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不同之处在于,我仅仅是个巫师。”
“很好,”格谢尔说,“优秀的回答。虽然我对你抱有的希望本就很少,但你的回答依旧令人悲哀。极端的自我,怀疑不属于你的立场,病态地想要掌握一切......”
他放缓了语速,每句话都变得慎重而具备威慑力,接着又开始摇头,像是表示遗憾。萨塞尔看到光晕在扩散,让附近都充满了温暖的感觉,他没有使用巫术,但他的意识就像一堵墙壁,能够挤压他者的灵魂,悄无声息就使对方感到认同。
伟大的魔法师之神到现在都没有使用过任何巫术。
“这段话,”萨塞尔回答道,“换做我对你说,也不能算错。”
“我不能否认,”格谢尔承认说,“所以作为一个怀有怜悯的巫师,我会尽力让我所做的符合人们的希望,而不是少数人的欲望。”
“这么说来,我就是这少数人吗?”
“不,你不能这样想,萨塞尔,——牺牲一些自私的欲望,并不能算是牺牲。我以光明发誓,要是你接受我的请求,那么,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不会给你、给你在乎的任何人带来恶果。这恶果既不会在真理和巫术的意味上,也不会在你追寻的路途上,更不会在你能得到的对待上......也许你认为我的话很不可信,但是我保证,你会得到真正的、诚挚的热心合作。另一方面,虽然裁缝对你的态度不算好,但是......”
格谢尔仔细权衡着他的每一句话。“确实,自从裁缝在光明神殿的废墟里现身,引导人类在这个曾经为白精灵统治的残骸中寻觅希望,她找到的神的人选,都是热诚的、坚决的、固执的。比如说索莱尔,比如说诺克菲尔。但是,我不同,我不是裁缝扶持出的神,你可以认为,如果她没有出现,我就是光明神殿的以利亚拉萨斯。我的真身......像奥拉格一样在探寻光明王座的真理,也像奥拉格一样无法脱身。可惜的是,和瑟比斯不一样,迄今为止光明神殿的不朽者没有一个是巫师出身,也没有一个人能真正地帮到我。可是,如果你能答应,我们的步伐就可以一致。光明神殿的其它神也许都是狂热的,也许都在把巫师当作被统治者,但是最终的结果,还有胜利,——它们属于走出正确的一步的人!相比在遥远的外部注视,难道不是自己走进来更容易达成希望吗?”
“胜利者确实能得到正确,”萨塞尔同意道,“但我站在你们的棋盘外面,格谢尔,我不会把自己当作一个棋子扔进去。”
“我想就算我发誓你不会是我的棋子或工具,你也不会相信。”格谢尔道,他能承认这点,倒是格外有自知之明。“那么你想想吧,”他说,“你的坚持已经导致了无法挽回的后果,——这点你无疑已经明确了。修女小姐离开你不是意外,萨塞尔,是从最初就被决定的结果!是的,从最初就被决定了。是的,导致她离你而去的每一件小事,看似意外,其实都是你坚持的理念造成的必然之事。每一件事看似很小,但就是因为它们相互交织,让不幸的结果最终发生......正如现在,贞德女士,也在等待你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