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只是来表达谢意,他......他情绪不太好,所以有点沉闷。但我们说服了他,他不会对阁下有什么想法。”
“他们什么不说就想离开?”
斯卡拉提斯犹豫了一下,舔舔干涩的嘴唇:“事实上,梦境迷道的渗透已经很危险了......我们以为,如果放任事态发展,它可能会直接垮在凯里萨苏斯......”
“你是打算拯救凯里萨苏斯,还在拯救你们自己,斯卡拉提斯?”
黑域的巫师紧张地笑笑:“当然是拯救我自己。”
“那你觉得这位一言不发的朋友呢?”
“谢德......他......”
“间隙里那些多出的建筑和你们有什么关系?”萨塞尔直接打断他,“譬如说那栋用垂直裂缝当窗户的长方形石灰岩建筑。”
“没关系,”斯卡拉提斯摇头,“我们不可能把术式刻在间隙。奥塔塔罗矿石会让间隙变得不稳定。如果出事——凯里萨苏斯整座城市都会出大问题,我们到时只能逃离这里。”
倒是挺符合巫师的想法。控制不住亲手制造的灾难就赶忙逃离,和降临之年把外神拖到这个世界的那群人一脉相承。
“你们觉得凯里萨苏斯已经无关紧要了?”
“准确的说,我们觉得帝国占领的凯里萨苏斯没有我们容身的地方了。”
“你确定?”
“非常确定。我们这些人受够折磨了,负责拷问的那些邢吏原本......他原本......就是凯里萨苏斯的人,理事会也一样。”
“梦境迷道的渗透真的只会影响凯里萨苏斯?你确定?”
“我......”
“你觉得这能拿来当理由?我们都明白迷道彻底张开意味着什么程度的灾难,连巫师大肆施法都会招致让正常人难以呼吸的灾难,你觉得迷道彻底张开只会波及凯里萨苏斯?”
“您怀疑我。您不该这样,大人!我们都明白,没错,我们都明白,但是我们黑域对此早有准备!哪怕事态到了最糟糕的地步,我们的术士也能把灾难束缚在这座城市里!”
“然后,原本波及更广的灾难就会被关在凯里萨苏斯,反复震荡,让这里彻底改变,承受比原先还要恶劣得多的崩溃,并成为......一个开口?”
斯卡拉提斯看上去非常激动。“不管怎样,这是唯一的办法了。我们想尽了预防的方式,制造出最完美的保证......可是战争却把这一切都毁了!理事会根本不明白他们干了什么!他们把我们关了到底多长时间?一切都晚了!而谁知道如果不把凯里萨苏斯当成牺牲品,让它承受所有问题,会招致什么......”他停下来,似乎感觉自己说得太多了,“总之,谢德这些人留下来很有必要,大人。他们用这些说服了我们,我们是想离开,但我们也只是有些许分歧。”
与其说他们不在乎凯里萨苏斯的安危,倒不如说,经过突如其来的背叛和如此漫长的拷问,他们早对凯里萨苏斯充满恨意。
看来修道士把他们了解得很清楚。
“你们的理由很不错。”萨塞尔盯着修道士,挤出温和的微笑。“虽然我对这些事情的细节有所怀疑。”
“啊,大、大人,”斯卡拉提斯紧张地说,“真、真的没有其它隐瞒的地方,我万分敬仰您的荣耀和力量,我们会效忠您,所、所以,我们可以反复确认这件事,只要我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