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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九章 狗熊在弹管风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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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是......”
  莫德雷德啧了一声,没有继续说下去。她沉默了好半天,然后低头盯着手里的记录看了好久。
  “我记得你说过,”萨塞尔保持着温和的期待表情,端详她脸上微妙的表情细节,“你没把这些想法告诉其他人,对吗?”
  听到这话,莫德雷德停下翻阅的动作。她双手一拍,用力合拢书籍,仿佛逃过了什么逼问似得。她好容易才从这些文字里挪开目光。“是没有。”莫德雷德说,情绪不是很好,“很久以前就没有过了。这种事既没什么可谈的,也没人什么人会在乎。你追问这么多干什么?”
  萨塞尔笑了笑,扭头查看云雾笼罩的地方。空天飞艇载着裁判所钉满钢锥的怪物们浮升天际,蜘蛛脚一般的黑色悬臂在底部向外伸展。飞空艇前端外沿有许多狭窄的窗户,虽说站在极远的位置,不过他隔着玻璃还是能清楚看到飞艇内部的舱室,以及窗后的人。那个叫塔特萨尔的审判者正眺望赛里维斯这座烟霾笼罩的城市。这人似乎就是苏西室友的父亲,萨塞尔心想。仅凭片刻端详,他就能分辨出这两人的相似之处。
  虽然他没见过塔特萨尔,不过他听贞德、卡莲和玛琪露都谈过此人,——并且还是很多次。萨塞尔的灵魂之眼早就可以看到那人壮硕的身姿与相貌的细节,甚至是他大致的性格,他恐怖的面孔下细微的感情。这不难办到,更何况还有三个人的表述供他对照缺漏。
  事实上,三年多以前,就有密探传来情报:法兰萨斯巫师组织的秘密逃亡宣告失败。
  最初的报告非常简略。先是黑剑的雇佣兵走废弃迷道的途径,传来急报,他们声称有超过一百个逃犯的人头被串起来运回城邦,个个都做好了防腐措施。经过捆绑之后,帝国的士兵将其一摞摞地悬挂在城门旁、堆放在港口的台子上。
  第二位信使带来卡斯城详细的消息,也就是帝国官方给出的解释。根据“日一税”的规定:由于这些狂妄的逃亡者远离港口三天,每十个逃亡者里得有三个人的生命被罚没,也就是说,即刻斩首;必须把这些人的尸体扔进大海喂鱼,头颅封存下来送回原地,以示警告。
  至于公平挑选后残存的人,自然是流放到七城前线,成为挖矿的奴工。事实上萨塞尔不关心这些奴工的下落,只是由于苏西·曼芭芭拉频频找他提问,非得弄清挚友的境况不可,萨塞尔才让密探去七城调查。
  得到调查结果的过程很简单,倒不如说,是简单过头了。帝国虽说忽略了平民,可逃亡的巫师们都被记录在列,名单也未做任何保密措施。亚可·卡嘉莉赫然在名单之列。
  不过调查是一回事,费心帮忙营救,那就是白日做梦......这要么就是她自己的事情,要么就是他总在胡思乱想的学徒该去焦虑的事情。帝国的大营不是什么安稳的地方,让矿物运输船在海上出点事还能办到,可是,人嘛,而且还是名单赫然记录在列的巫师......倘若他能轻松办到这种事,他还不如去帝国的大营暗杀高官。
  萨塞尔早就把她的事情忘了很久,今天看到塔特萨尔,却又突然想起来。女儿被达希姆·乌托尔送去七城的矿坑,父亲却要追随光明神殿去往不列颠的极北边境,等待迎接内战和外战,这倒是格外令人惋惜。
  不过奈亚拉托提普为何会在意那个女儿?
  个中缘由也许深刻,不过也都和他无关。
  莫德雷德已经收好了他攥写的记录,来到涂漆灰白的钢铁凭栏一旁,远远眺望飞空艇浮升而起。她的眼睛一眨也不眨。萨塞尔侧脸打量着她。似乎是这本对话记录让莫德雷德想了很多事,现在眺望飞艇,是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转移注意的东西。
  如果不能让莫德雷德注意到——或者说弄清楚——她到底能做到什么、她到底可以怎样去做、她到底希望怎样去做,她就必定会在父子相残中导致局势剧变。萨塞尔知道,现在还不能让莫德雷德情绪失控,特别是由于仇恨而失去理性。
  至少在他彻底把握她之前还不可以。
  “这么说来,”萨塞尔突然问,“如果把‘此时此刻’换作‘很久以前’,你其实有可以谈及这一切的人,对吗?”
  莫德雷德愣了片刻,然后哼了一声,好像要表现得对此不屑一顾。“无论哪里的小孩子在无知的时候,都以为自己可以把什么事都跟父母谈。”
  她还是对阿尔托莉雅嘲笑她的政见而耿耿于怀,满腹恨意。
  “那么是什么终结了这种无知呢?是信念,还是结果?”萨塞尔意兴盎然地问她。
  “你管我怎么终结的?反正就是不愉快,我非常不愉快。”莫德雷德弯腰趴到凭栏上,把两条胳膊都垂下去,像条骨头都晒软了的猫一样。
  “那这么看来,就是结果了。”
  马库斯的死是结果,你和阿尔托莉雅相悖而行的理念以及加剧的冲突也是结果。你的任何想法,都被生你者当作可笑的童言稚语,——只有她希望你去学的,才是她以为的唯一有意义的。
  这是他没有明说,但是对方一定能听懂暗示的。
  莫德雷德扭过头来,跟他大眼瞪小眼盯了他半响,然后又扭过头去,仿佛因为被戳到痛处而感到心烦。“我能说的全都告诉她了,”她小声咕哝,“再多说也没有意义,反正也不过都是‘狗熊在弹管风琴’。”
  “那你觉得你是‘狗熊在弹管风琴’吗?”
  “那你别跟我再说一遍啊!听着怪烦心的。”
  萨塞尔发出笑声。“评价有很多种。”他说,“而且大多取决于评价者的视角。”
  “评价者的视角是说什么?”
  “从这里往下看,建筑的墙壁比从平地上看去显得更高、更陡峭。你觉得呢?”
  莫德雷德把头探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