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笋小说 > 玄幻奇幻 > 黑巫师和异端裁判者

第九百七十六章 我也要跟着笑?

推荐阅读: 超级改命萌宠豪门冷妻:非你不可冒牌大昏君逍遥游者护花兵王我比阿p还能整活苟在东宫涨天赋,发现太子女儿身除灵进行时这个Alpha为何那样山海咖啡屋重生文坛登龙术我真不是游戏大神海洋领主剑道真解我有一柄打野刀星光璀璨:重生第一影后妾心如宅诸天修道者仙武暴君之召唤群雄英雄联盟之观战系统斗罗之逢魔降临权游:睡龙之怒叹情谣赘婿归来卿卿别跑:爆宠纨绔萌妃快穿之大佬总想当废材重生之嚣张人生愧煞天下须眉九世轩辕劫我是人间真无敌冥帝宠后:萌兽召唤师从善无上仙帝一觉醒来,我背上灭门惨案!说好吹牛,你咋真有大帝之资?萌萌皇帝打江山爆宠妖妃:皇叔,快滚娇妻很大牌:影帝大人别傲娇重生之神级明星无敌狂兵万灵巫师神豪女婿王爷太妖孽:独宠小邪妃天下无双之王妃太嚣张江湖神侠左十三狂龙神婿翡翠天眼叶辰萧初然小说医女狂炸天:万毒小魔妃萧凡虎飞番茄之最强神话天价契约:总裁老公太生猛大唐唯一的剑仙终极小民工夫人马甲藏不住了宇智波的阴阳师我怎么可能是大反派守望2020年的春天透视绝品神医殿主大人,又有妖魔跑了终极天眼都市战神遮天之灵宝御兽符宠开棺有喜:冥夫求放过机灵宝宝Ⅱ爹地别抢我女人萧澈夏倾月我只能看见属性面板从街坊开始的巨星精灵图录最强无敌升级系统万古天帝沈郁摄政王的小甜妻九域道祖魔天猛虎教师天才高手美女上司的王牌高手闻香识玉人镐京出猎美漫之哨兵地府微信群名门暖婚:权爷盛宠妻都市之王牌仙尊我在少林签到万年我真不是绝世高人似水流年极品美女的绝世兵王近身兵王俏总裁青春是一段回不去的往事我的绝色完美老婆萧锐穿越到大夏王朝系统之逐鹿春秋绝品仙门少主无限军功从亮剑副本开始仙景巨星从综艺节目开始道医豪婿千三大世界再顾如初,容少高调示爱辉夜大小姐想让我自首天眼拜见妹妹大人步步沦陷,大佬的小疯批腰软超野叶唯陆霆琛天使联盟之龙王神力翠色田园我穿到六十年后又穿回来了谢嘉音墨修辰一只哥斯拉的时空之旅九阴九阳三国之霸业蜜宠101次:乔少的学霸娇妻召唤之世子无双红楼二大爷逍遥农场养兽成妃:鬼王的金牌绝宠我是一只哥布林
......
  库丘林爬上一座刚刚才经历了雪崩的峰顶,这几乎是笼罩着中部裂谷的山脉里最高的一座了。虽然远处月光轻浅,朦胧的云雾宛如单薄的烟一样环绕着黑夜,山下的丘陵却被巫术笼罩,如同燃烧的黄昏。他被斯卡哈师父的巫咒掀飞了好远,乃至好久一段时间里,每次挪动两步都感到天旋地转,想要呕吐。中间他踩到给飓风拍在地上的渡鸦尸体,还跌倒过一次。
  见鬼的渡鸦。
  刚才库丘林勉强压下恶心的感觉,化为一道阴影,沿雪崩的滚石和磅礴冲击蔓延开去,刹那间肆意变幻着形状,遮蔽附近的一切,然后才沿山坡飞掠而上。他用血红色的眼睛畅饮着,在崩落的暴风和冰雪洪流里蜷成一团,又扩张开来,逆着天灾而上,仿佛远古的本能在他其实还很年轻的意识里睡了十多万年。他由此变得智慧、残忍而狡诈,有着野兽般的黑暗怒火。他在冰雪山洪倾泻而下的恐怖阴影之下游走,丝毫不受任何伤害。
  哪怕有一百万枚碎石朝他倾泻也毫无意义,只要他愿意展现自己的形态,他就能避开这一切。只不过......
  库丘林落在山顶,并不需要像淋湿的狗一样抖动躯体,热风就把他湿漉漉的蜷曲长毛吹得蓬松、炸开,向身后飞舞扬起。他用弯刀一样的利爪划开石头,缩成一团,从嘴里喷出灰黑色的浓雾,厌恶地感受着外部的一切。只要血脉的本能还存在,这幅姿态就会压抑理性,让他发疯,让他渴望回到漆黑的深渊——至少也得是古阴影迷道的碎片,但很快,他就看清了远方。
  绯红的烈火像一片笼罩在地表的庞大卷积云,将一波波烧灼的热浪从其中翻滚着刮向远方。积雪融化了,沸腾的冰层喷涌出滚滚蒸汽,刹那间恍若地表成了云雾笼罩的天穹。只见绯红的“卷积云”里光线闪动,横扫而过的光柱划破冰川,周围笼罩着血红色和漆黑色的光晕,——接着远方摇摇欲坠的冰川哀叫、倒下,崩解成一团无比巨大的深蓝色霜花。
  飓风缓缓揭开遮挡视线的黑烟,将其掀上高空,才让库丘林看到其中景象。只见许多飞转的旋风缠绕着火焰和焦烟,如高塔耸立;碎裂岩床堆成的废墟千疮百孔,仿佛没有刮干净鳞片的鱼;腐殖土和积雪丝毫未剩,四散的熔岩块则在闷烧的火场里噼啪炸开——他只能看到这样的场景向外延伸,一直淹没了中部裂谷那支部族留下的累累残骸。
  但他还是没看到人。
  一声惊天动地的爆裂,震荡差点让库丘林从山顶滚下去。他伏下身体,虽然血脉记忆里充斥着狂暴的仇恨和扭曲的毁灭欲望,但却喘不过气。他勉强眯着快要看不清东西的双眼,朝远方眺望。
  远方天空忽然间裂开一条大豁口,灼目的光柱从其中坠下,驱逐了黑暗和阴影。库丘林更用力地眯起眼睛,从狭窄的缝隙世界里看到绵延不绝的火与光从天空往下,像瀑布那般倾落在地表。大地在摇撼,岩层化作黑色碎片,猛然间炸开的石堆裹挟着绯红云霭,如暴雨一样朝四面八方喷射出去。光柱不断倾泻,消解其覆盖的一切,仿佛野兽的长牙咬合在大地的血肉上,划动着啃噬它焦黑的骨头......
  这是恶魔的咒术。
  紧跟着又是一阵震荡袭来,库丘林脸朝下栽进雪堆里,好不容易才爬起来。他终于在尖啸的飓风里看到了人影,分辨出师父低沉而压抑的声音......
  外覆血红色鳞片的恶魔被大风暴抛出,仿佛战舰甩出的扭曲铁锚,裹挟着红云划出了好长好长的直线。然而它既未坠地,也未受到重力影响,仿佛悬停在不可见的真空之中,外在的一切都被无形的隔断所遮蔽。恶魔在半空中停下,拔掉贯穿胸口和腹腔的长枪,骨肉碎块如踢翻熔炉后散落的煤渣一样砸在地上。它面对席卷的飓风和山岩,弓起脊背。
  它张开熔岩一般的双臂。
  “意志都已朽坏的死者......”它说,口中发出的声音如有实质,以恐怖的方式扩散开来,所触及的一切都在震荡中裂解,化作灰褐色的烟尘。哪怕离得这么远,库丘林也能听到它尖厉的声音。
  可这不是巫咒。它吟诵的声音呢?
  “应当回到死者之地......”
  一波波热浪如坍缩般以其为圆心汇聚拢来,并且抽干了周遭的火和光,使得冰层重新在黑暗的焦炭上凝结扩散。
  “如此,方能结束痛苦......”
  库丘林知道那是世间并未存在过的恶魔。它的轮廓并非记载所有,它的印记也不属于远古,它承载的灵魂是一个沉重的点,仿佛世界是一张脆弱的羊皮纸,会被其烧炙的发脆、发黑、蜷曲、点燃。它就悬停在那里,汲取着光和热。空气似乎正凝结、脆化,迸裂的冰块和碎石源源不绝地升上天空,环绕在它身边,形成数不清的匀速旋转的圆环,将其遮蔽——最后竟在它脚下剜出了巨大的半圆形黑色空洞。
  “我投下的阴影撑不了多久,库丘林,”他忽然听到那声音,“你马上往远处去,找个地方回迷道避难。如果不想被扣在巫师的台子上放血割肉的话,你就给我快一点......”
  他看不到斯卡哈师父,只看到恶魔周遭的一切逐渐凝滞不动,悬停在天空中,仿佛违背了所有物理规则。无可名状的黑暗中,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库丘林听到恶魔发出毁灭一切的呼喊——多种重叠的回音组成无法理解的巫咒,能让人为之发疯——万丈阳光喷薄洒下,闪光的洪流从不可知的结点炸开,向外涌出。远方传来雪崩的声音,但在这轰鸣般的尖啸里就像是老鼠的吱吱声一般。
  蓝白色的光柱贯穿了地表和岩层,形成汹涌的海潮,吞没了冰川和石砾形成的废墟,只留下被湮灭的黑暗空洞。那光没有印记,如同这个世界本身一样纯粹无暇,仍飘在空中的红云在光芒映照下好似羽毛般轻薄无力。在光柱最前端,他看到了斯卡哈,恶魔被她折断的大剑正踩在她脚下。她的深紫色长发向后飘了起来,面罩碎裂,粘着碳化的皮肤血块一起被吹远了,露出肌肉纹理和裸露的牙床。库丘林看到她正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