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笋小说 > 玄幻奇幻 > 黑巫师和异端裁判者

第八百五十二章 简直就像偷情

推荐阅读: 群山以东大海以西主宰战神老祖带你去诸天练级狂魔法师超级黄金指源初星辉普普通通小牧童超级天启重生七零之开挂人生姬少女人谁敢娶剑灵书生凶猛网游之月球战争都市极品医神极道炼金涅槃重生:绝色倾城元素师战皇都市超级透视天降萌妃喵喵喵第一仙师富二代的跟班克系修仙,我以禁术夺长生迷途的叙事诗狂妻来袭:九爷,早安!剑神从签到开始还没穿越,我就有成神资质了?精灵之传奇训练家自古红楼出才子陈先生的情书穿书后我对反派大佬撒个娇大国工程反派夫妻今天也在明算账明末之席卷天下福妻高照要不我把爷爷挖出来为动画制作献上美好祝福我真的只想活过末日啊异客之旅死亡高校重生商女在八零火影之最强白眼超级火种源超神学院之帝皇引擎从叫麻麻开始的碧蓝航线我竟成了不留姓名的大佬东皇战神迷失在艾泽拉斯貌似大魔王替嫁后,被财阀大佬宠翻了武侠世界的慕容复夫人的黑历史被扒了至尊丹神从鸣人替身开始逆天战龙再嫁为妃,硕王纵妻无度超时空悖论求生世界黑心军团长校草是女生我无能狂怒诸天之盖世人皇远东之虎开局点满传球天赋,梅西惊呆了师父实在太高冷了至尊丹王无上宠爱战武强婿御道倾天五帝戏游反正我是超能力者绝世无双快穿:金牌女配修炼手册男人别低头超神学院之这个杀手不冷血我有一个经验值面板妖王心尖宠:纨绔邪医小狂妃我能制作游戏装备书童凶猛全能弃少在都市月老下凡冲业绩赤侠重生军婚:首长,放肆宠!空岛大领主槿染摄政王独宠小萌妻都市最强继承人异界小厨仙全是妖孽主角,你让我怎么当老大都市大仙君天若有情天亦老宋知意顾南风无双从神豪或欧皇开始游戏王牌神医我练成了999种剑技倒影之门重生之极品公子鹿觅仙途大唐第一村最强靠山王武炼阴阳狂婿如龙震惊:开局情书错送给了女帝世界上最动听的你炉鼎生子日常原调我有无穷身份超级鉴宝大宗师神医启明夫人的黑历史被扒了嫡女她不想谈恋爱武动神尊一号狂婿我是极品炉鼎天帝剑尊重生之最强大亨陛下实在太强硬了美食猎人将反派扼杀在萌芽中九鬼压棺高门主母穿成豪门女配乡村霸道小农民
“在这种地方说这话,我想并不合适,国王陛下,特别对您来说不合适。”
  “很好,我也认为在走廊谈话稍嫌暴露。”这话还没说完,没等萨塞尔反应过来,阿尔托莉雅已经跨过门廊。“那现在呢?”她问。
  她把门关上了,发出单调的咔嗒声。
  别说萨塞尔认得,即使他不认得此人,从阿尔托莉雅身上也可以明显感受到有别不列颠传统的行事风格:波澜不惊的表情就像石雕,似乎无时不刻都身处于朝堂之上,右手搭着剑柄的方式带着军人不拘小节的作风;此人甚至把舞会礼服穿出了刑场的压抑感,哪怕以优雅的姿势迈步也无法把她当柔弱女子来看。
  “但是,躲藏没有意义,”他别有所指,“要不然你是怎么听到了我的谈话内容?”
  四目相对,阿尔托莉雅嘲弄地一笑,没有丝毫尴尬,那是很难读出好意的表情,而且很像是两片薄嘴唇略略带出的曲线,仿佛经过打磨似得。她来到黑巫师身旁,按照合乎礼仪规范要求的姿势坐下来,稍稍点头示意:“我以不列颠王国的名义告知你,朋友,这个情况属于例外,你也无须多想。我打赌,如果换个人来,你的小狗肯定可以嗅出味道,以及提醒你——何时应当结束话题。”
  她的坐姿是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两只手随意叠放在大腿上。她这身礼服是件深蓝色的绸子长裙,边缘绣有白色花纹,可其实很朴素——既没有打着褶子,也没有装点饰物宝石,只是把细腰环得很紧,还在背后扎了结。似乎这人跟所有人谈话都这样,彬彬有礼,当然,决心动手杀人前也一样彬彬有礼。
  “如果我是你,这位国王陛下,”萨塞尔不动声色地指出,“我会去忧心因你而起的政治风波。可你却在这种阴暗角落和一个陌生男性私下会晤,简直就像偷情。”
  阿尔托莉雅既未表现出惊讶,也没有显得受到侮辱,只嘲弄地审视他。“我收到的汇报表明,你这人生性残忍,毫无怜悯心,不仅和勒斯尔南境那些怪物一样野蛮、一样狡诈,还和那些怪物一样擅长伪装、擅长用侮辱来刺痛情绪,是这样吗?”
  “我还以为你们这些北境的人不相信南境的传说呢。”
  “也许你还该知道,在南境待了很久的裁判官贞德——或者说,勒斯尔最狂热的偶像崇拜者,她认为北境的灰精灵部落只是一群安分守己的野蛮土著。”
  “我是这么听说的。”
  “所以,巫师,同样的东西,偶像崇拜者只能看到神圣喻示没有提及的幽灵;只因为他们神圣的喻示没有提及,偶像崇拜者就认为此事不值一提。可我看到的是结果,我看到了由人口衰减和环境恶化得出的推论;我当然不相信传说,然而推论告诉我,裁判所荒谬的言论的确有其可信的成分。”
  萨塞尔明白了,这人不怎么信任感性的经验主义,阿尔托莉雅更愿意相信理性主义,相信有迹可循的结果和推论。谣言和传闻对她缺乏意义,偏见和习俗对她也缺乏意义,乃至私人感情的亲近与否都难以影响此人下达政治决断。
  “那你和你那继承人还真是彻底相反的两面啊,是吗?”他不动声色地讽刺道,“你审视莫德雷德时看到了什么?我猜你是看到了敌人吧。对你来说,不列颠的国王陛下,她是个感性决定思维的异己,是个被偏见和习俗诅咒的人,是不是?”
  阿尔托莉雅锐利地盯了他一眼:“对你来说,贞德也是个被偏见和习俗诅咒的人,是不是?”
  这个混蛋可明白的真快。
  “这之间的区别在于——”
  “恐怕,这之间没什么区别,巫师。”她无动于衷地打断他,并再次使用了勒斯尔并不常见的称呼——“巫师”。“异己有很多种,”阿尔托莉雅说,“只要抛弃感情和经验主义产生的偏见,那就能分辨出哪些可以相信,哪些不可以相信。除此之外,我希望你别用阴暗的误导来烦我,别用别有用心的暗示来刺我,还是说,你非得我说‘拜托’才行?”
  她的声音优美雅致,似乎隐隐有种乐感,像是念诵诗词,语调不为情绪所动。这事一点儿也不奇怪,有些君王连宣布处死的腔调都像在念诵诗文。如果某人的言语能轻易重写现实,那它们的意义也就不单是言语,而隶属现实本身。看上去,眼前这人早就习惯于言语的意义不仅是言语了。
  “那你站在这里发表意见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询问什么,还是为了确认什么?”
  阿尔托莉雅打量他。“那么,朋友,你为何要摆出这么急躁的态度呢?就因为我听取了你连某个偶像崇拜者也不愿告知的秘密吗?我来这里既是为了询问,也是为了确认,两者皆有,但你却只是东拉西扯。你似乎忘了,我这种人平生见识最多的就是东拉西扯,虽然你能把它们说得像模像样,还刺痛倾听者,但我每时每刻都知道什么才是必要的事实,以及什么才是清醒的判断。”她转身朝门廊拍拍手,“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你的女人缘和你遭人烦的程度同样强了。”
  一个仆人端着盘子走进来,上面放有盛在高脚杯里的冰镇烈酒。阿尔托莉雅拿过饮品,也示意仆人递给他一杯。“如果我提议喝杯酒,是否会冒犯到你呢?”她微笑着续道,“不过既然你的小狗拿你叫‘酒桶’,那你也应该乐于尝试不同的口味,是吗?这是我们用谷物原料酿造的烈酒,在冰天雪地的环境下才能得到最佳的口感。”
  他耸耸肩:“我认为‘酒桶’这个词冒犯到我了。”
  “那你是对委婉的称赞没什么耐心,认为这样不够诚恳?”她问,“还是说,你想装得自己对委婉的称赞没什么耐心?”
  “你对我表示诚恳有何意义?”
  “意义在于我觉得你立场不明,而且也不怎么忠诚。”
  “这也是委婉的‘称赞’吗?”
  “我认为你是个实际的人,萨塞尔·贝特拉菲奥。”阿尔托莉雅不知是在冷笑还是微笑,“既然你是实际的人,那你就一定可以交流。哪怕刀剑相对时也可以交流。”
  “立场也是个实际的东西,特别是在这种时候。”
  “立场?就像佣兵吗?”不列颠的君主反问道,“我认为你在光明神殿就像佣兵呢,朋友。只不过雇主提供的报酬是爱情罢了。”
  “那你看待事物还真是直达本质,”萨塞尔不动声色地讽刺道,“想来你也不会苦恼于你那孩子的叛逆了。”
  “这话说的真有意思,好像你就不会苦恼于偶像崇拜者的愚昧一样。”阿尔托莉雅用反讥道,目光越过杯口注视着他,笑得很轻,但也满含嘲讽。“我不这么想,巫师,如果你不会为此苦恼,那你就不会躲开她好密谋着利用勒斯尔南境的灾害之源了——它们叫泽斯卡密探,是这样吗?我的探子总是没法从光明神殿得到这些东西的称呼,我得对你表示感谢才行。”她冲仆人挥手示意,让他去拿酒水。
  “那你还听得真全。”他既不否认也不肯定。
  “当然了,我为这次见面可准备了不少,实际的收获也超乎预料。”
  “比如说你那些旧贵族下属想要谋杀新贵族吗?哪怕没有密探去搀和也会?”
  “他们可不止想要谋杀新贵族,而是想要谋杀我呢。”
  “我在这里,”萨塞尔耸耸肩,“不是听你给我诉苦的。你可以蹲到厕所里去哭,哭完了再来跟我谈比较实际的东西。”
  阿尔托莉雅皱了皱眉,眼中明显渗出杀意,不过很快就收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