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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七十三章 你也要放个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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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你要的东西给了你,现在,该你实现你的承诺了。”
  “如果我还想要你给我更多的话?”
  “如果你还想要我给你更多的话......”萨塞尔说。
  “可能我们对承诺的理解不尽相同,不过我的确是个守信的人。”她眼中闪起血光,刹那间宛若旭日从地平线升起,光芒呈直线向两侧延伸穿透无边无际的天空,随即一闪而逝。“你是想知道如何救赎那些无可救药的兽化人,在他们尽数衰亡灭绝以前?还是想知道不朽种族如何使浮空的城市越过天穹的界限,并且抵达无尽虚空?”
  “后者。”
  “关于后者,我只能给你记忆的线索。可如果你选前一个呢,它——”
  “我说了,”萨塞尔重复,“后者。”
  “我就知道你是这样冷漠的人呢。”奈亚拉托提普冷笑着吐露,“等你做好了准备,就通过梦境来阿扎什之屋里找我。”她摇晃她的脑袋,像是在摆弄玩偶,然后跌倒在他身上。
  她离开了。
  没有眼珠的黑色孔洞和他漠然对视。这东西从地上爬起来,一条裸露的小腿弓起、血红色的肌肤裂开,向外扩张,伸展的脚趾噼里啪啦作响,紧接着豁口从膝盖往大腿延伸,如同植物在抽芽生长。它的另一条腿也反弓起来,向外扩张,然后是手臂,然后是在刺耳的摩擦声中不断拉长的脊椎。这个除了脸都失去了人形的邪物弯曲着四肢把自己笼罩在他身上,犹如房屋般大小,脊椎弓成一条圆弧,活像一只畸形的母蜘蛛。
  它朝他低下头来,张开锯齿形的嘴,这幅姿势俨然是在野外为胎儿寻觅给养的母兽,想要把他给活吃下去。在这空洞的目光里有一种充满欲念的魅惑,可以使人疯狂,失去理性,不过这并未在他身上生效,而是像风吹过树干一样消散了。萨塞尔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直到它的脸几乎贴在他脸上。
  萨塞尔抬手击中了它,不过也只是用手掌。这个血红色的庞然大物应声倒下,像是被飓风给掀翻了一样砸在地上,发出轰隆巨响。它在岩床上嗥叫着扭动,几十条触须和十多米长的尾巴乱挥乱砸,把尘埃碎石扬得到处都是。
  “我不是你能吃的东西,”他站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随后迈步离去,“希望你可以引以为戒。”
  ......
  如果部族驯养的狗上了年纪,老了,丑了,派不上用场了,那就把它安乐死,师父——不,斯卡哈——声称,算作陪伴自己走过这么多年的奖励。
  追逐猎物的时候,库丘林偶尔会品味这句话的深意。师父做得出这样的事情吗?答案显而易见,斯卡哈没有什么做不出来,这个老太婆的性格是字面意义上的残酷,这点接触她很久的人都能发现,更别提库丘林自己的尸体在荒野里烂了一千年才被想起来。
  所以我会像条老狗一样被安乐死吗?这也是问题所在。
  斯卡哈师父经常在他年轻的时候开玩笑,有时她会说如果弟子优秀,也不是不能考虑和他多点时间共处,十分满意的话,或许还能进一步接触,她慵懒的语气实在让人口干舌燥。然而有时候,斯卡哈师父也会说,如果让她失望过头,就会被当成派不上用场的东西丢掉,如果十分失望的话——比如说胆怯地逃跑——就会由她亲自处理,尸体拿去喂狗。
  经过库丘林迄今为止的观察,前者几乎都是在胡说八道,除了哄得一些年轻弟子满腔热血以外,毫无意义,后者则几乎都是真的。更早以前发生过怎样的事情,他不知道,库丘林只知道斯卡哈整天躺在椅子上,对着城堡拱顶的黑暗目光空洞地发呆,然而,只要她消失了,就会在不久后提着一具尸体回来,要他拿去喂狗。
  是的,她会的,毫无疑问她会的。库丘林打心眼里觉得这老太婆没有人性,美得不像话的人皮下面是个黑暗的无底空洞。更糟糕的是,他早就享受完了当初应允的享乐和自由,如今却已死了一千多年,是斯卡哈从荒野里拉起来的尸骨,已经没有自由可言了。谁敢反抗她?见鬼,除了他这种清醒的人以外,很多年轻的战士还把她当值得仰慕的梦中情人呢。
  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他做出了唯一能做的选择,可这选择,其实也和过去的生活没有多大差别可言......
  此刻北风混着逐渐低落的惨叫声在峡谷上空狂吼,积雪已被血泊浸染得一片殷红,冒着有如沸腾的滚滚热气。树干上溅着血,石头上涂着血,烧化的沟沟坎坎里流淌着血,冰面踩烂的小水洼里面也蓄满了血。破破烂烂的尸体横七竖八地洒在地上,逐渐被冻得发青,有的则被巫术烧得焦黑。
  有的人正从峡谷里往出去跑,不过很快就后脑勺上挨了一刀,被砍死了。濒死的家伙像小孩子一样乱喊乱叫着扑腾,跪了下去,又脸朝下倒了下去;另一刀劈了下去,他的头颅在雪地上骨碌碌地滚。
  有的人捂着伤口蜷缩成一团,在脏兮兮的、扭曲的脸上只能看到一双血淋淋的眼睛,还有一张惨叫着的裂开的嘴;尽管好几柄长枪和鹿角矛捅穿了脊背,不过这人还是在用尖细低微的声音惨叫,这是因为害怕,因为垂死挣扎产生的剧痛。
  一个不知道是不是首领的形变者在飞奔,顺着陡峭的悬崖和树林朝他这边嗥叫,身上的白色绒毛都被风吹得扬了起来,不过库丘林根本懒得动弹。萨满朝那拜古神的教徒喊出了诅咒。白狼一个踉跄扑倒在血淋淋的冰面上,滑出去好远好远,拼命用爪子挠着发黑枯萎的胸腔,一直到她彻底死去。
  狂奔这么快又有什么意义?是想要报仇呢?还是想要拼死一搏呢?说到底这个部族最强壮的战士们都死在他身旁了,她也不能怎样,附近的尸体绕了好大一圈,连苍蝇都在嗡嗡乱叫。
  说来奇怪,如今在他杀戮的间隙,他总是能看清楚每个人临死前绝望的神情和痛苦至极的挣扎,并且记得一清二楚。也许这是他想从中找到些许意义,比如说象征着老战士的审视和评判,好让自己能多点思考。毕竟,他灵魂的年龄已经算是中年,很难当自己是为荣誉和饥渴而战的勇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