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迟早的事情,我相信会有人发觉的,也许已经有人发觉了,只是我们还不知道而已。想想吧,我们的亲爱萨塞尔朋友会被召唤出来,像是从梦中召唤出一个幻影一样。很奇妙,不是么?我确实忘了很多事,不过我还记得那些有关他的爱与恨,还有我们的小玛琪拉妮卡......”
“这世界上通晓往昔历史的人很多,但记忆和人格的扭曲却很罕见。你们俩出现在现实的危害性比你们待在历史里小多了。”
“算了,这事不重要,七城那边怎么样了?”裁缝问道。
“索莱尔的遗愿进行得还算顺利。最南方一座巨城已经被神殿渗透了,圣法拉赫丧命,有资格的继承者为了夺权乱成一团。我们扶持了其中一位,结果很顺利,可以把那地方当作开拓土地的大型据点。不过帝国也在往乌格尔特方向进军......他们的手段粗暴得多,那边有规模最大的无秘之地。”
“格谢尔以前和我谈过他们的皇帝,”她对此似乎不感兴趣,“还是那一位吗?”
“还是那条链子。”法尔纳说,“阴影神殿这些年来帮她在世界各地寻觅锁链的碎片,如今我想,谁也没法动摇她的位置。”
“看来瑟比斯那边对米拉瓦还是抱有戒备心呢。他本来可以取代新生帝国的皇帝,现在却有个更残忍也更具兽性的东西摆在上面,还有阴影神殿为她背书......还记得格谢尔曾被她呛得无法回话吗?”
要说光明神殿谁最值得畏怖,法尔纳可以担保绝不是他们这些裁缝的追随者,更不是裁判所的领袖,——除去格谢尔以外没有其它任何人选。他那些关于社会运转的繁复精致的理论还有他把人们送去牺牲的手段,乃至他一手策划的那些大型社会实验,全部都带着难以形容的残忍。人们总是把残忍看作粗犷直接的手段,不过有时它会非常难以察觉。
“老东西经常被呛得无法回话,”法尔纳摇摇头说,“我见多了他在争论中表现得惭愧无比了。很多人都会抱着他们坚决的理想把格谢尔呛得无法作声,到头来被他送去牺牲的还是他们自己。”
“那么链子如今怎样了?”
“尼禄是个神性与兽性杂糅成的怪物,阴影神殿找回的锁链越多,她作为人的部分就越少,直至某天消亡殆尽。再过不久,她就不会再是个人,而是个带着邪物们盘踞人世间的邪魔了,就算外域的遗痕也无法掌握这条失控的链子。她和邪神的区别只在于她从本土诞生。我们应该庆幸旧世界消亡的步伐比她堕落的步伐快得多,否则那个所谓的帝国......”
“那条链子的帝国怎样了?”
“您还记得他们把眷族扔到竞技场里观赏玩乐吗?”
“印象深刻,是前人无法想象的道路。”
“有很多更适合本土而非外域的非自然种族被创造了,扭曲到我无法以言语描述。某种程度上我觉得那个帝国已经疯了,特别是那群发疯的宫廷巫师......这么说吧,我相信整个罗马帝国都是奥拉格的诅咒,是他给旧世界的最阴暗的馈赠,令其完成的节点就是那条链子。我还相信他确实仇恨你们,在遭受当年如此的背叛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