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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章 我需要你,莫德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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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莫德雷德低头扫视了眼街道,“就像她。”
  “阿尔托莉雅都教过你什么?”萨塞尔用闲话日常般的语气提问。
  “逻辑、历史、算术几何、战争器械、军事——除了政治这方面的知识,也就是她对待国家的态度,似乎什么都教过。”
  “这就太多了?”
  莫德雷德困惑地盯了他许久,好像突然不确定她该说什么。
  “不,”过了好久,她才摇摇头,“其实也不多。她既没教过我处事的态度,也没教过我如何去生活。反正我就是从战场长大的。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她自己跑去了赛里维斯,却派我去遥远的另一座大陆。直到我去黑暗之地以前,我也没见过她教我和平年代的事情。也许生我者希望在赛里维斯教我政治和生活的态度,不过我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怎么还可能去听她的?她老是逼迫我去相信她相信的。”
  “如果她在当年就完成对你的教育,也许你会成为她希望的样子。”
  “也许吧。”莫德雷德哼了一声,“但是那个人肯定不会是我,只是个和我长相一样的其它人而已。如果你年轻时代的经历改变了,难道你能说许多年后的那个人也是你吗?”
  她希望去认知和接纳自己,而不是被迫承受来自他人意志的扭曲。
  现在我让她看到了这样的机会。
  “当然不能,”萨塞尔用坦白的口气说,“因为,是思想决定了我们。”
  “思想啊......”不列颠王位的继承者嘀咕道,眼睛斜着往天上瞟,嘴巴也瘪起来,露出心烦意乱的不快的神色——萨塞尔知道,大家都觉得她这种神情惹人喜爱。她一旦心烦意乱就会这样,无论是在想什么,她都会很诚实地体现在脸上。“我自己都不清楚我有什么思想。”莫德雷德说。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莫德雷德既有崇拜也有仇恨的人。虽然王子殿下时常嘴硬,对生她者的思想表现得不屑一顾,然而在心底深处她的确承认阿尔托莉雅是个巨人。无论何时,不列颠的国王都在给她制造巨大的思想压力。
  莫德雷德由于阿尔托莉雅的贬低而深陷自我怀疑。虽然她表现出十足的叛逆,无论何时都追寻着对抗和反驳她父王的路途,但她内心深处却觉得这种目标遥不可及。
  “她并不清楚你有什么思想,至少并不清楚这些思想的意义。”萨塞尔这时说,“这就是她的无知。”
  王子殿下的眼睛突然睁大,有些愣住了。阿尔托莉雅有那么多的权威与名望,有那样无法企及的思想,——以一己之力扭转整个不列颠王国的思想,但她却因为同萨塞尔对话而辗转反侧了好几夜。对莫德雷德来说,这件事已经证明了他所拥有的权威。如今,这个有着权威的人宣布了亚瑟王对她的无知。
  让她不止是同阿尔托莉雅对立,更要从她的影响中——无论是阴影还是崇敬——走出来,完全彻底地摆脱她。
  “无知......”莫德雷德怅然若失地重复了一遍。
  “你的目的,”萨塞尔追问,“是执意要赢得与她的对抗。”
  “是的。毫无疑问。”
  “为了这个目的,你要展示自己能做得比她更好,你要让她也怀疑自己的权威和名望。你觉得你可以吗?”
  莫德雷德下意识开口想要表态,——很急切,可是又在他的注视下闭上嘴。萨塞尔看到一丝焦虑在她眼中闪过,虽然很短暂,不过还是能说明很多问题。莫德雷德已经习惯了他们俩之间不是为了争论、而是为了思辨的对话。她很少压抑自己处事急切的性格,——除了在这里。
  “简直难以理喻。”沉默好半晌后,莫德雷德才呸了一声,“自己说的时候感觉很有自信的事情,被别人说出来却显得荒谬了。”
  “你觉得荒谬,”萨塞尔说,“是因为这表明你也在怀疑自己的信念。你只是在说,而不是去做,所以它们就只是廉价的言语。任何人都可以说出冠冕堂皇的言语,然后声称这是自己的信念。”
  “所以你记录了这么一本书,是想让我证明它们?”
  “你能去证明它们吗?你能用它们去证明自己吗?”
  当然了,莫德雷德既怀疑自己,又想证明自己,这种深切的矛盾就是为什么——她会却又注意不列颠王国中阿尔托莉雅不会去注视的地方。
  “有时候我的确怀疑自己的结论......”她摇摇头,“和父王不一样,我只不过是自己去看,自己去想,就这样而已,既不会有人来反对什么,也不会有人来赞同什么。人们都只是想要一个代表旧时代骑士阶级和贵族阶级的支持者罢了。只是我刚好适合这个位置。”
  “阿尔托莉雅不也可以用同样的话语解释她的困境吗?她可以说,——在不列颠王国这个地方,没有人去赞同她的想法,她所想的、她所做的,都只有她自己彻底、完全认为这都是对的。骑士们反对她,贵族们反对她,人民们反对她,连你也反对她,这种矛盾多可怜啊,对吗?”
  莫德雷德啧了一声。“这样的矛盾总是存在的,难道不是吗?我还觉得税务越来越恐怖的不列颠子民更可怜呢。”
  “那么,这样的矛盾你愿意承受吗?你能承受吗?”
  莫德雷德用力按住额头,神情烦躁,显然在努力给自己建立信心,却又觉得这种信心不切实际。
  “我把它们记录成册。我把它们交给了你。”萨塞尔继续说,“我认为你可以承受它们意味的矛盾。你能够接受这些矛盾吗,莫德雷德?”
  你会跟随我吗?
  “我会去做,但是我没法保证......”
  “你太轻描淡写了,莫德雷德——我想听的不是这样空洞的言语,你也不该用这种空洞的言语来敷衍自己。如果你不能从中找到你思想的印记,找到你可以追随的信念,那你除了朝否认你的生你者挥剑,你还能去做什么?反正,你挥了剑也不会得到任何答案,不是你杀了她,就是她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