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像火炭一样......
“有时候我觉得,很多事情都已注定,这就是为什么你一定会落到我手里。”那人说着把她的脚心放开,她再次感到马赛克地板的刺骨寒意,“你不觉得吗,孩子?你知道你为什么被捉,你也知道不可避免的结局。直到你死亡为止,我都会一刻不停地逼问你瑟比斯的秘密,而你呢,既然你是瑟比斯的孩子,你也知道,如果你交代这一切,你会连本来能容纳你的地方都失去。倘若你再次见到瑟比斯的黑巫师,你只会成为一具毫无用处的背叛者尸体。一次顺其自然,你觉得呢?”
苏西茫然地看着他,在黑暗中感到难以形容的困惑。他想说什么?他为什么要解释我交代秘密会招致什么危险?
但他说的没错。她是该为自己掌握的知识付出代价。知识本身就意味着代价,黑巫师则尤为如此。
现在我应该思考,但我还能怎样?我也很绝望啊!思考?这状况下能思考出什么?他甚至在......
她愣了片刻。
这个人在替我思考,好让我明白我该选哪条路。苏西想到,下意识地往墙角蜷了蜷,透过模糊的双眼盯着他。他想给我给出什么选择?
“但在这里,”他说,“在这个动荡的时代,我们别无选择。在这里,你遭受的折磨,包括你被放弃,都不是必须的——我得说,这不是一个逼迫,至少不全是,因为一切都未注定。”
我看这是因为你的意识追溯术失败了吧,装模作样的老东西,说话的口气简直像是虚伪的政治家。
但这话她不敢说出来,她又不是真傻。
“为了表示诚意,我会首先解开你手腕上的铁链,我会让你稍微轻松一点,而不是像我原本打算的那样——对你使用无穷无尽的强迫术来扭转你的人格,或是不断使用意识追溯术翻你的灵魂。不过我得提醒你,孩子,你很清楚你的攻击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提着她的项圈把她拉过来,——经过精心考量的力道,让她恰好能感到后颈冰冷的触感,并看到奥塔塔罗矿石的暗红色。
“正如你所见,我是一个格外小心谨慎的人,当然,也许只是胆怯,”那男人柔声道,“我用对付巫师常用的奥塔塔罗矿石对付你......尽管以巫师的身份来说,用这东西不太恰当,但我对你记忆里的秘密可不太放心,也对你眼中征兆不太放心。不过我向你保证,这也只是暂时的。”
先让我承受压力再给我希望啊,其实——
咔嚓。
什么?
她看到他把铁链随手捏断了,好像那玩意就是池塘底部淤积的软泥巴。苏西睁大眼睛,看了看自己淤青的细手腕,再看了看他带茧子的手指。她又下意识地往墙角缩,他不是人?
“要说点什么吗?”他问。
苏西眼皮直跳,左思右想老半天,最后说,“你怎么保证我不会被你当垃圾处理掉?黑巫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