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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一章 你是个傻瓜,薇奥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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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奥拉用缠满破旧麻布的食指按压额头,试图摆脱它们,摆脱种种让人心情压抑的血腥追忆,以及不详的征兆。这些年月以来,她逐渐习惯了在七城大陆独行,也学会了很多语言。有时她待在七城的城邦,会见帝国派出的间谍和线人,不过,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是在大沙漠里赶路。
  七城的沙丘总是干燥而乏味的,不管走了多久都一成不变,让人怀疑脚下的路途永无尽头,让人在干渴中逐渐陷入绝望。薇奥拉赶路的时候,除了头顶不停尖叫的太阳以外,就只有这些噩梦般的幻景陪伴她旅行,不分昼夜,有时候让她觉得,它们像是夜晚的月亮。那星星是什么呢?也许就是横死在沙漠里的旅人了,干枯的尸体蜷缩在远古时代的荒废遗迹里面,任凭沙砾漫卷填满他们发乌的眼眶,任凭蜘蛛啃食他们曾经跳动的心脏。有时候薇奥拉在遗迹里过夜,醒来的时候,夜风卷起黄沙,就会从地下刨出这些死人。
  死人用它们污浊的眼睛盯着她,死人像夜里的漫天星斗一样,到处都是。
  她早已不会奇怪死人为什么会一直跟着她了。
  然后她停下来,脚步踩在悬崖边缘,前方是一片遥远而深暗的峡谷。峡谷的另一边是她梦中的小教堂,可她怎么也跨不过去,永远都有阻碍把她和过去远远隔开。永远都是这样。这时,那个声音再次响起。“你在为占据七城边境的帝国做事,年轻的黑巫师,”它说,“他们想要圣法拉赫的秘密卷宗,而你却四处奔波,总是在犹豫。”
  “时机......”薇奥拉低声说,“我要等待时机......”
  “你宿醉了?为何前言不搭后语?”
  她停顿了很久。“我在寻找忘忧解愁的办法,”薇奥拉说,“因为我从来都做不了好梦。”
  “噢......”米伊尔无比遗憾地说,“这么说来,是你想要忘记了。”
  “忘记?我不想忘记,我只想睡一个安稳的觉。”
  “为什么你没有彻底释放你嗜血的欲求?”
  “因为这是他希望我干的。”所以我不这么干。
  “那个学派的理念向来如此,如果你当初换个黑巫术学派,我保证你能体会到截然不同的理念。”
  “我听他说过了,你所谓不同理念的黑巫术学派毁灭了一半,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他们动的手。如果说在这个自行其是的世界里我还有什么愿意相信的,那就是——‘相比于理念,活下来更有意义。’”
  “这是你从哪本书里看来的?”
  “我刚编的。”
  它仿佛被她给逗笑了。“那你觉得,他对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让我成为他想要的那种人。”
  “所以你只需要背弃他的学派,从真理天使的注视中得到赠予,然后我保证,你就可以不成为他想要的人。你可以杀了他,然后取得你向往的自由,继续去做你想要做的任何事。”
  “你当然可以随便解读我,质疑我,擅自宣布我怎样去做才能获得真正的自由。但是我的思想不受约束,我可以去做任何事,我可以成为任何人,我可以在任何时间去杀了人们以为我不会去杀的任何人。除了那些永远都在控诉我的死人以外,我不受任何束缚。”
  “你是个傻瓜,还是个会作诗的傻瓜,和其它人格格不入的傻瓜。”邢吏说,“我还以为你知道,这不过是你用来掩饰弱点的谎言而已。你和世俗中人一样脆弱,甚至比他们更可悲。”
  “撒谎的是你,白痴,而且这样的话我在他口中听了一千遍了,我的耳朵都被磨得满是茧子了。”
  “噢,我不知道我是否该原谅你的冒犯,年轻的黑巫师。”
  “说得好,灰毛线团,你可以随便抱怨。不过我知道,——并且相当清楚,就算我侮辱你的祖先,你这种费尽心机教唆他者的人还是会装模作样地原谅我,展示你们所谓的宽容和风度。所以,我想怎么冒犯你,我就怎么冒犯你。”
  “从这话里我听出来,”它柔声说,“你有自毁的倾向,你这是在用谎言逼迫自己燃烧殆尽。而一捧燃烧殆尽的灰尘是无法做出任何事的。”
  “谎言不会燃烧,只有真相会燃烧,然而真相是不会燃烧殆尽的。”薇奥拉说,转头朝那东西看去。只见它就像毛线勾勒出的小人偶,踩在飞扬而起的沙砾上,虚幻的灰色线条在星光下闪烁,它背后的景色则如蜷曲的烟雾。“虽然我已经烧了许多个季节,但这里,”她嘶声说,指着自己的心脏,“还和最初炙烤我的火焰一样旺盛。”
  “你是个擅长作诗的傻瓜,薇奥拉·沙坦提安。”它不怀好意地说,“你的一切都是他教给你的,而你却一边利用这一切,一边因为他教你的去仇恨他。”
  “我跟沙坦提安没有关系。”
  “那我就当做没有关系好了,不过我相信,你和沙坦提安家族迟早会有关系的。”
  “而且我没有在仇恨他,”她无所谓地笑笑,“我只想践踏他。”
  “卡斯城,”它无动于衷地说,“你的老师在那里羞辱了你相信和爱着的一切,可你却在待这种地方,为了无聊的原则耿耿于怀,还像个傻瓜一样到处徘徊。你一边竭力压抑自己灵魂中嗜血的欲求,害得你视线中全是幻象,就为不彻底往你老师的方向坠落;一边你又不肯接受我们的赠礼,好彻底背弃过去,为自己和为你所爱的一切复仇。你为何要做这种前后矛盾的事情呢?”
  “因为我正在无路可循的大沙漠里寻找我脚下的路!”她喊道,“所以你可以别用你无聊无趣的话术讽刺我了吗?我已经在他身旁受够了!”
  “那你就继续徘徊吧,薇奥拉,继续这样在发疯的泥沼中越陷越深吧。”一只灰色眼眸从它空白的脸颊上浮现,不怀好意地看了她一眼,“我保证,等到你无法继续徘徊、无法继续忍受的时候,你就会知道谁才是能够拯救你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