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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七十三章 我的心是少女,我就是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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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使陷入闷闷不乐的情绪中,纵使当下战争中的任何事都让他兴致缺缺,乌迪纳斯仍然被紧绷的压力牵引着。他很明白,他迄今为止的一切地位都源于皇帝罗拉德,源于他这位日渐疯狂的主人。甚至用不着灰精灵的战役走向失败,哪怕只是罗拉德本人出点意外,他都会被其它灰精灵随便找个借口处死。而若战役失败,他们这群为虎作伥的奴隶领袖,下场更是好不到哪里去。
  每当想到这一点,乌迪纳斯都感觉身体在患得患失中变得僵硬。他很明白,无论罗拉德掌握了怎样的力量和不死性,无论罗拉德看上去有多接近神明,他这位主人的思想和精神仍然是个凡人。他的不死性其实来自一个疯狂的诅咒,他配不上自己拥有的力量,甚至这力量看上去像是个阴谋,——这难道不是他每日照顾罗拉德之后明白的吗?
  这位灰精灵新皇帝撑不下去的,一定有一天他会发疯,届时其它一切都不再重要,——一个疯王能带来什么?而他乌迪纳斯,真的能照顾得了一个疯王吗?
  当皇帝从他兄长那儿抢来的妻子比皇帝本人还要痛苦、一见到罗拉德就跟皇帝嘶声尖叫的时候,只有乌迪纳斯尽力让罗拉德安稳下来。而这,从本质而论,是他在挽救一个要奴役人类的异族君主,让他从诅咒的折磨中清醒过来,让他能从充满仇视和畏惧的环境里得到少许安慰。
  想到这里,患得患失的感觉总会再度加剧,与此同时,还伴随着一种亲身参与伟大历史转折点的狂热情绪。照顾皇帝罗拉德,这事和其它事情不一样,这其中的危险与不确定性只有他自己明白。虽然这事关乎勒斯尔的命运,但其未来的方向却只由他来决定。
  让他来做这种事情,命运简直是疯了。
  为一项关乎种族和国家命运的事业全情投入的感觉是很神秘莫测的,有时候也很激动人心,特别是这一事业只有他自己去从事。很长一段时间里,坐在皇帝营帐角落的小垫子上发呆,时刻准备惊醒过来,这是他夜晚和黎明时的必修课,特别罗拉德总是被诅咒带来的噩梦折磨得惨叫不已,要乌迪纳斯像个老父亲一样耐心安慰。
  这种情绪是难以告诉他人的,除了羽毛女巫听过以外,也没有其它人知道。罗拉德是这场种族之战的决定性化身,勒斯尔两个族群的存亡和未来都系在他这个受到诅咒的灰精灵身上,那些传说中的神和不朽者,也都要由这么一个日渐疯狂的被诅咒者来对抗。这事简直是荒谬到了极点。
  然而它的确是真的。
  只要罗拉德承受的折磨能不断持续下去,只要他永无尽头的死亡和复苏能不断持续下去,他迟早会成为比神和不朽者更加伟大的东西。
  羽毛女巫是这么告诉他的。
  羽毛女巫也是最让他为私人感情分心的人。
  有好几次,乌迪纳斯找她寻觅指引和预言时,他都听其它求助者说,他们瞥到她的双手闪烁着金色光晕。但是,他从来都看不到,他甚至羡慕那些声称一直能看到这种景象的人们。他意识到自己和其它人有着决定性的不同,那就是他们似乎狂热到愿意为羽毛女巫献出生命的地步。他们愿意毫不吝惜地牺牲一切,为她做出奉献,而他却总是在顾虑。他一直都在顾虑。
  乌迪纳斯说不清为何他没有彻底陷入对羽毛女巫的狂热,也说不清为何他的心态总不能保持长久的坚决。他的思绪总是在发散,一会儿担心罗拉德发疯,他该如何逃亡,一会儿又担心一旦灰精灵战役失败,他要往哪里去讨生活,仿佛寄生自己的龙孽迫使他把思绪发散一样。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这是的确龙孽的影响。寄生他的怪物想要他长久得活下去,所以不允许他抱有任何牺牲自己的想法,永远都在为生死存亡患得患失。
  自从这怪物寄居在他血肉灵魂之中,他就从得过且过的奴隶成了对一切充满怀疑的动摇者,他总是紧盯远方并皱起眉头,用敏锐过头的目光审视周遭一切。
  到处都是不确定性,到处都是可怕的黑暗和阴谋。
  至于羽毛女巫,虽然她备受尊崇,却还用自己的双脚行走,行军时在辎重队里迈步,身边都是嘎吱作响的运粮车。似乎自从出征最开始,她就习惯性地走在这堆滚滚前进的谷仓旁边,食用口感最粗的大麦粥,不仅自己吃,还自己亲手烹饪,把它们分给辎重营的奴隶们。连被俘虏的军官献给她的野猪,她都分给了辎重营的奴隶们。
  而在这里,牲畜散发出难闻的粪便臭味,没有上油脂的木轮子嘎吱作响,连辎重队的奴隶也比其它奴隶营地笨手笨脚,脑子都不灵光。他们一边走在羽毛女巫身后,一边小心、敬畏地保持距离,把低声咕哝间杂在鞭子挥舞的噼啪声中。
  就像走在猪圈里的放牧人一样。
  乌迪纳斯花了很多心思才适应辎重营的环境,——他本来和罗拉德待在最适宜的营地里行军,术士之王也在他附近,每天都有灰精灵前来询问军令,商量大小事务。而这里,——他低头看着不小心踩到的牲畜粪便,其中渗出的草木汁液把鞋子都染成了绿色。
  他开始寻思,为什么她愿意待在辎重队里,整日同这些笨拙愚蠢的苦役们为伍?她原本能陪同在皇帝、术士之王和酋长们附近,为何她不这样呢?虽然她名义上还是奴隶,但在扎营之处,有时候竟会有灰精灵主人来找她询问启示和预兆。如果她待在指挥营里,是不会有灰精灵主人拒绝的——哪怕术士之王总对她报以理由不明的怀疑。人们难道不是各有各的位置,也各有他们所在之处吗?
  为何这样的人偏要待在辎重队里?出于过去的习惯?不管如今地位如何,羽毛女巫总说自己从出生开始就是个奴隶,而她母亲是个家境破败的贵族之女,由于什么都不会才当了妓女。她由于不想效仿母亲才孤身逃离故土,并且她对乌迪纳斯说,不管她处境如何,她都习惯于待在不显眼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