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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五十五章 你说到了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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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塞尔用那双无法揣度的黑眼睛默默审视了她许久。“你的悲痛,”他点点头,用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说,“让你疲于应付。”
  出于她自己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组织语言的理由,莫德雷德没有反驳,也没有露出被刺痛的神情,只回答:“你说的对,她的事情我都疲于应付。”
  可为什么她会突然感到一股决绝的冲动,想要咬牙切齿?现在一听巫师提起她和父王的事情,莫德雷德就忍不住想要让父王也体会一下遭受否定的痛苦——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虽然萨塞尔从没这样教唆过她,只通过谈话肯定她的见地、想法,莫德雷德还是无法抛却心头之恨。非但如此,个中恨意还更强烈了。她越来越期望于找回迄今为止失去的分数。难道我就不能这样否定她吗?
  “不过,你知道吗?”萨塞尔说,“从几年前我们终于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谈话,到前几天为止,我还能从你话中听到些许希望。”
  “希望......我什么时候没有希望过了?”
  说到这里,莫德雷德头脑麻木,无法思考,只是侧躺下去蜷成一团,盯着自己的双腿。离开赛里维斯之前的那天夜晚,父王以平静的声音像背书一样发表起早已准备好的长篇大论时,或者说,父王把迄今为止的不满都对她说出时——由于那柄自始至终存在的钢剑隔开她们,莫德雷德已经记不清楚父王那时说过什么了——羽毛笔掉在地上。那时候,阿尔托莉雅想要弯腰捡起来,可是莫德雷德制止了她,自己走过去,捡起来,递给了她。
  这一微不足道的效劳,使她想起自己从前对父王怀有的那种怯懦的、温柔的爱恋。
  尽管她们的关系已经恶化到这种地步,她还是能记起来。
  “父王!”莫德雷德叫了一声,并且她脸上的表情和说话的声音都使得阿尔托莉雅盯了她一眼,但却立刻垂下目光,“凭良心说,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您的事情,我清楚自己的软弱,我自己也知道有些事情我们间有分歧,有些事我没法做到像您这样的理解。我是能力不够!但是,就算这样,难道......”
  她的话语很快就低落下去,中断了。她无意中抽搐着把双手举起来,好像是要捂住她的额头,可是停止了,嘴角动了动,勉强摆出古怪的不知所措的微笑,也低垂眼睛,没有看着继续提笔书写谕令的父王。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就是感到有个压抑了许多年的东西在胸腔里膨胀、上升,终于以一种无法遏制的力量冲了出来,成了刚才那许多句话,还有许多没法说出来的话。
  可能只需要父王说出一句话,做出一个眼神,甚至做出一个手势,她的继承人就会跪倒在她脚下,于是她们俩之间那柄可怕的钢剑就会被抽离,就像倒塌的墙壁和太阳下融化的冰雪,也没有钢剑相隔。于是她会把一切都解释清楚,找到恰当的话语解释迄今为止的一切分歧,让她明白她并非是背叛者,也没有仇恨而言。她可以不需要其它任何东西,只要她允许她继续崇敬着,像任何一个骑士一样为主君而死,并且希望她能给自己哪怕一次机会表示悔改,能像童年时代那样把她抱在怀里说:“莫德雷德,我的孩子。”
  “丢开你的孩子气吧,莫德雷德。”
  于是她听到了这样的回答,声音冷漠,又有些像是故作冷漠,竭力掩饰除此以外的任何情绪,“不要寻找任何借口了。我们的分歧不是狭隘的亲情能够概括的,国家的政务也不是用亲情就能糊弄过去的。你只管用行动给我证明一切,去边境应战,——说空话毫无意义,这种话谁都能说,可是也没人会相信。”
  阿尔托莉雅依旧低头书写谕令,避开了她的目光,她的脸依旧像是僵死的尸体的脸,仿佛永远都没法透过那死人的面具露出她活人的脸。莫德雷德非常熟悉那张脸,并且从小时候就觉得亲切,可如今却只,感觉到死气沉沉和不近情理。
  “你怜悯的那些人说到底大多是些游手好闲之徒。”阿尔托莉雅继续说,“这些人白吃面包而不给国家,不给为国家效力,像寄生虫一样只做些害人的勾当,败坏一切,而不能给人带来丝毫好处。他们称此为祖先的荣誉,拿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当他们为恶的借口。最近,我也看了点光明神殿的经文,有句话说的挺不错:‘不劳者不得而食,游手好闲者当受到诅咒。’你像狗熊弹琴一样谈论你的政见时,你想庇佑的就都是这样的人。你不是‘游手好闲者’,可这种事比你自己是‘游手好闲者’更加有危害,而且你是无法挽回的、更致命的危害......”
  莫德雷德几乎是没有听见这些话。可是每个音节都像是尖刀扎进她的心脏,让她疼痛难忍,脸色煞白。这跟杀害是一样的,而且比拿着真正的刀扎进心脏更加难以忍受。有时候莫德雷德想要喊出声来,打断阿尔托莉雅的发言,可是她感到父王什么都不会明白,也什么都听不进去。
  她们两人间又落下一柄钢剑,重叠成倾斜的、锋利的十字架,又垒出一条鸿沟。父王每说一句话,都离开她远了一步,并随着越来越沉重的发言,越走越远,到了地平线尽头便再也无法看到了,像是把她一脚踢下了深渊。
  于是疼痛又停止了,她又刻意地不以为然了,又借此来舒缓自己的心绪了。莫德雷德只是听着阿尔托莉雅死人般的声音,为此感到昏昏欲睡,这声音她听了太多次,实在太多次,已经无法使她受伤了,只是像一把很钝的锯子在磨她的疤,在锯她。
  莫德雷德没法想象自己曾经爱过她。
  她并不了解家人,反感母亲,只知道母亲整天教唆她反抗父王,说这是她的命运,等到母亲放弃的时候,却又已经发了疯,没法跟她正常说话了;她既反感父王,父王也对她没有什么好感;桂妮薇儿王后根本对她是个陌生人,过去都只为了她父王一个人存在,莫德雷德去的地方——战场也好,议事厅也好,都是这个王后根本不会存在的地方;至于那些圆桌骑士嘛,除了愚忠她父王的,就都是些躲在自己的领地里死活不来卡米洛的,她就只有那些为了政治立场才追随她的骑士、封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