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为什么有人觉得你性格恶劣了。”菲尔丝扭过脸来盯着他,“我完全想象不到,你居然会做这种事。”
萨塞尔解开她衣袍的绑带,把她双手牢牢捆住。“有时候我不得不这么做,”他说,“我很期待你能在家族的城堡招待我,也希望乌安师傅能让你的处境不至于这么糟。如果你敢念咒语,在第一个词出来的时候我就把脏布匹塞进你嘴里。但是,只要你在这儿睡一觉,等待时间过去,我就给你松绑。”
他把菲尔丝屁股下面的垫子折起来,一侧架在高塔石墙上,她举止间非常抗拒,萨塞尔好不容易才把她靠着墙放好。
“我只是想再伤害伤害那些期待我为家族献出一切的傻瓜,又没有伤害你,你干嘛要这样把我绑起来?”见得没法挣脱了,她又问道。
“你确实伤害了我,只是你没意识到,当然,那无所谓。我喜欢你,菲尔丝小姐,我也敬重你的学识和见地,尽管你有这样的性格缺陷也足以令我仰视。不过,有时我们需要做出一些冒犯才能阻止其它人的冲动行为。希望你不会因为今日的冒犯厌恶我,就像我也不会因为你的冲动而厌恶你一样。你得知道,有人派我来这个时代寻找你,而在这之前我已经听了许多、许多有关你的故事,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明白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
“你是个徘徊在历史深处的幻影,到了阿拉桑王庭的后世也流传着有关你的故事。信物在一个伟大的巫师手中流传了几百年之久,象征着他和先王的纠葛,寄托着爱情的哀思以及故人的离去,到他老去那年,信物才传给拜托我来寻找你的人。你成功地做完了你希望的事情,没有祈求过任何人的帮助,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我不希望我的到来反而导致了你的失败。”
“听上去傻透了。又傻又蠢,还正经的过份。我讨厌这么正经的故事。”
“也许人们小时候离经叛道太久,长大之后反而会厌倦。”
“那是你遥远的时代的传说故事!”菲尔丝恼怒了,“但这是我的时代,你对离经叛道有什么意见吗?”
“最终那会变成你的,而那也是你自己的抉择。沿着这条路走下去,你总会到那地方。”
“然后呢?”
“我会离开。或者说,在此事发生前我就该离开了。”
“你为什么表现得好像你对什么事情都能释怀?”
萨塞尔摇摇头。“如果你见过更远的时代,看到万物消亡,一切不复存在,也许你也会对一切释怀。”
“我觉得听上去更蠢了。”
“不管怎样。我确实看到了,”他耸耸肩说,“我飘浮在虚空中眺望天球,目睹无法计数的黑色肢体扭曲着伸展,把无尽星空都切割得支离破碎,就像窗格后的幕布一样。我看到天球被吞没了,太阳被彻底笼罩,变得暗淡无光,巨行星成为一副扭曲的马赛克图像,遍布着黑色巨环形和蠕动的荆棘脉络,附近的虚空也都被填满。我无法理解那一幕意味着什么,但我想,我们这些人的痕迹迟早会消失,什么都不会存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