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塞尔却不相信,——为什么他要相信不可能得到证实的事情?
......
等阿尔卡满手是血地回来后,人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不过在场诸人并不在意士官的死活和尸体的下落。
不知为何她面无表情,也没和他说话。萨塞尔本以为亲手杀死俘虏令她心情不快,不过等公主殿下把靴子踩在他没穿鞋的脚上践踏时,他忽然若有所悟。他想玛琪露一定知道有人在注视他俩,而这也是她拿自己取乐的方式之一。有些事情不一定要自己去做,借他人之手反而更合适,更何况萨塞尔自知理亏,完全无法在公主殿下面前做何反抗,哪怕言语反抗都不可能。
夜晚临睡前的几个钟,他都在阿尔卡不着痕迹的虐待中度过。倘若不是周围还有其他人看着,萨塞尔觉得她一定会跳起来踹他,把他当沙包打,以求发泄情绪,尽管她的拳头实际上毫无力道。他们共处的时日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眼看萨塞尔逐渐高大起来,她却依然像个小孩,毫无成长可言。
然后就是解读神文的仪式。看到玛琪露提出要代黑骑士进行主导,公主殿下也高举右臂跳了出来,声称自己必须参与。不管萨塞尔怎样重复其中危险性,她都横眉冷对,说她已经有过可靠的经验,哪怕实际上只是萨塞尔和她分享的记忆。
“让她一起吧,”玛琪露说,“在我主导下仪式会比简单地注视安全得多。如果你不想让自己的处境更可怕,你最好还是让你的公主殿下跟着呢,小弟弟。”
然后她不着痕迹地弯嘴一笑,正是欣赏一出好戏的戏谑神情。萨塞尔无法看透玛琪露到底在想什么,也无法想通她那些话是真是假,他只知道自己什么都没碰到,更没回应任何事。他只不过吻了玛琪露的食指,结果却要面对这等醋味弥漫的场面。当然,理论上说他差点吻到她的薄唇,当时的姿势也像极了他要抱她,但那只是差点和相似,实际上并未发生,所以绝不能说他犯下了这样的过错。
“你为什么又回来了?”黑骑士问她。
“因为人家觉得你们共处时会气氛很差呢,”玛琪露一脸笑意,“全是一帮苦大仇深的家伙怎么可以呢?难道不需要一个懂得幽默的人让大家开心起来吗?”
“就是你让气氛变差了。”萨塞尔指出。话刚出口,公主殿下就扭过脸来,斜着眼睛瞪他。她就坐在他腿上,头顶恰好能撞他的下巴,胳膊肘也恰好能顶他腰弯的脆弱组织。虽然把她抱在怀里的感觉就像抱着一只猫,温暖柔软,每一处肌肤都令人想要细细抚摸,但她挠人的时候也从不会留手。似乎她懂的治愈咒术越精妙,她下手也就越重。
也许迟早哪天阿尔卡会拿剑把他捅成刺猬,然后说这是正常行为。
“是因为我胡乱伸手。”他只好说。
她又把脸转了回去,不过她低下了头,避开了看其它人怪异的目光。
黑骑士摇摇头,似乎想谴责玛琪露戏弄年轻人的行为,最终却没开口。至于玛琪露,她已然是乐不可支了,那压低的坏笑声听着像是从地底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