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诚来说,萨塞尔对她确实怀有爱慕之意,无法解释,当时说不清,如今也说不清。在他认识的所有女性里,菲尔丝可能是最难说符合大多数人爱美之心的一个,不如最令他耿耿于怀的那位高贵优雅,也缺乏玛琪露一举一动间的撩人气质,若是论及同龄人也不像公主殿下一样遗世独立。
她身量中等,五官小巧,皮肤白得透着病态,身体则过份纤细,眼眶总是发乌,像是快病死了,浑身都透着疲惫和自怨自艾的阴郁,唯有幽深的蓝眼睛流转不停。但恰恰是在这其中,有一种同样病态的诱惑力吸引着人们,使他产生迷离的情感,十分强烈,却又很难称得上认真执着。
确实在菲尔丝身上确实有许多缺憾,无论如何都称不上完美无瑕,更遑论成瘾性药物的使用让她精神常常崩溃,疯言疯语。然而这些让他带上了更加强烈的渴望,希望将她的缺陷都一同吞下,咽到腹中。随着深入交流他逐渐知道,她有着一种既乐观又绝望的勇气,让她能够挣脱桎梏,跨过寻常的世俗,得到这个时代和这个家族血脉本不应有的自由,——这也许是最吸引人的人类品质了。在这种品质上,她的诸多缺陷则让她更受瞩目,萨塞尔觉得,这让自己眼中的她更加真实,也更加完整。
他不是没有抱着谁入眠过,也不是没有被谁抱着入眠过,可是当他在菲尔丝怀中栖身时,确实有一种以前未曾有过的,夹杂着罪恶感和痛苦的甜美在心中涌起,这源自她身上那种忧郁而病态的吸引力。现在他几乎是全身都紧紧贴在她身上,想必她已经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跳声变化了。
“你想过事情会变成这样吗?”萨塞尔问她,“我也不想的。”
“你年纪明明还这么小......”
“这也不代表它不能用。”萨塞尔像在耳语一样低声指出,“我不太想描述这事,但倘若你感到羞怯了,我希望你能放开我。”
菲尔丝却把他抱得更紧了,像是舍不得放开怀里的布偶一样。考虑到他们衣服破损不堪,几乎是用破破烂烂的布在充当蔽体衣衫,那条年幼的蛇几乎是别在了菲尔丝两条腿之间,随她辗转反侧的动作来回滑行,抬着好奇的脑袋在缝隙边厮磨了一阵,然后又溜走了。
如果换做几年前,兴许他会交代在这地方,不过如今的话实在有些困难。“我不保证不会有意外发生,”萨塞尔只好说,“虽然你看着比我大一些,但你当真懂得眼下的状况吗?”
“我当然懂。”菲尔丝用力把手往下伸去,“不就是照顾小孩子吗?试试就试试。
萨塞尔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往后退,但还是失败了,他想幽默一些,于是说道:“其实事情大抵已经完成,我想你可以松开了。”
菲尔丝却把它放在双手中摩擦,好像是要拿树枝生火一样,他一时呼吸难抑,在齿缝间咝咝作响。
“虽然不懂过程该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我明白其中生物性的原理,你可不要把我当成会为此支支吾吾的白痴。”她说道,为了强调她话语的正确性,她还用力捏了一下,“难道我还会惧怕这种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