若继续做下去,他本是风流惯的人,美色当前,怎还有那坐怀不乱的定力,正要行动,狗吠声在前方响起,还有轻巧的足音。项少龙忙把怪手收回来,赵致低呼一声,坐直娇躯,驱马出林。两人没有说话,但那种**蚀骨的感觉,却强烈得可把任何男女的身心溶掉。
  在赵致雅致的小筑里,项少龙轻松自在地挨在卧几上,善柔和赵致两姊妹坐在他对面。前者狠狠看着他,后者则仍神情寒若冰雪,垂头不知芳心所想何事。
  善柔**的道:“我要妹子请你来,是希望和阁下合作,对付田单!”
  项少龙早知会遇上这个棘手的问题,抱头道:“你们既是想在邯郸刺杀他,休想老子会陪你们做蠢事,得了手仍逃不掉。”
  善柔玉脸一寒道:“你才是蠢人,我们已打听清楚,田单今天黄昏时抵达城外,只是尚未进城。护送他来的是齐国名将旦楚,兵员达万人之众。所以唯一杀他的机会,是趁他轻车简从来到城内的时刻,这大奸贼身边的几个人,特别是叫刘中夏和刘中石的两兄弟,不但身手高明,且力能生裂狮虎,你看!”伸手拉下衣襟,露出大半截丰满皙白的胸肌,只是上面有道令人触目惊心的剑痕。
  项少龙想不到她如此大胆,眼光徘徊在她饱满的酥胸上,点头道:“你能活着算走运的了。”
  善柔拉回衣襟,双目烁光闪闪道:“田单不是你的大仇人吗?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田单的事,我曾在他府中当过婢仆,这样说你明白与我们合作的好处吧!”
  项少龙不想再和她们纠缠不清,叹道:“其实我和田单没有半点关系,只是那晚不想伤害你们两姊妹,顺着你们口气这么说。”
  善柔和赵致同时愕然。善柔眼中寒芒亮起,项少龙心叫不妙,她迅速由怀里拔出匕首,雌老虎般往他扑来,匕首朝他胸膛插下。项少龙的徒手搏击何等厉害,一个假身,不但抓着她握凶器的手腕,还把她带得滚往卧几另一边的席上,虎躯将她压个结实。善柔不住挣扎,还想用嘴来咬他。项少龙把头仰起,把她两手按实,大腿则缠紧她那对美腿,同时警戒地望着赵致,见她一面茫然,呆看乃姊在他的身体下叫骂反抗。项少龙虽放下心来,一时却不知如何收拾残局。
  最大问题是他不能置她们姊妹于不顾,因为已证实两女确是善兰的亲姊妹。善柔虽比一般女子力气大得多,可是怎及得项少龙这劲量级的壮男,再挣扎一会,软化下来,只是胸脯不住高低起伏,两眼狠狠盯着项少龙,另是一番诱人神态。赵致仍坐在原位,没有行动,没有作声。
  项少龙俯头看这刁钻的美女,笑道:“我的出发点是善意的,为何小姐如此待我?”
  善柔骂道:“骗子!”
  项少龙明白过来,原来她是因被骗而暴怒得想杀他,当然亦因为失去他的协助而引来的失望,由此可见她很看得起自己。他清楚听到她的心跳声,感觉着她充满活力的血肉在体下脉动,嗅着她娇躯发出的幽香。摇头苦笑道:“还不肯放开匕首吗?”
  善柔狠狠与他对视顷刻,嘴角不屑地牵了牵,松手放开利器。拉紧的气氛松弛下来,项少龙立即感到**紧贴的强烈滋味。善柔本是瞪着他的,忽地俏脸一红,星眸半闭。
  项少龙大感尴尬,低声道:“只要你答应不再攻击我,立即放开你。”
  善柔勉强嗯了一声,玉女思春的情态,出现在坚强狠辣的美女脸上,份外引人遐想。项少龙先把她的匕首拨往墙角,缓缓蹲坐起来,移到一边墙壁处,靠在那里。善柔仍平卧席上,像失去起来的能力。衣裳下摆敞了开来,露出雪白修长的美腿。项少龙往赵致望去,动人的妹妹别转俏脸,不去看他。
  善柔猫儿般敏捷跳起来,看也不看项少龙,从牙缝里泄出一个字:“滚!”
  项少龙不以为忤,笑道:“柔姑娘若赶走鄙人,定要抱憾终生。”
  善柔来到乃妹身旁坐下,杏目圆瞪道:“你算什么东西,见到你这骗子就令人生厌。”
  赵致垂下俏脸,没有附和,看样子她绝不想项少龙就此离去。
  项少龙叹道:“两位姑娘爱你们惨遭不幸的父母吗?”
  善柔怒道:“岂非多此一问?”
  她虽不客气,终肯回答问题,所以她要项少龙滚只是气话而已。
  项少龙尽量平心静气道:“可以报仇而不去报仇,可以说是不孝。但明知报仇只是去送死,使父母在天之灵惋惜悲痛,也是另一种的不孝。在这种情况下,虽说忍辱偷生,却是克制自己,报答父母的另一种形式。”
  善柔微感愕然,低声道:“不用你来教训我们,回去享受你的富贵荣华吧!”
  项少龙心头微震,知道此女实在对自己颇有情意,所以因被骗而勃然大怒,这刻语气间又充满怨怼之意。
  赵致往他里来,冷冷道:“现在一切弄清楚,我们两姊妹再和你没有什么相干,董先生请回家睡你的大觉吧!我们就算死了,并不关你的事。”
  她的语调与乃姊如出一辙,项少龙心生怜意,柔声道:“你们不想再见善兰吗?”
  两女同时娇躯剧震,难以置信地朝他瞪视。
  善柔尖叫道:“你说什么?”
  项少龙长身而起,来到这对美丽姊妹花前单膝跪下,俯头看着两张清丽的俏脸,诚恳地道:“请信任我!善兰现正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还有了好归宿,等着你们去会她。”
  赵致脸色解寒,颤声道:“不是又在骗我们吧!她怎会还未遭劫呢?”
  项少龙又以董匡的名字发下毒誓。两女对望一眼,然后紧拥在一起,又是凄然,又是欢欣雀跃。
  待两女平复了点后,项少龙道:“董某绝不会把富贵荣华看作是什么一回事,至于田单的事,因为我本身与他没有仇怨,很难处心积虑去杀死他,而且亦属不智的行为。在现今的情势下,有命杀人却没命逃走,而且成功的机会这么小,何不无好好活着,再想办法对付他呢?”
  善柔别转俏脸,望往窗外,虽看似听不入耳,但以她的性格来说,肯不恶言相向,已是有点心动。
  赵致哀求般道:“兰姊现在那里?你怎会遇到她的。她……她是不是入了你的家门?”
  项少龙微笑道:“致姑娘想鄙人再骗你们吗?”
  赵致气得狠狠瞪他一眼,嗔道:“我也很想插你两刀!”
  项少龙嬉皮笑脸道:“不若打我两拳吧!”
  善柔回过头来,控制情绪道:“你怎样才肯助我们刺杀田单?”
  项少龙大感头痛,刚才那番话就像白说似的,一拍额头道:“天啊!原来董某的话你完全听不入耳。”
  赵致咬牙道:“假设我们姊妹同时献身给你,你肯改变主意吗?”
  善柔娇躯轻颤,却没有作声,咬着下唇垂下俏脸,首次露出娇羞的罕有神态。
  项少龙想不到地竟有此石破天惊的提议,呆楞楞的瞧着正目不转睛瞪他的赵致,目光不由在两女玲珑有致的**上下作一番巡视,只感喉咙干燥,咳一声道:“致姑娘说笑了,我真的不是不肯帮忙,而是有说不出来的苦衷,不能分神到别的事上。”
  赵致柔声道:“这样好吗!假若真的是毫无机会,我们姊妹绝不会勉强先生和我们一起去送死,但若有机会功成身退,先生可否为我们完成企盼了七年的心愿呢?我们既成为先生的人,自不是与先生全无关系。”
  项少龙看看善柔,望望赵致,心中叫苦,惨在他若严词拒绝,定会伤透她们的自尊。颓然道:“唉!我真的给你们不惜牺牲的诚意打动,不过却不想乘人之危,趁机得到两位小姐娇贵的身体,这样吧!先看看情形,再从长计议!是了,为何见不到你们那位正叔呢?”
  善柔见他回心转意,容色大见缓和,董匡身份特别,人又精明,身手厉害,下面又有大批手下,若有他帮手,何愁不能成事。
  赵致道:“他的身体不大好,所以除打探消息外,我们其它事不想让他劳心。”
  项少龙伸个懒腰,打呵欠道:“夜深了!我要回去睡觉。”
  两女陪他站起来,忽地三人都为各人间暧昧难明的关系感到手足无措。
  项少龙暗忖还是早溜为妙,道:“不必送了!”往门口走去。
  两女打个眼色,由赵致陪他走出大门外,道:“用人家的马儿好吗?”
  项少龙记起她浑圆结实的大腿,差点要搂着她亲热一番,保证她不会拒绝,却是无心再闯情关,加上荆俊的因素,强压下这股冲动,道:“不用了,横竖不太远。”
  往竹林走去,见赵致仍跟在身旁,奇怪地问道:“致姑娘请回吧!不用送了。”
  赵致一言不发,到进入竹林的暗黑里,低声道:“你可以不回去的。”
  项少龙的心“霍霍”跃动起来,赵致这么说,等若明示要向他献出宝贵的贞操,对她这么一个心高气傲的人,是多么难开口的话。不过他却是无福消受,虽然想得要命。硬着心肠道:“姑娘不须这么做的,假若你真是倾心董某,我会是求之不得,可是姑娘既心有所属,又不是真的爱上我这不知书礼的粗人,何苦这般作贱自己?我帮你们绝不是为什么报酬哩!”
  赵致猛地握拳重重在他背脊狠擂两拳,娇嗔道:“人家恨死你!”
  话完掉头便走。
  项少龙苦笑摇头,发一会怔,收拾情怀,回家去也。想到明天的论剑大会,又振奋起来。前路仍是茫不可测,但他却有信心去解决一切。他虽知道这时代一些人的命运,但对自己的将来,则是一无所知。无论如何,在古战国的大时代里,生命实比二十一世纪的他所能经验的多姿多采得多。
  项少龙回到行馆,滕翼等候已久,道:“嫣然在房中等你。”
  听得他眉头大皱,担心地道:“李园和龙阳君会派人监视她的动静,这么贸然来找我,迟早会给人发觉。”
  滕翼笑道:“我早问过她同一问题,她说给人偷盯惯了,所以特别训练两名替身,好让她可避开那些痴缠的人去做自己欢喜的事。除非有人敢闯入她闺房里,否则绝不知谁是假货。”再压低声音道:“三弟真行,我看她爱得你痴了,完全没法抑制自己。美人倾心,你还不尽享人间艳福?”
  项少龙感到纪嫣然的惊人魅力,连这铁汉都难以幸免被吸引,笑了笑,正要赶回房里,好把被赵致姊妹挑起的**移到纪嫣然美丽的**上,却给滕翼在通往寝室的长廊扯着。他惊讶地往滕翼瞧去,后者脸上现出坚决的神情道:“我很想宰了田单。”
  项少龙大吃一惊,想起滕翼的灭家之祸,实是由于嚣魏牟背后的主使者田单间接促成,现在滕翼的爱妻善兰又与田单有亡族之恨,在情在理滕翼都难咽这口气,不禁大感头痛。谁都知田单是战国时代最厉害的人物之一,不会比信陵君差多少,要杀他难比登天。兼之他们现正自顾不暇,实在没有节外生枝的条件。
  滕翼搭上他肩头,肃容道:“我知三弟为难处,这事看机会吧!我并非那种不知轻重的鲁莽之徒。”
  项少龙松口气道:“二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就算要我两胁插刀,绝不会计较。”
  滕翼感动的拍拍他肩头,转身走了。项少龙加快脚步,到了内宅,纪嫣然带着一阵香风投入他怀里,献上热情无比的香吻。
  项少龙待要脱下面具,纪嫣然赧然道:“不!人家要你以董匡的身份来与嫣然亲热,你今晚的表现令嫣然心醉不已,唉!要熬到现在才可和你亲热,人家早苦透哩。”
  项少龙把她横抱起来,往榻子走去,坐在榻沿,让她偎在怀中。纪嫣然的热情溶岩般爆发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