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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三百二十六章 失落的莫德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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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德雷德痛苦地捂着头,把烧得通红的脸贴在瓷砖上,整个人都像煮熟起来的虾子那样蜷缩起来。自从完成了萨塞尔所谓的仪式,几百个骑士混乱无序的思想就一直在她意识中争相尖叫,化作一张扭曲的虹色蜘蛛网将她裹缠其中,无处脱身。一条条丝线扎进她的灵魂,甩着她在黑暗中来回翻滚,每一条线都有梦魇般的呢喃声不断炸开,形成千奇百怪的语句,令她的脑袋嗡嗡作响。
  她感到极度不适,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觉了,周围世界都渗着一层血。或者说是她的眼睛在往外渗血,世界变成了一张飘摇不定的幕布,每一缕微风都使其发生剧烈的扭曲旋转。有时候,很小的一隅会被拉扯得无限宽阔,仿佛她的头发都成了神庙宏伟的立柱,要把她从地上给支起来,抛向无限高远的地方;有时候,宽阔的事物又会坍缩得无限微小,仿佛整个营地——乃至整座大沙漠——都被放到针尖上,眼睛一眨就会消失不见。
  莫德雷德的头脑迷迷糊糊,思绪也混乱无比。她幻想出了成千上万种人世间不存在的恐怖形象,对它们大喊大叫。她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又摔倒在地上,她拼命挣扎了一阵,然后发现自己在原地乱滚。她不清楚巫师们的仪式是否都有这样匪夷所思的副作用,但她觉得萨塞尔一定是故意没把话说全,就等着拿她这个傻子当第一批实验品。
  她被泽斯卡提着小刀放了十多天的血,给她忠诚的骑士们分享生命,这本该是一种带有神圣和牺牲意味的奉献,结果她却要承受这样的折磨,——精神和思想的折磨。无论肉体怎么痛楚都无所谓,可她为最无法忍受精神和思想的折磨。
  然而她已经不能再抱怨了,或者她已经没有当年的余裕去抱怨每一件小事了。无边的苦难就像严厉的父亲,让每个人都感到羞耻,痛恨自己过去的幼稚。
  再说抱怨能有什么用处?她思绪混乱,不停发出胡言乱语,有时候都无法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世界是一桶倒满了五彩斑斓颜料的污水,在一双手的搅拌下来回旋转。忠诚的骑士们则每一个都有各自的私欲和抱怨,像黑暗的泥沼一样淹没了她。倘若人心之间没有距离,就会是这种结果?她需要抚平心灵,她怀念往昔的宁静,她需要......
  狗子把她拖回到床上,俯视了一阵她渗着血的眼珠。莫德雷德感到她的大腿垫在自己脖子下面,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那双腿的柔软的温暖。虚假的外壳和形貌,她想到,却能带来远比真实存在的人更能抚平人心的安慰,真是匪夷所思。完美的面庞,完美的形体,完美的肌肤,但是一切都是假的。
  萨塞尔的幻影又出现了,他消失已久,仅仅留了他的造物在这儿看护她。可以看到狗子像小女孩一样笑着,把她捡来的意义不明的金属垃圾献给她的造主。萨塞尔对泽斯卡说了很多,但是莫德雷德怎么都听不清。狗子把她稍微抱起来了一点,让她能和萨塞尔平视。莫德雷德感到柔软的胸脯擦过脖颈,随后老巫师低下来脸,端详了一阵她渗血的眼珠。她说不出话,耳中听闻的言语也是一片混乱的低语。
  两个声音,一个沉闷沙哑,一个尖细得像是小女孩,他们正在讨论她的现状,可惜她什么都听不清楚。
  尽管如此,莫德雷德还是能听到笑声,那像是唯一她能分辨的声音。孩子的笑声是完美的避难所,它的温暖足以让这世界以及其中包含的一切苦难都变得渺小,仿佛不再有孤独和折磨。萨塞尔把狗子的脸颊往外拉拽了一阵,好像是回来看女儿的老父亲在放松心情,然后才伸出手指写下一个繁复无比的符号。不知为何这符号她无法记在心中,每一秒的第一个瞬间都像是初次看到,下一个瞬间又会迅速遗忘,仿佛其中蕴涵着超越理性的恐怖。
  骑士们纷乱的思绪忽然有了条理,不再争相尖叫。莫德雷德难得感觉到宁静,不由得缩了缩,想把身体瘫倒这个泽斯卡怀里,然后好好睡一觉。
  “你要睡觉吗?”狗子提问。
  “不,她还不能睡。”萨塞尔说。
  “为什么不能?莫德雷德难道不是很困了吗?之前明明是您说要我照顾她,让她的精神安宁下来,您还告诉我这种非常重要的命令。现在您又不许她睡觉?您不能给我这样自相矛盾的命令,造主,不然,我就——”
  “我有事要问她。”
  “那之前给我的命令呢?如果因为这事我没照顾好她,接下来,你是不是又要责怪我没有好好的照顾好她?虽然我的确没有照顾好她,但是这是您的抉择才迫使我没法照顾好她,可是我的确没有照顾好她,然而我也必须听您的要她不能睡觉,所以,这样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