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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九章 我的父亲和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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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文迪许家族把忆者的血脉继承者寻来的丈夫称为“迷乱者”,其中带着十足的贬低意味,意思指“让忆者发疯和精神迷乱的存在”。当年仲裁团的成员来到戴安娜小时候的住处,要带他——一个和卡文迪许格格不入的世俗中人——离去,免得他动摇家族权力时,戴安娜的父亲拒绝了。她十来岁的时候才知道,父亲的理由不是出于对母亲或孩子的爱,而是有更实际也更自私的想法:她陌生的父亲是马瓦尔公国的公爵次子,如果和卡文迪许这个古老的巫师家族联姻,他就能争取更多权力,甚至继承公国。
  除此以外,他才和伯娜黛特相处了很短时间,他还舍不得离去。
  那年戴安娜才三岁多,不过对于那年的事情,她却记得很清楚。像绝大多数巫师学派培养的死士那样,仲裁团的护卫的神情也像极了死人,仿佛是本来就不懂什么才算人该有的表情。对戴安娜的父亲言谈中表示的轻蔑,乃至权力的警告,他们没有反应,也许根本不为所动。父亲举着奥塔塔罗钢铸造的长剑,大声抗拒,于是菲瑞尔丝仲裁长身边那几个全副武装的家族护卫例行公事般把他打得鼻青脸肿,在地上捂着痉挛的腹部不断抽搐。
  她看到父亲一直被打到哭了出来为止,这期间,母亲铁青着脸不发一语,马瓦尔年迈的公爵大人则在一旁看完了整场闹剧。事后,戴安娜这位陌生的祖父还和菲瑞尔丝仲裁长握了手,尊称其为“先王的挚友”。
  这一切让她生活的家都显得这么......怪异。
  对孩子来说,父母是意义深刻的存在,甚至就像信徒和神明的关系,——崇拜,以及敬畏。他们的一举一动无比影响她对自己的想法,以及她对这个世界的想法。父亲遭到羞辱、母亲不久也后病倒这两件事,过早地给她剥离了孩子应有的观念。与其说她从孩童时代的天真跨了出来,倒不如说是被扔出了孩子心灵中那个温暖的庇护所,赤身裸体来到现实的暴风雪中。她当时太小,实在太小,无法感到悲伤或惋惜,不过,那是她生命中第一件真正悲惨的事情。
  当然了,凡事总有两种相悖的意义,往坏说,这是她童年的不幸,往好说,在戴安娜亲眼目睹——她的父母——她生命中第一个伟大的存在破碎的时候,她也无法再去崇拜或景仰任何人了。
  “这是先祖给我们遗留的诅咒,”菲瑞尔丝对她说,“等待你的也会是同样的下场,孩子。”
  她本来把这话遗忘了很久很久,直到她从黑暗之地离开,蜷缩在回到不列颠港口的舰船在大海中颠簸时,她才感到毛骨悚然。在自己和萨塞尔经历的一切中,她似乎能感到数也数不清的巧合,还有某些不属于她自己的意志。
  为什么我会远渡重洋去那个地方?这个问题她永远也无法回答。
  但已经太晚了,实在是太晚了,毕竟,人的情感只能靠时间的河流逐渐冲淡,无法勉强自己去忘却。
  “我看到他了,戴安娜......”虚弱的声音,更加虚弱的声音,一天天逐渐虚弱下去的声音。这是她的母亲,她被迫负担无法负担的能力而承受的诅咒。“我也接触过他了,虽然方式可能比较怪异......我很惊讶他是写了那套著述的人。不过你要小心,那样的存在,不是我当年面对的人可以相比的。”
  “您看到了什么?”戴安娜柔声说,并且尽可能放轻声音。对这样为了家族牺牲并献出一切,并被这可怕的诅咒折磨了几十年的人,她能做的,也只有放轻声音了。从没有其它人能让她这样说话,哪怕是他也不行。
  “没什么,你不要在意,也不要追问。”
  “但我听说您受了伤。”
  “没关系,冒犯他人总是要承担过错的,那是我的错。”伯娜黛特咳嗽着说,“与其说这个,还不如让我讲给你听听其它东西吧。那些你还没听过的东西......雪魔族徘徊的寒霜和冰凌,天玛斯氏族飘过时留下的尘埃,圣法拉赫在七城的法术高塔,还有阴影森林里活着的建筑群落......”
  “但如果您还继续的话——”
  “嘘,”她握住她的手,摇摇头,“在我离开之前,你一定不要冒然去用忆者的视线,戴安娜。我已经是这幅样子了,所以再怎么挥霍生命也都无所谓。但是,你还很年轻,你有天资,你和我不一样......我可以把这些都告诉你......至少在我还活着的时候,我就是你的眼睛,你可以透过我的眼睛去看到那些遥远的事物。”
  她说不出话来,她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
  戴安娜是黄昏时分才忙完公务过来的,几个小时以前,整理好监察机构列出的受贿名单和相应处置之后,她就把文件转交给文员,自己转身离去,想要随便走走。早春时节的法兰西南部边境还很冷,路上车辙沟里的稀泥都覆盖着一层薄冰,踩上去就像是碎玻璃,喀嚓喀嚓得响。乌云垂得很低,像是别在依旧赤条条的枯树枝上。虽然是黄昏,但她出门的时候天色就已经黑了,只有天边的尽头还残留着一抹血红色的霞光,显得很是凄凉。
  据说因为神尸经过导致的板块运动,这附近的村落在昨夜刚发生过大地震。四下里,都有很多倒塌的民居。一路上,有满脸泥污的年轻人互相搀扶着,和她擦肩而过,一瘸一拐走向附近的救济点;也有衣衫褴褛的老太婆站在破旧的房子前的马路上,到处翻着四周狼藉散布的家具、梁木碎片、椅子垫和枕头。因为老太婆对经过的每个人都伸出骨瘦如柴的手,请求他们帮忙,所以戴安娜记得很清楚。
  “行行好吧,大人,小姐......搭把手吧!我的孩子昨晚睡过去了,没来得及出来,就躺在床上......地板塌了,把他埋在里面......也许还活着......请您也来帮帮忙吧,好心的大人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