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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六章 我没吓到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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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不是我的错!是他们,是她!那个裁判官接受了仪式!她已经.......”
  “虽然只是将要被毁灭之物,但那东西的确脱离了某些事物的束缚,”邢吏说,“但你......你的命途业已走向尽头,要么选择苦痛地苟活,要么选择在这里死去。”
  菲洛用脏乎乎的衣袖擦掉脸上腐烂的肉块和发黑的血点。“我很抱歉,主人!但——”
  什么东西在她后颈刺下。她踉跄地跪倒在地,捂住喉咙,手掌却被尖锐的刀刃切断了。她在坚硬的玄武岩上打了个滚,觉得浑身都在尖叫,溃烂的血肉不受控制地朝下滑开,在啪嗒声中落到地上。刀......有人朝她投来一柄刀。
  但是这里——
  一个戴着钢铁手甲的手揪住她的头发,把她就地提起,她勉强睁开溃烂的眼睛,看到一个镀金雄狮面具。雄狮腰间挂着用来盛放头颅的黑匣子,将尖锐的手甲刺向菲洛的咽喉。这一瞬间,面具下赤红色的瞳孔看上去仿佛不是人,像是在渗着血。
  “为了找到你这样的东西,可费了我不少功夫。”银色长发的女人低语着,把她的脸翻过来,好像审视牲畜般上下打量。菲洛瞥见雪花石般苍白的人形阴影出现在后面,可那挺立的胸膛和脊背却不像是瑟比斯学派的仆役,那么高,那么瘦削。她的诅咒被撕碎她喉管的拇指抑制,成了咳嗽,“克拉莉丝,你能让这东西乖点吗?”
  看到伏妖黑色眼睛的刹那,她没有知觉的身体感到难以名状的剧痛,就像有无数双手在粗暴地撕扯自己的灵魂。
  ......
  诺恩的宫殿中满是立柱的长廊和老国王沙坦提安·伊克雅努斯在梅内亚诺的尤玛那王宫里阴森的回廊——被集会所巫师们焚烧掉的诸王之殿——一样宏伟,然而在阿尔泰尔眼中,这可悲的废墟死去已久,不需报以任何敬畏。执政官伸手穿过祭台边的水雾,拾起黑色的长牙之剑,仔细端详,然后她就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看到死去已久的老混蛋沙坦提安出现在入口。地板上交错的弧形沟槽绘制出某种巫术符记,他则一路踩着符记走来,阴冷的水流在他脚下哗哗地响。在这里站了一段时间,她仍旧觉得这些沟槽有损周围的氛围,它们太粗糙也太简陋了。
  但沙坦提安那个老混蛋是怎么回事?
  那个曾是她父亲的老国王穿一件丝绸长袍,走到她附近停住,站在她面前一块石台阶上。那是往祭台上走的石台阶,但那人就停在那里没动,只像打量叛徒一样看着她。
  “你来这里干什么?”他问。
  “我来这里,沙坦提安......”阿尔泰尔重复,并强调,“我来这里,是为了成为国王,我迄今为止所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成为国王。”
  “你卖身投靠北方的帝国,跪拜一个平庸的艺术家,一个阴影神殿捧起来的君主。你把先王手记里最好的战利品丢失了,丢给了一个黑巫师,不仅无从追回,还差点连自己都赔了进去。现在,你又来找我们古老的敌人?”
  “要在这个时代完成我想要的一切,我就必须这样做。”
  “必须这样做,这就是你给自己的忍让理由吗,阿尔卡?你觉得我还在世的时候你就在忍让,所以你就习惯了该继续忍让?给半人半兽的平庸君王跪拜也是,和无礼的黑巫师当面低声下气地谈条件也是?”
  “不,我绝不是在忍让。”
  “但你在我死前还保证过。”
  “是,我是和你保证过,老东西,我保证过最后是我提剑刺死你,也保证过是我要挽回所有问题。”
  “结果你只提了把剑把我刺死了,还自称再也不会忍让了,但我的国家最终还是毁了。”
  “那是我的国家,老东西!”
  “你的。是你的。我死了之后就是你的。但结果没什么区别,最终是在你手里毁的。”
  “但......但那时我已经无能为力了,要不然你还想怎样?”
  “我理解,为了迎接新帝国的诞生,我们这些旧时代的余火必须全部熄灭。伊克雅努斯一世的手记里就是这么写的。这是瑟比斯学派的问题,所以我们无需承担责任,是吗?”
  “不......不是这样,是我要承......”
  “那是怎样?你要怎样?”
  “是......是我......该是怎样就是这样!”
  “阿尔泰尔,在你这可悲的一生里,你一直在渴望成王的一刻,好证明自己无需惧怕任何人。这是你残暴的老父亲沙坦提安给你留下的影响,而这影响一直持续至今,哪怕你城府深到现今这种地步,你也照旧无法遗忘过去。悔恨一直存在。难道用诗意的语言来渲染自己的绝望,这就可以显得你超越了自我吗?仔细想想,你父亲在你七岁杀了你的长兄时,你是怎么蹲在角落里吓到失禁的?你父亲在你十三岁时把你的姐姐嫁到野蛮人部落时,你又是怎么把自己闷在被褥里发抖的?谁会来抚慰你的恐惧?你的母亲?你的仆人?还是根本就不存在?”
  “我没吓到失禁!我......我......”
  阿尔泰尔往后退了一步,然后瞪大眼睛。老混蛋沙坦提安竟然变成了黑巫师萨塞尔?
  “那就是根本不存在了。”萨塞尔踏前一步,仔细端详她的表情,似乎稍微一低头就能吻到她,“我们不妨来讨论一下,阿尔泰尔,对你来说,绘画和雕刻的意义,究竟是为了在极端的环境中捏造出不朽的意向,好把这些意向幻想到自己身上,还是为了暂时忘掉恐惧,显得自己安于现状?”
  “这关你何事?”
  “在你漫长的一生中,你觉得自己就是那些不朽的雕像,只有你自己才能解读意义,所以你就能觉得根本没人可以了解你。这正是一个君王需要的。”
  “你最好闭嘴。”
  “在你漫长又可悲的一生中,你把自己极端恐惧下的想法用诗意的笔触描绘起来,你把自己孤独时的妄想用雕塑和绘画装点起来,但实际上,你自己知道——”
  “你是什么东西?长牙之剑?你是长牙之剑?”
  “——你描绘的一切一旦失去修饰的笔触,你就会看清自己究竟算是什么。”
  “这是废话!废话!”
  “就像你被我侵犯了少许就会半夜做噩梦,就像你每天晚上都要借助冥想才能安眠。”
  “我是做过噩梦!但那又怎样?为了复兴王国付出这点代价又怎样!我警告过你了!”
  “确实。你警告过我你希望考量更长远的利益,彼此都退后一步,你自称是有着君王胸襟的人。但结果莱伊斯特将要现身时,你却跟发疯一样拔出佩刀,要动手杀人。你自称不顾及私情,而要顾及更宏大的东西,却总是失态,把长远的利益抛到脑后。”
  “你怎么知道的?”阿尔泰尔把剑刺进他的咽喉,把他的喉骨压得粉碎,“你怎么知道的!老混蛋沙坦提安不可能在这里,萨塞尔也不可能在这里,长牙之剑......你是长牙之剑!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我不是长牙之剑,这只是因为你知道,因为你知道这就是真相。”
  “那就让真相去死吧,黑巫师。”阿尔泰尔伸手勒紧萨塞尔的喉咙,“不被需要的真相,就不是真相。”
  “那你不朽的灵魂呢,沙坦提安之女?”
  “那就让它尽管被诅咒吧!”她死死勒着他的咽喉,竭力将此人推倒在地,膝盖顶在双他腿间,仿佛要恐吓一般瞪大双眼,“我会接受的——毫无疑问我会接受的!诅咒我的这次生命,诅咒我的每次生命,从出生到死亡,从懵懂到老朽,但那也不过是在折磨中加上折磨,有何区别?可我要成为国王,——国王!我要成为国王,萨塞尔,而且不是只世俗国度的国王。我愿意为此承受一切苦难和折磨。若能得到王位,我可以亲手拔剑让我的长兄流血而死,我可以亲手把我姐姐的双眼挖出送给野蛮人!有什么不可以!?我已经杀了老混蛋沙坦提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