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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一十一章 黄衣之王的神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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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妮薇梦到自己是一具尸体,一个自黑暗中坠落的死去的圣灵。她没有意识,也不知道什么是思考,就这样在无知无觉中沉睡了几万年。可如今,她却梦到自己有两个,这个她三岁多,躺在赛里维斯厚实的床铺上,蜷成一团,那个她——好像才刚出生,却已经有十三岁了——蹲在古代渔村的河边,抬头看着夜空下的星辰。她们拥有共同的思考和共同的感觉,就像背靠着背、赤身裸体相互挽着手的双胞胎,然而她也梦到那个男-人站在她身后,如同必须解决的谜团,必须回答的疑问。
  真奇怪啊。这么看来,那个她只是萨塞尔·贝特拉菲奥的影子罢了。这么说来,其实一切还是归结于那个让人困惑的问题。
  我缺少的,究竟该怎么弥补,又何时能够弥补呢?
  “没有尽头?”
  她在黑暗中自言自语,随后以不符合年龄的神情叹了口气,为的是从另一个她那儿突然来到这里的、会让这里的她突然明了很多事的记忆。“是啊,”她表示赞同,“灾难和噩梦的确没有尽头呢。”
  然后,她就该继续往指引的方向走了,毕竟,这实际上是对她的指引。
  ......
  萨塞尔的体悟和宁静充满黑暗的未知。每天晨昏时分,他都跪在阿拉桑遗迹的断瓦残垣之前,坠入更深层的冥想。他从那枚血红色的心脏开始幻想她,勾勒被他梦见的少女,一遍接着一遍,反复地重复,从不间断。每天,他都河流边的断瓦残垣中徘徊,每天,他都在契鲁河的河谷间举行同样的仪式,乃至每次呼吸,他都在勾勒她的蓝图。
  他的灵魂不断分叉,融入这个少女所在的可能性的黑暗,追随推论和演算的数学法则得到的计算结果。他的思维和精神不断分出支流,越来越细密,直到他彻底填满这个少女全身上下的一切,并继续延伸。他深入她走过的道路和她触摸过的墙壁,深入由于她而重新赋予了意义的土壤和水波,深入她每一次呼吸和思考的界限,——只为使他能够越过这个界限。
  毕竟,她是我的影子。
  除了讲述、冥思,萨塞尔几乎不再去做其他任何事情,即使要去做,也是为了给她更好地讲述。他隐约感觉到未知的声息和形状在自己灵魂中发芽,他也隐约感觉到,那个站在他眼前的少女,正从他逐渐低迷的灵魂里汲取营养。她越来越显出非同寻常的特征来。
  如今看来,这个少女在说话时很喜欢喃喃自语,反应也很慢,总是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可是,她认知和理解的速度很快,就像一切声音的回声一样,轻而易举就能模仿他者的“声音”,她模仿怪诞虫在梦境中跳跃的本能,也模仿过希丝卡——她不久前曾在他的祖屋里工作过,——尤其是模仿萨塞尔使用的巫术。因此,萨塞尔觉得她有些像是......他在三年多前消化的半个诞生之种。
  不过,相比在柯依苏斯上取得些许成果的他来说,她更纯粹,因而也做的比他更好。
  根据萨塞尔这些时日的观察,这个女孩在认知某些学科的时候,往往在他不经意间,就已经洞察到了诸如数学和艺术等领域最深层的奥秘,这仿佛是无意之中,她本人似乎并没有这种愿望。像是玩游戏似得,她时常轻而易举地战胜了最大的困难。她取得的知识和成就好像是不费吹灰之力,她在洞悉事物本质一途仿佛是根本没有进行过永无休止的探索、劳动、努力、彷徨、困惑,而这一切,在萨塞尔的一生中就是他最大的苦恼。
  萨塞尔有时候会告诉她,需要细致而耐心地研究自然万物的一切,哪怕是梦境中,也必须把数学的精确规律与看似无法揣度的现象结合起来。这种时候,这个被梦见的少女会一边听着,一边盯着他的眼睛,表现出有些心不在焉的、茫然的神色。看样子她本来感到枯燥无聊,只是因为他才注意听着,只是由于他站在这里。
  有一次,他们在河边泡脚的时候,她不假思索地说出一句话来,意义之深刻,几乎是让萨塞尔大吃一惊。
  “我想想,——应该怎么说呢?你在不去思考的时候,有时反而能做的更好呢。”
  这个被他梦见的少女无比专注地、投入了她整个身心地——对他说,他自从和贞德相遇后就不断在寻求的感性与理性、爱与知的统一和完美的和谐,实际上是不存在的,而且也根本不可能存在。
  “我觉得,何必困扰于根本无所谓的事情呢?”她一边朝河面上抛石子,一边对他说,“反正也不会得到好结果,倒不如早点打扫干净算了。”
  她在他身旁时性情温驯,说话轻声细语,对任何事都不经思考而自明,哪怕是编织了她的萨塞尔本人,有时候也因她感到更大的困惑,更加担心他会从她这里受到多少影响。她是他的影子,虽然这其中掺杂了他过去吞食的杂质,可她仍然是他的影子。然而,他们还是有着本质的区别,——她要比他更纯粹,在她灵魂中没有那些一直困扰着他的东西。
  难道他会成为她的影子吗?
  “你觉得你从什么地方来呢?”最近讨论辩证法的时候,萨塞尔有一次问她,希望听到她的回答。
  “我出生在达旦村,”少女温和的、多少有些注重仪态地微笑着回答道,“我的父亲是阴影神殿的巫师契罗,我的名字——就是你的名字。”
  她不觉得她是从他的影子里出生的。
  不过,教学的过程还是平和得令人惊讶,他们两个一直在契鲁河附近结伴而行,白天外出,夜晚则回到祖屋休息,讨论一切可以想到的话题,从不同板块中动植物群落的环境分布,到古代与近代的哲学史,再到形而上学和辩证法。不管他们讨论什么,地缘政治和社会结构、数学原理和物理学、诗歌和编年史,这种对话,她总是能够在心不在焉的注视中抓住某个领域的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