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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八章 你是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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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最重要的问题在于,他们和勒斯尔现有的战争体系差别太大了。
  和其它许多来自历史残留的问题一样,萨塞尔早就整理过阴影之民相关的历史文献,也早就有答案。
  阴影之民和黑暗之民的联合军队自虚空之外的迷道入侵,屠戮了这个世界的古代文明,最终却在相互背叛中宣告了衰落。然而正如篝火残存,余烬始终难以熄灭,他们的种群繁衍亦远未宣告结束。永存不朽的黑精灵们由于自己禁欲主义的习性一代代衰减,走向不可避免的破灭,从内战前四十余万永恒不朽的族群延续至今,仅剩几千多人;拥有限度的灰精灵却定居在勒斯尔的次大陆,在被毁灭的世界上繁衍出四十多万子民,——甚至他们最初的内战中也不过仅有二十余万人。在勒斯尔的北方边境那侧,是迥然不同的异族土地,是一群永远梦想着过去很久以前的黄金时代的远古余烬。
  他们的繁衍比人类的历史还要长久,乃至他们当中年长者的生命历程,也比人类的历史都要长久,没有哪部历史的文卷,或是哪部古书的劝导,能抵得过灵魂本身的记录。事实上,连这些记录都是天玛斯为光明神殿攥写出的回忆,若非如此,那阴影之民就只会被遗忘,当成遥远的野蛮部族。纸上的墨迹虽然清晰可辨,但残酷血腥的意义只能亲身经历才可铭记。虽然神和不朽者明白远古之事的意义,但他们也会明白,空洞的劝诫和话语无法唤起任何东西,唯有刻骨铭心的记忆可以......
  这场种族战端不可避免吗?
  虽说没有事实佐证,所有的想法与揣测都难以安置,只能在脑海中来回盘旋。但他的思想里还是重复着一件事——这个时代的尽头的确非比寻常。天玛斯的散居即将结束,外神的迷道也接二连三逐次破灭,乃至第一次降临之年都未受影响的古族阴影之民都在迎来统一。疯狂的现状让任何揣测都变得尖锐,也就是说,任何可能的威胁都会成为现实,连不确定感也总是在越发强烈。术士之王莫萨格,他想到,灰精灵!
  然而他却再次被自己的无知给囚禁了——这远比困在赛里维斯这个地方更加糟糕。除了他们往昔的历史,萨塞尔几乎对灰精灵一无所知,只能查阅少到可怜的资料。
  更多问题在于,站在不列颠王国背后的不朽者梅林·安布罗修斯,他知晓这事吗?被推到不列颠国王的位置,注定要挡在勒斯尔北方边境最前线的阿尔托莉雅呢?她知晓这事吗?天空之主呢?索莱尔究竟是要让不列颠承担圣战的义务,还是要让他们承担挡在异族战线最前面的牺牲品?倘若不列颠王国注定要遭遇阴影之民的军队汇成的洪水,还要死死钉在在战线最前方的关隘,那天空之主转而去支持阿尔托莉雅,这事也就显得不是特别匪夷所思了。
  等到想够了,萨塞尔走出房间,发现一如既往,修女早就穿好了衣服。她跪在斗室的席子上,双手合拢,在晨曦下祈祷。卡莲还是和希丝卡、玛琪露住在老地方,此处离赛里维斯的内城区很远,距离外城区的铸造厂也很远——幸运的是,她们同意在此处和中转处刻下固定的迷道出入口——原则上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出入,不过希丝卡一看到他就脸色极差,有时甚至会表情扭曲。好在其它两人都没什么所谓。
  到目前为止,希丝卡都没把“诞生之种”弄出一个可信的结果。
  萨塞尔外的高层阶梯上站定,视线扫过台阶下复式宅邸的中层。昏暗中可以看到墙上黑白相间的马赛克瓷砖,让人毫无家的感觉,反而像个祭仪厅。窗户的形状高而细长,玻璃绘制着宗教化的色块,也使得这宅邸带有某种肃穆感。他每次走到斗室附近都感觉自己走在教堂里面,有时连吭声都不想吭,这得感谢卡莲多余的意见,还得感谢对宅邸装修根本无所谓的其它两人。
  他就这么站在斗室外的门廊,随后,卡莲则把脸埋在那张黑白相间的祈祷垫里——萨塞尔猜测这是她所属教派的祈祷方式。虽然有很多问题在他的灵魂中挣扎,但他还是默默注视着祈祷的人。他等了很久,甚至看到街市的灯光在她微微蜷曲的银发上闪烁,映出了他的面孔。
  卡莲开了口:“和你相见的人说了什么吗?”
  他摇了摇头。“是不列颠的国王......我们谈了关于裁判所的事情,还有......阴影之民的事情。”
  她侧过脸来,那种注视......萨塞尔不由自主转开眼睛。
  “萨塞尔......她说的应该和你有关吧。”
  街市的灯光在旋转,卡莲的影子在他们之间的马赛克瓷砖地上扫来扫去。最终对上她的目光时,他感觉自己在坠落。“她说......”他停了一下,感觉对卡莲说出这事比对玛琪露说难得多,“她说,在这个俗世中,幻觉是我唯一能拥有的爱。”
  他看到卡莲眨了眨眼睛。“那我询问你,萨塞尔,既然你觉得这爱情是一种谎言,为什么你又认为里面有着真切的眷恋呢?”
  “我觉得它......它也是一种生命的真理。”
  “就是说,虽然是幻觉——那也是生命的真理吗?”
  “它......的确是。”
  “两种真理吗?”卡莲问。
  “两种。”萨塞尔舔了舔干涩的嘴唇,“但我其实不是很明了。”
  “我该说,本就如此吧,”她轻轻地笑了笑,“和你们巫师拥有的真理不同,生活的真理总是具有诱惑力呢,也总是都很不平凡。我也经常会害怕它们,所以才会沉默不语,我通常不会去说明什么,只是默默地为祈祷者给予祝福和宽恕。”
  “我不害怕,那你能把自己知晓的一切都告诉我吗。我这种挽留是正确的吗?”
  “是的。”
  “但我明明眷恋这种感觉,我却又为何在很久以前弃绝了它?”
  “因为这种弃绝也是一种生活的真理吧。”
  “我选择的更高明,还是我弃绝的更高明?”
  “不,你弃绝的和你选择的,这两种生活的真理完全一样,没有哪种更加高明。”
  “那你呢,卡莲?你弃绝了什么,你选择了什么,你信仰的又是什么?我是说,我唯独认为你信仰的不是神明。如果不是神明的话,它又在哪里?”
  “在那里,也在这里,在地上的一切沙粒中,同样也在天空上的一切星辰中。”
  “那你会为奇迹不来拯救而选择弃绝自己信仰的真理吗?”
  她却只撇撇嘴,好像对他这种下意识地质疑很不愉快:“我寻求信仰时不需要任何奇迹。”
  我寻求信仰时不需要任何奇迹......
  “那你觉得,我又该往何处去呢?”他的声音低落了下去,或者说,怀着某种敬畏不由自主地低落了下去。
  “那就在两条道路中间选择一条吧,萨塞尔,你可以暂时停步,在两条路上犹疑不定,但我认为......你最终还是会彻底走向某一条。”
  “选择哪一条?”
  “假如你相信你的过去,相信你还不是黑巫师的时候弃绝的人性之爱,那你就拿起十字架,像贞德吩咐的那样跟随着她。你要做个恭顺的人,怀有爱情的人,虔诚的人,高尚的人,当你坚定到这种地步了,那也就无所谓谎言与否了。她会彻底接纳你,你也会彻底接纳她,把互相的精神和肉体都贡献给对方;你能从中得到信任,还有你们融汇的灵魂。我认为,这是两条路中的一条,你可以像殉教者一样把自己献给她,但你也能达到自由,因为那时,假象也自然会成为真实了,不论怎样,感觉的确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