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再看吧,”灰狗摇头说,“先走过这段路再说。”
萨塞尔看到灰狗伸出手来,捉住他的手腕,把他手中已然出鞘的长剑轻巧提起,斜架在自己白皙裸露的颈子上。她颇为随性地摆了摆,仿佛是变换着给自己枭首的角度和方位,先对准咽喉,然后划过侧颈。
最终,她吐出自己血红色的舌头,把剑的尖端自下而上抵住。
此时另一个她瞪大眼睛盯着灰狗,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剑刃穿透过去,只用了一刹那时间。然后它带着鲜血往下拔出。
灰狗拿手指按住萨塞尔的下唇,接着滚烫的舌头就混着血液进入口中,他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他的感官本能抗拒着浑浊黏稠的血腥味,但她硬是堵死了他的口腔、抵着他的两颚把血浆都送入深处,穿过整个咽喉。这些年来萨塞尔也经历过一些突如其来的吻了,唯独这家伙给他的感觉仿佛是自己被强迫了,感受无法形容。
鼻尖相触片刻,还没等暧昧的感觉产生,灰狗就把舌头顺着他的嘴角舔了过去,收回自己口中。她拿拇指擦拭嘴角,弯下的腰也向后直起。“我把份量拿捏的很好,您应当没什么意见吧,嗯,我的小主人?”她问道,“当然了,就算你有意见,你也会原谅我的对吧?毕竟,这可是你自己的公平原则。”
“我没感受过比这更糟的吻了。”萨塞尔抹了下自己的嘴角,发现血液都被舔舐得干干净净,只有她的唾液残留。“也许这本来就不该是个吻。”
“姑且当作喂食吧。”灰狗说道,“倘若血脉相连的族人瘫痪在地,受了重伤需要时间痊愈,或是老得无法动弹,我们会把肉嚼碎了混着血喂下去。当然,割舌头还是免了。”
“这族人关系倒是让人羡慕。”
她忽然一笑。“那么你来说说,倘若你陷入这等困境,你是希望我当场吃了你,还是希望把你的同胞嚼碎,嘴对着嘴一点喂给你,甚至帮你吞咽呢?我会把他们骨头和内脏都嚼得很绵软,你觉得怎样?”
“我宁可吃草。”
萨塞尔还剑归鞘,把目光从满地的水渍、血污和泥点移向头顶天空,还没等他看一眼云中的月亮。另一个灰狗忽然跳了起来,踩着他的肩膀跃上枝杈。“你感觉到了吗?”她说,“阴影。”
“有人死了,有人受了重伤。”灰狗说,“会发生这种事似乎也不奇怪。你还记得女祭司说过什么吗?忆者之血有其特殊之处,一定会有什么要事发生,米拉瓦也一定会落入他未能预料到的境地。”
他立刻发觉了异常的气味,从熟悉感中找到了自己记忆的阴暗面。“是阴影神殿。”萨塞尔说,“记忆中我在阴影神殿的时候也常来勒斯尔这边。”
“你想怎样?莫非你想和他们见面?”
“我想试着找找,也许能发现什么。从那个神秘莫测的女祭司我发现了太多异常之处,也许我得想点其它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