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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三十六 你在我灵魂里随地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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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丝卡压低帽檐,没多说什么。
  在萨塞尔那些可称过于阴沉、过于世故、过于冷漠或是过于狂热,总之都不怎么正常的同行者当中,这位看着神情温和的米特奥拉·艾斯特莱希才是最怪异的。
  当然了,或多或少,高阶巫师都有程度不同的心理扭曲,希丝卡也不例外,但那属于后天造就的习性,而米特奥拉似乎天生就不完全是人。希丝卡觉得,她表现出的感情都是某种极其遥远的东西,无论表情再怎么变化,都有一张面孔高居在灵魂最深处,纹丝不动。不管是在用古王朝可称臭名昭著的巫师拷问仪式处理萨塞尔也好,亦或对她这个未曾谋面的巫师给予可称荒谬的信任也好,那张面孔都很难受到主观情绪的影响。
  就像是扮演成人类的异族。
  希丝卡闭眼走进巫术的圆环,一瞬间感觉像是裸露的肌肤浸入冰水中,冷得让人发抖。她睁开眼睛,勉强从寒意中恢复过来,但眼前世界红得犹如被血浸透,萨塞尔正蹲伏在远方暗红色的岩床上,用一人多高的黑色面孔遥望着她,背后则是阴霾密布的血红色天空。
  他那颗插在裸露脊椎上的头颅已经被挖掉了眼睛,只剩下两个黑漆漆的窟窿,若非摄魂术还在维持,恐怕萨塞尔这具躯体业已坍塌。响起了低沉的轰鸣,就像是大海深沉的呜咽声。血浆如海潮般徐缓地涌起,漫过她的膝盖,在法阵的圆环中哗啦啦得响。
  “你走进了我的心象世界,希丝卡·洛·阿弗尼卡。”萨塞尔的声音就像钢铁摩擦,“我很高兴你还能答应这件事。我是说,我没想过你能走到我的灵魂里来。”
  “啧,我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希丝卡趟过血水,在暗红色的湖泊里看到许多辆随意摆放的破旧马车,只见上面满满地装着支离破碎的人类的尸体,湖泊里也飘浮着数不清的残肢断臂。
  这些半裸的尸体不完全是幻象,是乌博罗拉摄魂术从萨塞尔灵魂深处抽出的罪孽。它们很像是从屠宰场里拉出来的杀死的牲畜,实质上,也是从萨塞尔这个屠宰坑里运出来的“印记“,死亡的印记。通过乌博罗拉摄魂术,要把这些尸体和一切脏东西,都一起一股脑儿地倒进萨塞尔属于黑巫师的那部分。至于剩下的那部分,就是可以去赛里维斯直面神明或裁判所的萨塞尔。
  希丝卡推开挡路的木杆。这些木杆是从看不到边界的湖泊上伸出的,密密麻麻,就像是黑暗的树林,上面也悬挂着无数的尸体,像是正在风干的肉,也很像是一捆捆挂在太阳底下晾晒的鱼干。
  她终于趟过血浆构成的湖泊,踏上萨塞尔栖身的岩床,或者说,更像是岛屿。然而岛屿上也能看到许多血坑,血坑里有很多又长又粗的圆木,这是用来搭建断头台的。很多死尸相互拥挤着,有时是三十多人为一批,把脑袋放在原木上面,排成整齐的一行。一些很像萨塞尔的黑色大理石雕塑举着斧头,顶着石雕面孔和空洞的眼眶,站在血坑里,不断把脑袋砍下去;还有一些黑色雕塑长着石质蝠翼,用尖锐的爪子提着碎尸飞到半空,往湖泊中抛掷。
  抛掉一具尸体,砍掉一颗头颅;尸体一具接着一具地抛掷,砍头声一声接着一声地响;血水溅到她脸上,似乎完全是冷的。
  希丝卡也看见了绞刑架,呈十字形的绞刑架乱糟糟地竖在岩石岛屿上,也倾斜或笔直地竖在湖泊里,打扮成光明神殿的司祭的黑色萨塞尔雕塑正亲自把犯人绞死,却顶着恶魔的躯壳和脸,尾巴像是裸露的脊椎。还能见到许多车裂刑具,只见车轮上绑着车裂者的四肢,铁杆和尖木桩上插着半腐烂的头颅。空气中除了血浆的味道就是隐约可闻的臭味,那些黑色的石像扬着风帆似得翅膀,一群一群地在湖泊上空盘旋。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抹掉脸上的血点,转脸问道。
  “去年的事情。”萨塞尔发出怪异的笑声。“带领那些圣战军前进的时候,我杀了不少人,而且很多都是事后清算。”他解释道,“你知道,搭行刑场也是一种激励士气的方式,特别是对狂热者来说。”伴随这番话的是一幅幅图景:萨塞尔身着神殿骑士的盔甲,对全神贯注的圣战军队发表演说;全副武装的贵族以及士兵们排成望不到头的长队,列在刑场前注视被绞死的异教徒;数以千记的神圣旗帜在风中扬起,穿过支在道路两旁的望不到的尽头的尖木桩,还有尖木桩上半腐烂的头颅......
  “你还真诚实啊?”她语气略带讽刺,“在光明神殿当狂信徒的感觉很好吧,你是不是要全身心投入你的新爱好了?”
  “你知道,我对你向来诚实。”
  “你好烦啊,真是特别烦,你能换个不那么暧昧的说法吗?”
  “我没有用暧昧的方式说话,是你太敏感了。”
  “我说不过你......”希丝卡停下脚步,双臂抱在胸前,说,“你脑子有毛病。”
  “其实你也很清楚,第二次毁灭没有多长时间了,”萨塞尔用轻松的口气说,“为此而来的圣战也没有多长时间了,希丝卡。在这种时候,只有用在你看来危险且荒谬的方式完成一些事,我才能得到我需要的一切。”
  “就为了这个预兆,我们的世界还没在第二次降临之年里崩溃,就要先在你们这些野心家手里崩溃了。”希丝卡叹了口气,“有时候我感觉挺奇怪的,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到底谁才是邪恶的那一方了。特别是现在,我看着你的心象世界,看着这些死尸和血海......总感觉站在这里帮你忙的我彻底没救了。”
  “我说不上是野心家,只是忙着求生才无法顾及道德而已。”
  “我看你平时也不会顾及道德,你一直不懂什么是道德。”
  “不过我会顾及你,我一直都有顾及你。你觉得这个回答怎么样?”
  “不怎么样。”
  “你总是满脸性冷淡的表情,让人失望。”
  “我是性冷淡真是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