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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零七章 无名者和戴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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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名者教徒用第一帝国的古语说,声音嘶哑但腔调纯正,“不想回答外人无关紧要的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召唤外人?”希丝卡反问,“你又为什么要和外人谈这种事?”
  “我不会重复已经说过的事情,巫师。”对方像鬼魂一样悬浮在门口,一动不动,“我召唤你们前往此处,是因为我需要你们二人。我在路上考察了你们的资质,观察了你们的反应,然后才得出你们是否可靠的结论。若非如此,我怎么会让你们到这里来?”
  “你什么意思?”
  “我对无知者很宽容,”无名者低声说,把目光转向萨塞尔,“我对你们这些年轻的巫师也很宽容。在我看来,只要你们不是背弃者,所谓的黑巫师......”
  他说话的态度就像在指责顽皮的孩子,像是老师用温和的方式教育不听管教的无知学徒。
  萨塞尔转身离开摩根的石雕,面对身披灰袍的无名者教徒。他前跨一步,将他纳入自己意识的漩涡。歪曲的符文蚀刻。古旧的灰黑色长袍。灰白色的发肤在兜帽下若隐若现。他感觉到他四周的虚空把一切都隔在外面,就像一口装着死尸的棺材。尽管他身周的虚无如此庞大,乃至遮蔽了门廊,但萨塞尔还是能看到对方胸膛并无丝毫起伏,看到对方身上没有散发任何热量。这个无名者教徒,他的思维......是的,连接他躯壳和灵魂之间的丝线已被切断。这个无名者教徒驱使的躯壳是那片虚空,至于当中穿着灰黑色长袍的肉体,不过是个装饰品。
  用来制造假象和误导的装饰品。
  萨塞尔露出父亲教育傲慢小孩时会有的温和微笑,这几年来他很擅长这个。“你没资格指责我或指引我,无名者教徒。在这个世界上,古老不一定意味着力量。”他说,“我超越了你。”
  他好像一瞬间变得沉默了。“这是你的傲慢吗?就因为你继承了远古记忆?”
  虽然萨塞尔无法追溯他语调和态度的根源,毕竟他的身体只是个装饰品,但他话语中的嘲笑确凿无疑。这个教派如此高傲,乃至于蔑视一切。
  他们也在肆意禁锢和愚弄一切。
  不朽种族、古神、第一帝国,甚至可能要算上奈亚拉托提普的化身。
  “你觉得从远古记忆中听过些许无聊的故事就算做好准备了,是吗,巫师?”他继续提问。
  “如果你觉得我没做好准备,那么,你到底认为自己算是什么?”萨塞尔回答,“我倒是有些好奇,第一帝国声名狼藉的邪教徒会如何自我吹嘘呢?”
  “我们,”他柔声说,“是阿扎什的守护者。而阿扎什,是为俗世赋予界限和律法的规则。”
  预料之中的回答。萨塞尔是没法读出他与虚空相连的思维和智慧,不过他知道,不管光明神殿也好,还是安德拉西斯的修道士也好,虔诚的信徒必然自认为心怀真理;此外,眼前的无名者也对这个叫摩根的女人心怀怨恨。说到底所有的灵魂都遵循着相似的路线,那就是从一系列最初的‘因’或‘源头’开始扩展思维,——正如绘出平面的三个点。毕竟,思想从来都不是无源的。
  他的想法并不难懂,他的思考也能够推测。
  更何况,他如今能够看穿很多巫术。
  “但事实上你只能守护你自己,”萨塞尔说,“我是说——你失败了,你在一个活了没多久的年轻女巫身上失败了。过去的荣誉无法保证现今的荣誉,在这个时候,你不仅无法继续你的义务,无法继续引导阿扎什的意志,你甚至没法告诉自己的同胞‘我失败了’这件事。”
  无名者用灵魂之眼在虚空中和他对视,像是在看着可悲又可憎的东西。“看得出来,你对自己的智慧骄傲无比,”他讽刺道,“那你能用你‘值得骄傲’的智慧来诠释我吗?”
  萨塞尔将目光穿过对方的影子,看到了真切的他:古老、衰败、腐朽,位于梦境的另一个层面,正从这片虚空中朝他们俩眺望。他快死了,正无法挽回地持续着溃烂和腐败。
  “你的真身承受了某种黑巫术的诅咒,早已死去,如今只是一个勉强靠隔绝术维持才能不腐烂的摆设,任何灵魂都无法容纳。”萨塞尔继续盯着他,“你的灵魂正在腐烂,不得不依附在梦和现实的某层间隙里,不断吟诵巫术的咒文。这片虚空是你投下的结点,而这具身体则是一滩水洼,你只能通过结点将思维投射在这滩水洼上,才能在束缚你的灵魂的区域之外做出复杂的思考。没错,你有古老的知识,你的灵魂里铭刻着比我更加接近真理的记录,然而你即将死去,你的深度不足以和我们对抗。”
  “所以?”
  “我把话说明白点,”他说,“我们站在谈判桌的两边,而不是一个人坐着,另一个人跪着。换句话说,这是一场交易。交易——需要公平。”
  无名者在黑暗中沉思片刻,然后道:“那好,那就让我们来交易——平等交换。”
  为什么突然转变?萨塞尔有些始料未及,他的愤怒和嘲笑呢?无名者将自己的身体摆在墙边上,就像孩子用丝线把木偶提起来。他们说话的时候,希丝卡已经坐回了椅子,靠在斜面写字台上,除了偶尔翻一页书以外动也不动。她只拿眼睛余光斜瞥着他,仿佛在看事不关己的剧目表演。
  “那好,既然你知道我们要谈交易了,”于是萨塞尔转了回脸,在一片昏暗中盯着无名者教徒瘫靠在墙边的尸体,“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易?”
  “教派的真理。”
  对方说出这个词的语调带着疲惫,但也有种无比沉重的决绝,仿佛打在他身上的狠狠一拳。萨塞尔下意识揪住椅子上的希丝卡,把她脚步踉跄地扯了过来。他猛晃了晃极不愿意配合他的女巫,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才勉强把思维转了回来。
  “如果我说我不觉得我能付出同等的交换呢?”他发问,看朝希丝卡示意:你能帮我一起出价吗?
  希丝卡把他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