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认识到过你的存在。
“近些年来我才主动参与到世俗的事务中去,当然了,就算是近些年来,我也不常主导事情的发生,大多不过是在提议和观察。”
——那些极端异常、在更早的世代全无征兆的机械,可是和你有关?
“那是一场有关人和社会的实验,带有些许目的性,但说实在的,我不过是提供了倡议和手段,我也很惊讶事情居然能办成。”
——说实在的,你令人惧怕。我唯一能想到的应对方式就是趁早杀了你,确保你再也不会介入我的生命。如果我不能做到,我宁可跃入深渊中去。
格谢尔叹口气,点了点头,很难形容他究竟是在赞同,还是在表达反对。“那你为何不干脆把自己的火焰熄灭掉算了?”
——你在玩弄文明世界的走向,我可没有那种自信不受你愚弄。
“也许我们不该就你无谓的揣测多加谈论,”格谢尔平静地说道,“说实在的,你话语中到处都是经验主义造就的偏见,但你在我这边的经验完全就不存在,——你究竟能经验出什么?而且,就算我在愚弄你,对于一个被消灭的可能性远大于容忍的灵魂,你在经历的也是最幸运的际遇了。”
——听起来你需要我,是这回事吗?
“好吧,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有很多人都想涉足异变的历史,我仔细思考过,其实这没什么必要,反正对我没有,某些人太过在意自己的灵魂,夸大了事实的危害性,然而我们生存的世界本身并不在乎。”
——所以你究竟想怎样?你觉得通过这种贬低的话术能把事情导向何方,嗯?
“有时候人们陈述事实也会受误解,真是可惜。不过,我没有想借你达成的期望,我也不打算拿历史这种无谓之事实现任何事。”说到这里,格谢尔顿了顿,“我只是不想那些别有目的人给我造成更多麻烦了。”
——你知道我听出了什么吗?我从你话里听出了义正辞严的危害和阴谋。你想不为人知地妨碍很多人、很多事,理由我无法得知,但总归不可能为了恰当的目的。
格谢尔摇了摇头,“我知道,你心中充满怀疑,但是这不重要,你也不像是那种在意陌生人安危的家伙。”他平静地说,“你得明了......我不打算命令你任何事,我只是让你了解到有这么一些事情发生。如果它们确实发生,对你和他会有很多伤害。必定如此。”
——我的本能告诉我你不值得信任。
“那么你总是相信你的本能吗?”
——过去如此。
“你的记忆是否一如往常?”
——我就是最古老的世代,从我在邢吏公会底层被她释放开始。
“看来那位上升者的残痕确有其特殊之处。事实上索莱尔总是在担忧你远古时代的记忆,她和你共度了八次生命也未曾让你觉知前生,如今你却......”
——那些回忆实在太痛苦了,你能不要说的好像她在照顾着可怜的我一样吗?那家伙在心目中只想我按她期望的方式度过一生,却始终不敢直面我真正渴求的本能。难道这不是一种逃避?我在她身边从未真正地存活过,或者我只是被她一次又一次扼杀在襁褓中。她究竟是恐惧我,还是忌恨我,嗯?谁能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