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九点，周晓醒了，躲在被窝里考虑着是起床给大伙个好印象呢，还是在赖一会的时候，敲门声响了。
“谁啊！”
“我。”林山的声音传来：“给你送开水来了。”
周晓裹着被子三两下跳了过去，门是农村里用的扣锁，往上一拨就行。
吱呀！
门一开，冷风立刻进来，他赶紧又窜了回去。
“快把门先给关上。”
冷是一回事，主要门口来来去去的都是人，自己衣冠不整，有些不好意思。
林山照做。
“外头什么情况？”周晓打了个呵欠。
“天刚亮一会，都在洗漱呢，不过我那屋不少人习惯了，六点多醒过来，出去一看，就是深夜，小声地在聊天。”林山坐了下来：“你要是困，就再眯会，我等等给你把早饭拿过来。”
“还真有点不习惯，早饭是啥，我有点饿了。”周晓紧了紧身上的被子。
“羊肉馅的烤包子，馕，小米粥，咸菜，鸡蛋..我看了，过会就能开饭。”
林山被王哥看好的原因之一，就是他好吃，绝对不会饿着自己，说明也不会忘了周晓。
“那你说我是起来呢，还是...”
“要不还是起吧，虽然没事儿，不过我看导演副导演，还有倪大红老爷子都在洗漱了，几个姑娘倒是还在睡。”
“行，我听你的。”
“衣服换换吧。”林山把袋子递了过去：“不过这儿洗衣服不太方便，一天一套是不可能了。”
“没事，”周晓不在意：“没有条件不怪你，再说了，大伙都一样，也没记者没粉丝，关系不大。”
“好嘞，食堂在城背后呢，我先过去了啊。”
“去吧。”
林山说的城背后说的是没有围墙的那半。
渭城只修了两个城门两面墙，已经能满足拍摄的需求，后头就没有多花功夫，镜头拍不到，建起来也是浪费资金。
刷个牙三分钟，周晓点了好几次头，都是人，热腾腾的水洗了把脸，简单地擦了点护肤霜之后，便慢悠悠地走向食堂。
白天看的清楚，这里基本都按照剧本的设定已经摆放好各种道具。
兵器架，战士们晾的衣服，箭靶，板车，墙边的柴火堆，土制的灶台，以及其他总总。
既有军队的元素，也夹杂了不少生活的气息。
特别是那些墙面，黑不溜秋的，显然是做旧过的，甚至还能看见几只鸡在找食儿，都是细节啊。
“宁缺。”
“你好。”
“宁缺早啊。”
“你也早。”
一路过去，一路招呼，半找帮看，寻到了地方。
杨阳导演正坐在那和倪大红，尹铸胜喝粥呢，听到声响回过头，招了招手：“过来坐。”
“等我拿下吃的。”周晓挥挥手。
厨师估计是本地人，普通话不太标准。
拿了四个烤包子，一叠咸菜，一碗粥。
“这么早，我寻思着还说舟车劳顿，让食堂给你留点呢。”
杨阳导演半个多月前就已经过来了，脸颊上吹出了高原红。
“睡了九个小时，够了。”周晓啃了口包子，被烫的直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