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南素柔慢悠悠地笑了,她睨了潘逸阳一眼,道“大人,我出身微寒,什么事情都见过,很小的时候,我的父亲清明节带我回本家祭拜,我的二堂姐受了大伯母的指使,带着我出去玩,然后装作不小心让我摔进一个坑洞里,我哭闹,我叫喊,我不敢相信我这么被二堂姐丢在那里了,结果呢,我什么人都没有等到,我只能自己救自己……我曾经发誓,绝对不让那些伤害过我的人有好日子过,所以,我跟右相您不一样,危险?我见多了。( . . )”
这样的话语从一个孩子的口说出来,是何等悲凉。
她如今还这般年幼,她说的很小的时候发生的事情,那得多小?那样幼小的孩子被自己信任的亲人遗弃在那种地方,没有人伸出援手,一定很害怕吧?
潘逸阳和潘夫人都愣住了。
“危险?害怕?怕有什么用?”南素柔冷笑道“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背水一战,总什么都没做,被那些人害死的强,我只是不想死而已。”
潘逸阳瞧着南素柔,心震撼。
他第一次见到南素柔的时候,那是皇后娘娘设的宴席。
对于这种贫民出身的郡主,潘逸阳是不屑的,不过是巧言令色的女人而已,跟玩物没有区别。
可在潘逸阳深刻了解南素柔之后,却发现了南素柔的不同。
南素柔轻笑道“右相大人,人生是赌博,生存这件事情本身是赌博,全都是博弈,想要活下去,需要博弈的技巧,哪怕一切都是以卵击石,也要拼一拼……”
与此同时。
府。
星秀在自己的书房里大发脾气,口厉声道“安,你给我过来!”
不一会儿,府的管家安便来到他的面前,见他面色不佳,便道“大少爷,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你还问?”星秀怒气冲冲道“回你去打听的那个什么墓穴,你也不搞清楚,那是右相的祖坟,不是古墓,你到底从哪里听说是那个道士从古墓盗来的东西,用新坟做掩护?”
安一听到那个坟是右相潘逸阳的,又回想起自己将那个胡言乱语的道士轰走,顿时浑身冷汗,战战兢兢道“大少爷,小的办事不利,求您饶恕!”
“砰”地一声巨响,一个铜壶笔直地打向安面门。
那铜壶是夜壶,里头装满了尿液。
带着骚气的金色液体泼了安一脸,尽管身恶心得令安作呕,他依旧硬生生地忍下,连连叩首道“大少爷,小的办砸了事儿,请罪受罚,您别为小的气坏了身子。”
安面唯唯诺诺,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其实,那小贼之所以这么快被送到京兆尹手,那里头可有安一点儿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