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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四十五章 走过来,往进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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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真有意思,雇主大人,您怎么不自己去试试?”
  “这个表情还算不错,不过,愤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能表达你心中你我皆知的绝望罢了。”
  “我的绝望感,”鸟毛面无表情地说,“不就是您造成的吗?”
  萨塞尔耸耸肩。“很明显不是我,”他说,“你像每个烂泥腿子一样躺在肮脏的坑洼里,既无未来,也无希望,自由对你迄今为止的处境来说也总是空洞的。尽管你老是把自己的妹妹挂在嘴边,可自从你离开卡恩,你就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您要拿它们来嘲笑我吗?”
  “我让你看到这些,不是为了嘲笑一个蜷缩在烂泥地里的废人,也不是为了让你躺在这里,像婴儿一样低声呜咽。我没有这种闲情逸致。”他扬了扬眉毛,仿佛这事很好笑似得,“总而言之,你先努力站起来试试?”
  “你笑个屁!”
  “面对你的妹妹薇奥拉时,我就是这么笑的。”黑巫师还在笑,但却笑得很温柔,仿佛是提到这个名字就能让他体会到完全不同的情绪,“不论是给予怜悯、给予训诫、给予教导,甚至是给予折磨,我都是这么对她笑的。说到这里,你知道为了让她能自己站在地上,我让她承受过怎样的折磨吗?”
  “不知道,所以你打算来让我知道吗,雇主大人?”她干涩的喉咙因为哽咽而痛得很厉害。
  “为了让她能够靠自己站在地上,我可是做了很多事,例如......”
  鸟毛一声不吭地盯着他,蜷缩身体,带着野猫一样的防备。
  “你是不是以为我想对你做什么?比如说,你想象中本该占据你的沙坦提安要对你做的事情?”萨塞尔惊异地侧了侧脸,往前跨出。黑巫师在蜷成一团的她面前单膝跪下,温柔地伸手抚过她的脊背,滑向腰身,抵在她的肚腹上,仿佛是在梳理宠物的毛。他的手指在她哽咽到发痛的肚腹上按了按。“其实不会。”黑巫师忽然说,然后摇摇头。话音刚落,一阵剧痛从腹中袭来,就像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腹中内脏都猛烈抽搐起来。
  鸟毛的双眼快要暴出眼窝了。她努力干呕,却无法呕出任何东西,呼吸急促得甚至发不出声来。
  “既然你如此要求。”他说,“我就毫无夸张地把她当时的感受传达给你。”说完,萨塞尔以无可奈何的神情耸耸肩。
  可是她痛得无法言语。
  “我曾经给予薇奥拉,就是说,你的妹妹,一场痛苦万分的试练。”他继续说,手指抚过她的肩头,掠过手臂,捏住她的手指。他的触碰很轻柔,可是鸟毛却惨叫出声来,她感到冰冷的白霜如锯齿刀一样,切割他手指掠过的每一寸体肤,——根本不存在的白霜。“当时她握着一把剑,就像这样在漫天刺骨的暴风雪中对我挥下剑来,并且挥了几乎是一整天。”萨塞尔把她的手越攥越紧,露出那种让人惊恐的微笑,“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
  她痛得说不出话来,她的手掌麻木了,仿佛是握着柄长剑和人对拼了几百次、几千次。她虎口像是要裂开,手指冻得僵硬,连弯曲一下都传来钻心疼痛——更别说是被这人像铁钳一样的手挤成一团。她完好的那只手徒劳地在他手背上又挖又抠。
  “你当然明白,鸟毛,因为你并不爱她,至少并不算是真的爱她。”他放开手。鸟毛瘫坐在地上,干呕着目睹麻木的手指逐渐张开。她的拳头打开一半,露出黑紫色的淤青。“要不然,”他说,“你为何明知薇奥拉沉浸在无知当中,却不肯让她目睹真相,认识到真正生活中的真理呢?”
  “她怎......怎么样了?”她终于勉强挤出话来。
  萨塞尔笑笑:“你问她怎样了?我想我告诉你的已经很多了,如果你还想知道更多,那你也得付出更多才行。”
  鸟毛想杀了他,这种感情甚至概括了刻在记忆最深处的恐惧。她想尖声骂出所有脏话。但是此刻刺在她心脏里的不只是痛楚,而是她无比需要的......过去,只有她的雇主,这个黑巫师才知道的过去。因此她管住了嘴,在不知为何挤入灵魂的、无休无止的剧痛中抽噎着、干呕着、喘息着,她磨动牙齿,蜷到黑暗的角落里,瞪大眼睛死盯着他。
  “你想怎样?”
  “这不重要。”他带着一些遗憾的口气说,“不妨说,我只是看看你的记忆中有何见闻,以便更好地了解另一个人。”
  “就凭你用折磨的方式宣告‘你是真的爱她’吗?雇主大人?”
  “遗憾之处在于,我没有觉得我真的爱谁,鸟毛......这是你的错误,很严重的错误。我只是去为你亲爱的妹妹赋予一些微不足道的意义。你知道什么是意义吗?”
  “在卡恩,我们都生活在大统领的阴影下,”她声音嘶哑,“就像现在我们都生活在你的阴影下,还能有什么意义?”
  “你是在说你把你无知的妹妹抛弃在大统领的阴影下,这不是你的错,鸟毛?”
  她表情扭曲了。
  “还是说,”萨塞尔续道,“你知道你用错误的方式教育了只有你能教育的妹妹,你导致她无法在任何人的阴影下独自活下去了,所以,你就当她已经死了?”
  鸟毛回以自己习以为常的微笑表情,但肚子里却翻江倒海,和此前一直存在的绞痛混在一起。她更想吐了。
  “逃离卡恩的路上有何见闻呢?”萨塞尔笑了,但笑得很温柔,仿佛是用温柔的语气说出这种痛楚一样,“譬如说找到了生活方式很自由的佣兵团体,找到了一点儿余裕,就终于可以记起那个碍事又麻烦的妹妹了?”
  她垂下眼睛,并不否认,但也许只是想快点结束这种对话。“是,我想是这样,我不否认,雇主大人......”
  “很多人,都会养-狗或养猫,”他说,“悉心地照料它,耐心地安抚它,无微不至地陪伴它,让它远离这个自行其是的、充满苦难的世界。你觉得这是因为什么,鸟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