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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知觉之门还在折磨他的心灵,在他的灵魂深处不停嚎叫,把人们能够想象到的一切苦楚都赋予到他这不堪承受的身体上。他实在应该抽几根骷髅国王的肋骨,拿它们缓解饥饿的......不管啃食那东西究竟有多恶心。
萨塞尔又一次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扶着墙壁才没完全趴在地上,他实在想要呕吐,肠胃里却空空如也。他能勉强维持意识清醒,但他实在难以支持身体平稳,在如此的境况下徒步前行已经够难了,要他维持身体平稳则完全就是苛求。希尔维亚站在他一旁,在洞窟阴影中注视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真难得你能坚持这么久,”她说道,“我和你种族并不相同,承受痛楚的能力也完全不一样。我本来还以为,我要把你失去意识的躯体背回去。”
“那未免也太难看了。”萨塞尔回答。
“我不会为此嘲笑你的。”
“免了。”
“自尊心作祟?”
“既然你自称当妹妹的,我总该有些自尊心。”
“古怪。”希尔维亚评价说,斜睨着他脸上的表情,“我听米伊尔说,在很多年前你并非如此。为了取得胜利,‘萨塞尔’可以付出任何东西,特别是刻在他自己身上的那些坚持。它们越来越少,而你取得的胜利则越来越多。”
“就我不久以前的见闻,我堕落得确实很快,”萨塞尔用沙哑的声音说,“也许正是为此,才会有我在这段距离人世最近的历史分岔点里诞生,才会由我来审视那些更异常的历史中更残酷的自己。”
“真是奇妙。”
“确实很奇妙。”
“不过,它听起来像是你杜撰的故事。”
“既然没有证据,总该选些好听的词句来杜撰故事。你觉得这个故事怎样,希尔维亚?我为它赋予了一些意义和美感,这样能显得我的使命非同寻常。”
“还算不错,”希尔维亚道,“——倘若你对负担更多责难有心理准备的话。在其它更多历史分岔点中,和你命运交织的人们各不相同,其中很多人都想把它们带到现实中去。若是你未出现,人们还能把一切当作梦幻,若是看到你的身影,责难就会临头,落在你身上。”
“我已经足够心力交瘁了。”他叹息着说,“我只想应付我自己诞生的历史......”
“即使你不想去负担其它历史,其它历史的负担也会来找寻你。”
“我不会在现实停留太久,也不会让它们有来找寻我的机会。”
“这可难说呢,也许你还没来得及见以利亚拉蕯斯,不速之客就已经等着抓你去密牢里接受拷问了。”
“那就需要当妹妹的来救我了。”
“坦诚地说,我从来没有干过这种事,把你砍了四肢打包回去倒是更容易一点。”
他们爬过无尽的黑暗,循着洞窟越爬越高,直至那些折磨性知觉终于消逝,在前行中一步步化为乌有,而此时洞窟的结构也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