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鸾香更是脸色煞白，瑟瑟发抖的看着前方那三人，心底又怕又恨，哽的她几欲吐血肋骨生疼。
“素……殿主……”
水辰逸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如卫素素和月灵所言，九幽殿是水不凡的心血，卫素素并未在这里面下多少工夫，在月灵和玄音的伤势痊愈后便很少回东临城，这次闭关更是四年未露面，水辰逸早已不当自己是卫素素的属下。
再加上水不凡筹备中的九幽圣典和他与卫素素的婚事，他早认为自己已经和卫素素平起平坐，甚至隐有压过卫素素的想法。
可惜意外重逢，水辰逸不当是在卫素素这里碰了壁，玄音更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半点都不顾及他的颜面。
看卫素素的反应……
与其说她是阻止了玄音杀人，倒不如说她是纵着玄音胡闹发泄，把无忧宫和九幽殿的面子都撕在地上狠狠地踩。
水辰逸郁闷的几乎要吐血，可还是要默默的将所有郁气都咽下，强撑着僵硬的微笑对卫素素道：“一切都是误会，掌旗使这反应有些过了……”
“水辰逸。”卫素素唇角一勾，并未答话，而是缓缓抬手覆上脸上的面具，将面具一勾款款起身，一边朝他走来一边道：“听说你要娶我？”
咚的一声轻响。
卫素素随手将面具一扔，露出了一张妖冶艳丽的桃花芙蓉面。
吸——
先前就因为紧张而屏住呼吸的众人再度倒抽了一口凉气，一个个皆失神的望着卫素素的脸。
什么倾城之姿祸国之貌，都不足以形容她万分之一的美。
他们从未想过，这世间竟然还有这样的美人，妖娆到肆意，肆意到狂野，狂野到魅骨，魅骨到摄心夺魄。
她的美从来都不是流于表面，而是刻进骨髓，尤其是她那双水雾朦胧的眼睛，还有她唇边若有似无的微笑……
只一眼，哪怕她开口要你的命，你也会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
这，便是九幽殿殿主卫素素，十年前伴天火而生的卫素素。
好一个蛊惑人心的妖女！
然而，不同于众人的迷恋失神，眼瞧着卫素素一步步靠近，水辰逸只觉得全身发冷。
她每向前一步，他心底的寒意就更盛一分，犹如坠进了极地冰潭，连呼吸都拉扯出冻僵的涩意。
她嘴角挂着笑，眼里却凝着冰，举手投足间仿佛都淬了毒箭，将他一箭又一箭剔骨凌迟。
当卫素素停在他面前，水辰逸的呼吸瞬间停滞，僵直的后背能听到骨头在咯咯作响。
但卫素素只是微微勾唇，侧目看了一眼瘫倒在地上的赵鸾香和裴雪晴，用众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你的小情儿？”
水辰逸瞳孔一缩，下意识的要反驳，但他所有的声音都被卫素素周身的威压哽在了喉咙里。
“无忧宫掌座亲传大弟子，东临城城主的掌上明珠……大公子倒是艳福不浅。”酥软的声音轻轻一笑，而后一声冷嗤，“所以，你是特意来找我给你的小情儿出头的？”
不等水辰逸有什么反应，卫素素直接越过他朝前走去，在经过赵鸾香的时候脚下一顿，缓缓回头嫣然一笑，“放心，我只是路过东临，并未打算杀人。玄音还是个孩子，不过是和你们开个玩笑，大公子可别见怪。”
说完，便施施然的朝城门的方向走去。
月灵和玄音相视一眼，急匆匆的追了过去，却在路过水辰逸时冷冷一笑，“你给我等着。”
四周仍是悄然无声，白灵和玄熄金色的竖瞳眨了又眨，见主人和饲主相继跑路，索性就维持了原样，拖着巨大的身子慢悠悠的从众人面前滑过，只留下了一地的狼藉废墟。
青天白日下，水辰逸微微低头，双拳死死的握住，眼底脸上皆是化不开的阴影。
耳边似乎有窃窃私语成传来，待卫素素的气息彻底消失，他咻然睁眼抬手一甩，东临城上空再度传来了轰然巨响，而水辰逸视线所及的一切全都化为了飞灰。
*
“嘻嘻，姑娘，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们失望，定不会轻饶水家那对父子。”
城郊外的树林里，玄音一改刚才暴躁小魔星的模样，挽着卫素素的手臂笑眯眯道。
“消气了？”卫素素淡然的看了他一眼，眼底是旁人从未见过的温和。
“差不多吧。”玄音仍有些不爽的皱了皱鼻子，“要是水不凡也在这里，把他的老脸也撕下来，我这心里就彻底畅快了。”
“你平时就是这么教月灵的？”卫素素白了他一眼，“难怪她越来越丧心病狂。”
还一本正经的告状连带挑拨离间，这兄妹俩……
就这么离正常人的道路越来越远，往戏精火药桶的方向一去不回了。
玄音神色古怪的看着卫素素，拽了拽月灵的袖子后退了两步，低声道，“怎么咱们姑娘的脾气越来越好了？她别是闭关伤到了脑子吧……”
“嗯。”月灵言简意赅，“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卫素素脚下一顿，没好气的回头，“你们打量我听不见呢，想挨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