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萨塞尔绕着房间踱步,打量家居和内饰,又站在窗边审视下方陡峭的地势,朝窗下湖泊四周的建筑物迅速地扫了几眼,然后又离开。期间他走到哪里,狗子就用她那种奇异的单脚跳步伐跟他到哪儿,每一步都踩得地板咚咚作响。她的行为总是怪异又费解,怎么询问也没法得到结论,他已经不足为奇了。
他带着狗子绕了十多圈,最终又回到窗边,陷入关于昂卡埋藏处的沉思中。此时接近深夜,窗外一片寂静,落入眼帘的除去塔楼就是树木河流,看着像是在窗框里裱了张画。虽说这幅情景看上去仿佛能藏身在阴影中,但月光和星光都叫他觉得不详。片刻后,狗子也凑过来,往他注视的河面眺望了一阵。
“您很在乎埋在河底的东西吗,造主?”她问道,“但您不是巫师,服用那东西会死的。”
他当然知道平常人无法承受昂卡带来的感官体会,个中危害有大量记载,他才不想以身试药。
“我对昂卡没兴趣,”萨塞尔摇头说道,“但我没法让菲尔丝在服用和忍耐之间找到一个平衡点。你见过她怎么在祭司的屋子里发疯了。古老的神在注视此地,她必须忍耐,或者我来帮她忍耐。”
狗子点点头,挂起一如既往的童稚笑脸,虽然萨塞尔通常将其解读为孩童式的残忍和欢欣。“您想把那些叫做昂卡东西藏起来。”她说,“只在菲尔丝濒临崩溃前施舍给她一点点,好让她得到少许满足,是这样吗?”
萨塞尔感觉自己的脸变阴暗了,这家伙的胡言乱语总是能让他脸变阴暗。“我绝对没有这么想。”他说。
“您是没法撒谎的,造主,至少是没法对我撒谎。”
“好吧,我确实有些想法,但是,只能称作类似的想法,——至少不是你描述的那样。总之别跟我提这事了,告诉我,菲尔丝现在去哪儿了?”
“族人的晚宴,只要她还在城堡,她就一定要去。”
“我得趁这段时间把昂卡拿过来。你知道准确的埋藏地点吗?”
“当然知道,要我帮造主拿过来吗?”
“我们一起下去。”
“为什么?”狗子带着疑惑眨眨眼,“造主只要把任务交给我,我一个人就能完美地完成了,不是吗?”
“你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送我过来的人说,我要多问问您为什么,而且最好是只问您一个人。”
“阿尔泰尔......”
在所有知道他过去的人里,这家伙身上的谜团最多。
“是的。”狗子说。
毫不意外的答案。
“我需要你陪着,”他说,“孤身站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让我很不适应。”
“我明白了,您还是个小孩,需要有谁跟着才可以。”
萨塞尔表情更阴暗了。“你可以用些更合适的解释,至少不是想当然地顺口乱说。”
“您看起来分明就是个小孩。”她的表情也更疑惑了,“如果这个解释不合适,究竟什么才更合适呢?”
“以后我会教你,不过不是现在。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我不希望你再把我和小孩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