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
张凉对这个词语有些不解,于是他追问道:“具体是什么意思?”
帕奇看向了张凉的双眼,数秒后嗤笑了一声:“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
“这是我作为朋友,能够告诉你的最后一点东西……他们都说那是诅咒,但在我看来不过是罪有应得罢了。”
他在短暂的失落之后似乎又恢复了原本的心情,哪怕说的话非常沉重,声音却仍然带着一种讥讽嘲弄的味道:“在一些外乡人的口中,提到过凡人窃取神明权柄的故事,可那其实正是我们在做的。”
“我们,整个亚楠,甚至还有更多的人……我们都走在一条疯狂的路上,无论是那些眼睛还是血液,这一切都不该属于我们,但我们却总想将它们占为己有。”
“因此而发生的一切事情,难道不应该是理所当然的吗?”
帕奇怪笑起来,似乎他根本就没有因为自己所说的这些事情感到难受或痛苦。
“剩下的,我也没有办法在告诉你了……那是最深沉而且也是最危险的禁忌,我未曾接触过,自然也没有话语权。”,帕奇一脸的遗憾:“不过,如果你一心要去追寻,或许也是有机会的,只不过那很有可能是一段让人不太开心的旅途。”
帕奇往旁边挪了挪,他顺着敞开的门框爬了上去,这让他摆脱了那种匍匐的姿态:“好了,这就是我能够告诉你的了,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亲身体验或许会更加准确。”
“推开那扇门,你就算是踏出了这真正的第一步了……祝你好运。”
说罢,帕奇便将自己的蜘蛛躯体挪到了那房间之中,静静地看着张凉,似乎在等他做出决定。
张凉与这半人半蜘蛛的怪物对视着,许久,突然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记得,在我被亚弥达拉带到这里来的时候听见了你的声音。”,他的手握住了路德维希圣剑的剑柄,将巨剑剑鞘之中那把圣洁而致命的长剑抽出:“你让亚弥达拉饶了我,说我是一个虫子?”
“放心,我可不会因为你这两句废话就对你动手,但请你记住了,如果你让我发现你做的一切只是骗局,而且我侥幸从里面回来……”
听着张凉的话,帕奇本能地想往后缩,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像是失去了自控能力一样只能停在原地,紧接着,他便看见张凉抬起了左手,按在了那嵌在墙壁里的木门上:“我会将你口中的神明的脑袋也砍下来,将它砸在你的脸上。”
门轴发出了刺耳的声响,在张凉的面前,在那敞开的门洞之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紫黑色的漩涡,仿佛正连向某个可怖的深渊。
“你可记好了,我们外乡人,对朋友的选择可要比你严格多了。”
伴随着这话语,手持利剑的猎人一步跨入了那光影之中,在那一刹那,原本平和稳定的漩涡突然颤动了起来,如同被巨大山岩所砸中的平静水面,那震动甚至扩散到了这座已经岌岌可危的建筑中,原本就已经破败无比的门廊又一次地发生了小规模的坍塌和变形。
在这震动之中,趴在墙壁上的帕奇脸色不断地变幻着,他似乎是在发怒,整颗脑袋越来越红,终于,他发出了一声极度愤怒的咆哮。
“你放屁!你放屁!”
“你们外乡人有个什么朋友?没有!没有!”
这长了人头的蜘蛛在房间之中疯狂地吼叫着,尖利的声音几乎要穿透面前那的正已经几乎溃散了的漩涡:“蠢货,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清楚,该死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