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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七章 老情人叙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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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丝卡沉默了一段时间,萨塞尔看到她很窄的肩上还是缠着许多圈厚实的围巾,宽大的蓝帽檐压得很低。在她身后,是一处凹陷的灰色岩床,陷坑里埋着腐败的无头尸,满溢着铁锈色的血,天空低矮压抑,仿佛是在衰亡将毁的迷道里,他灵魂中那些细碎意识化身的雕塑也停止活动了,就像是死了一样。他的心象世界里一切都雾蒙蒙的,很像是幽灵。在这种时候,他觉得自己也是个幽灵,仿佛是早已经死了,栖身在这种幽灵的国度里。
  “希丝卡?”
  希丝卡抬起头,萨塞尔却注意到对方的着装细节,那对雪蓝色的眼睛还是和过去一模一样,但她帽子边缘却已有了破损的划痕,靠镶嵌着浅灰色的金属薄边遮住,大衣上也出现了些许缝补的痕迹,似乎颜色整个都浸染过一遍。他意识到,她的确是和他差不多年纪了,虽然性格外表相较以前区别不大,但衣物却都已经很旧了。足够旧了。
  “情况如何?”萨塞尔咳嗽着问。
  希丝卡还在摆弄她的裙子,还有腰上那条嵌着铁片的黑皮带。“要做的事情已经完成了,你现在没有任何邪神的味道。”她说,“不过你的脸色很糟,看着像是快要病死了。”
  “这不奇怪......我每次都做好了付出代价的准备。你也应该很清楚。”
  她顿住了,但没有抬头。“代价?”她问。“哪些代价?包括刻到里你灵魂深处的这些流血和死亡,以及战争的种种恐怖和污秽也是吗?”
  “你对此感觉很奇怪?”萨塞尔还在咳嗽,咳嗽得很严重,就像溺水已久的人刚来到岸上一样。
  “我原本以为,”希丝卡道,“你这人的心象世界里都是些贪婪的欲望,还有让人不堪入目的恶心幻想。”
  “也包括对你的恶心幻想吗,希丝卡?”他有气无力地问,“你是不是以为我的心象世界里都是你还有一些其它人脱光之后搔首弄姿的样子?甚至是在你踏入乌博罗拉摄魂法阵之前,你也是因为这种鬼扯的理由才犹豫了那么久?”
  希丝卡嘲讽般地露出冷笑:“这很重要,萨塞尔,如果你很久以前仅剩的友人是个满脑袋欲望的混账,难道你还要跟他一起感怀这种欲望吗?”
  “我不会感怀任何事,除非那种感怀有现实意义。”萨塞尔声音嘶哑地说,“我只是靠欲望慰藉自己而已。在必要的时刻这算不上什么重要的东西,我随时都可以抛弃。”
  “那对你来说,什么才算现实意义?”希丝卡反问,好像是对感怀过去这方面的话题比较执着。
  “比如说用这种感怀把你飘摇不定的心思拉回来?”
  “毫无现实意义。”
  “我觉得很有现实意义。”
  希丝卡用一根拇指钩着颇男性化的铁片腰带,依旧面无表情,脸色冷淡:“我的心思从来就没飘摇不定过,我和很久以前也没太大区别,是你这人飞得太远了。”
  “你说的是没错。”萨塞尔回答,“但当初我要是不飞远点,说不定我就老死在病床上了。还是说,你觉得靠爱情的力量就能让人成为高阶巫师?你那些相信爱情的力量的朋友有哪个成为高阶巫师了?”
  希丝卡脸一沉。“的确不是......但我觉得她们都比我看得开。”她抬起头,眼里有一丝犹豫,“特别是玛丽亚离开的时候......”
  萨塞尔觉得这毫无意义,他根本懒得回忆当初跟其它人发生的事情。希丝卡怀念的一切,他基本都觉得毫无意义。“人死的时候,说话都比较好听。”他简单明了地宣布。
  希丝卡的脸扭曲了一下,似乎是要直接骂出来,但还是忍了回去。“有时候我在想,”她生硬地说,“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已经在灵魂里填满流血和死亡以及战争的种种恐怖和污秽了。而你那些滥情的欲望也都是些自我慰藉,随时都能抛弃。在那段时间,你那些行为更没有一丁点儿值得称道的感情在里面。”
  她想指责什么?指责我当初已经被流血、死亡以及战争的种种恐怖和污秽充斥灵魂,所有的滥情都不过是为了宣泄欲望,只是提供自我慰藉的手段,却害得她那些朋友要凭白为此伤感?
  萨塞尔摇了摇头:“那个时候是哪个时候?”
  “你在病床上不要脸地乱喊乱叫的时候。”
  “好姐姐,”萨塞尔重复了一遍,“我亲爱的好姐姐,你的意思是你快饿死的时候就不会乱喊乱叫了?再说那时候我才二十来岁,你对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指望?”
  “你能别用‘好姐姐’这个称呼吗?”希丝卡话中带刺,“相当让人不快。”
  “你比我老。”
  “啊,是吗?那还真是对不起了。”她对此似乎比想象中要冷淡。
  “我在连生存的欲望都满足不了的时候,是不会有闲心去在乎爱情的。”萨塞尔说,回答了希丝卡的疑问。
  “那我还真该庆幸过去没跟你走到一起。”
  “走到一起?你开玩笑?”萨塞尔努力忍住嘲笑的冲动,“你本性明明就和我差不多,只不过表现的方式不一样罢了。”
  “你说什么!我怎么就本性和你差不多了!?”她一巴掌拍在一旁放尸体的木桩上,震得上面几颗脑袋都骨碌碌滚了下来。
  萨塞尔只管微笑:“你把对巫术和生存的需求放得比感情更高,希丝卡,或者说,你‘也’把对巫术和生存的需求放得比感情更高。要不然,为什么你每次都无视你的朋友和你的交际,选择一个人缩在角落里翻书?”
  希丝卡长出一口气,似乎这解释还算勉强能接受:“那你是指我该像你一样玩够了之后就抛弃所有人,然后毫无愧疚地开启第二人生?”
  “那个不是玩够了的问题。”萨塞尔说道,“那是我自知这样走绝不会成为高阶巫师,所以必须接受我的老师的邀请......做出彻底的改变。”
  现在,在这里,这个时候,在乌博罗拉摄魂法阵里完成的一切,也是出于这个理由。
  是的,他的习性向来如此。有时候为了达成某些目的,必须做出足够彻底的改变。
  希丝卡盯着他瘫坐在地上的样子,好像是这句话让她觉得意味深长。她心不在焉地用拇指和食指搓耳边的长发,想把青绿色的蜷曲发丝抚平。“我有时候会思考由你引起的所有疯狂事,”她说,“尤其是你还没销声匿迹之前的。当初你开始滥情的时候,我心里漠不关心的情绪其实也多于失望,我更多是为朋友不值,而不是为你这人感到不满。你来说句实话,哪怕过去你不那样滥情,但是按照我们这种人的性格,我也根本不可能跟你站一起,你说对吗?”
  “我说了,我通常不会感怀过去,这没有什么现实意义。”
  “那你有想过你亲爱的老师扎武隆是因为什么看中你的吗?”
  阴影神殿,也许只是因为阴影神殿,因为他当初被神明占据的父亲。扎武隆大概只是想走步闲棋,不过萨塞尔不在乎。因为,事实和结果证明,他把这条路走得很好,而且好得超乎想像,所以不管扎武隆当初的目的是什么,萨塞尔都只需要结果。
  这就是为什么他很少感怀过去,特别是那些没有现实意义的过去。过去只属于少部分人,也只能影响少部分人,现在则属于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