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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九十二章 届时你还会和我同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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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一定来自锁链神系,它在扭曲他的思想,亦或是什么其它存在与他心中的......
  不,它不是在扭曲他的思想,——他的灵魂太过牢固,因而这种亵渎无法成功,它是在呼唤那些曾经被他抛弃的挣扎和恐惧,它想让他记起他们,想让他从如今的理性坠入他往昔的痛苦深渊中,这样,他就能替代神尸成为它更加合适的载体。
  然后,因为某种诡异的差错,他的心脏忽然睁开了眼睛。
  这不该发生的,如果不是那羽毛女巫把他的时间拖延了太久,这是绝对不会发生的。
  她应该已经被他吃——
  老实说,他,渔民之子萨塞尔·贝特拉菲奥,其实相当害怕城市。在他求学时旅宿过罗马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更喜欢荒凉的大海和幽寂的森林。可是,他的灵魂似乎又是分裂的,他的声音永远都柔软随和,而她的声音却相当坚决,非要抛下家人跨入未知的领域之中,就为追逐前途难揣的理念。
  他们像是一个人的一体两面,时而怀着伟大的理想只管往未知处走,就像空旷大海上一望无际的夜空,时而又把自己蜷曲成一小团,只想变成一个小方块,待在最黑暗孤寂的地方。她蔓延伸展,而他只走在两堵幽僻石墙间的阴暗走廊上,恰如他在学校只想走在林间那条孤寂的小路上。
  城市中有虽然无数道门,可是在他看来,却始终没有一个出口,当他诞生于海边的灵魂陷入这种困境,待在层层叠叠的牢狱一样的石头笼子里的时候,他就会涌起这样恐慌的感受。萨塞尔觉得这些门全都是可怕的骗局,——没有理由,他就是觉得恐惧,想要离复杂的人心和交际越远越好。
  很长时间以来,他都厌弃罗马,或者说就是厌弃大城市,厌弃那些巍峨的石墙和世俗中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些人尽管衣冠楚楚,却都长着一颗颗卑微、干瘪的灵魂,这种灵魂怎么配跟具备思想的人拥有同样的身体呢?怎么能够出现在他眼前呢?但是,人总是会变的,他偶尔也会有截然不同的感觉,在某些时刻,远方的城市会忽然使他向往。他实在离它太远了,甚至无法望见城市的夜晚那些辉煌的灯火和喧嚣。
  没有理由,他就是忽然感到了......渴望,他感到自己受到引诱,他的灵魂挣扎着瑟瑟发抖,为恐惧和渴望皆有的情绪而挣扎。这时候,他依偎着她,依偎着他灵魂的另一面,他的情人,或者说被他梦见的其实是他自己的人,并惊恐地对她喃喃自语:
  “我该留在海边,还是去那座恐怖的城市?”
  “真难得我们的处境会反过来呢。”她叹了口气,“这个抉择很简单啊,我的另一半,如果你想沉浸在往昔的追忆里面,那你就待在这里好了,——这里是它特地给你准备的,你可以一直和我在这里待到时间的尽头,把一切全都忘掉呢;不过,如果你还想看到外面的事情,想要挣扎在苦痛的泥泞里面,那你就得往外走了。”
  “我想离开,那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我,但是......我一个人害怕!”
  “是嘛,我就知道,你其实是个胆小的家伙呢。当初看起来是你编织了我,其实我从最初就是你灵魂的另外一面才对。”她站在海岸边说,“你说自己害怕,是想要让我一路陪着你,否则你就不敢独行,不敢去追求你渴望的东西,——并且从你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对吧?”
  “你是我的另一半,我们难道不是合该相伴而行吗?”
  “好吧,虽然这话任性的过份,我还是答应你。”她坏心眼地笑了,“虽然你把我吃了,不过你至少让我出现在了这世上,而不是就那样忘掉。那就像个听话的小弟弟一样把手给我吧,这样一来,你才不会走丢。你要知道,你可不会在你渴望的地方感到舒服呢,一旦你下决心往外走——那么除了理念以外,你的其他一切都会逐渐死去,化作追忆和怀念一类的情绪。”
  他感到困惑。“我的其它一切......”
  “是它把我唤醒了,不过我对自己的处境其实并无所谓呢。如果你留在这里,那就在我身旁坐下来吧,这会是对你可悲的灵魂的一种拯救;如果你想离去的话,那就和我一起离开吧,这是你对自由的追逐,不过,这种追求会让你付出代价,失去很多东西。”
  “只要你答应和我同行,我就想往前走。”
  “我当然会答应,因为我们本来就是相伴而行的。如果你想要追求自由,你就得压抑你的恐惧,然后去依赖我。”
  是这样吗?也许是吧,萨塞尔想到。她是他的爱人,因为他所爱的就是他自己;她是让他免遭恶与死,免于困在愚昧和胆怯中的守护者,因为他的守护者就是他自己;他梦见时将她视为女性,因为她在他灵魂中是一个光辉而伟大的秘密,一个支持他走到人所不能及的远方的启示。在他心中有着这样的秘密和启示,才能让他坚持着跨越生与死的距离。
  倘若他在走向死亡,那么她会告诉他:“你的坟墓阴冷而逼仄,在那里你不会感到舒适,你最好跟我走,往生的那条路走去。”
  倘若她在走向死亡,他会说:“请你不要死去,你不知道失去了你我会陷入怎样的绝境,如果你不能战胜死亡,我的恐惧和胆怯就会淹没我,让我溺死在世俗的荒野里,永远承受可怕的束缚,永远也无法跨越通往自由的路途。”
  萨塞尔觉得自己在胡思乱想,兴许他还在胡言乱语。如今他一边满心期待和冲动地渴望着未知,一边又陷入恐惧和胆怯。他只能用力握着她的手,希望从中得到支持。毕竟,她是他之所以能一直往前走的光辉的秘密。
  路在往后退去,现在已经不是森林和大海了,现在是一辆没有车夫的马车,一个没有脸的黑影驾驭马车前行。他们坐在椅子上,萨塞尔心知自己将要去往城市。他在这个过程中几乎忘记了她,但乘坐在不知为何只有他们俩的马车上,他还是感激地凝视着她白瓷般的面容和纤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