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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四十一章 可悲的白毛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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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安娜一言不发地开始舞蹈,一手和她十指相握,另一只手环住她的腰,脚步就轻巧地从她裙裾旁交错而过。虽然她以为自己学过交际舞,然而在戴安娜的节奏里,她发现这和没学过毫无区别——她完全被这家伙带着走了。
  这家伙的姿势就像是最专业的舞蹈家,也许苏西这辈子都没见过比她还专业的,她锃亮的男式长靴在大理石地板上踏过,柔顺得就像是在滑行。虽然她的脚步比在场诸人都要轻盈,虽然她每个步伐都恰好踏在苏西的群裾边缘,未有踏错一分,但她却始终高昂着头,纤细白净的下巴亦略微扬起。
  戴安娜把她带进她的节奏里,领着她旋转,一圈接着一圈,每个弯腰和俯身都会让身形显得柔软而优美。接着又是一圈,好似永远也没有尽头一样,苏西转得头晕目眩,看到周围的舞池里仿佛有一千对跳舞的形影。这些形影像云雾、幻影一样笼罩着她们,隔绝了内外,以越来越让她头晕目眩的节奏绵延开去。
  待到残酷命运舞曲来到第二乐章,管弦乐器也随之加入,苏西终于意识到自己完全被带入了对方的节奏。她被拖进戴安娜最擅长的领域,不得不出于完全的下风。如果这不是贵族和官僚的社交场,而是巫师们的狩猎场,至少她还能抵抗......然而没有如果。她已经比喝醉酒还头晕了,戴安娜却一直保持精准如一的平衡,苏西完全可以肯定,就算戴安娜把盛满酒的高脚杯放在头顶上,也不会洒出去或是跌下来。
  就贵族们的礼仪规范而言,戴安娜简直不是人。
  音符被从窗外而来的夜风带着到处散播,转折加快,时而缓慢,时而激越,时而轻盈,时而沉重。一些跟不上节拍的舞者退出场地,但戴安娜的动作却恰到好处地踩着每一个拍子和节奏,无论是怎样变奏都完美地结合了乐曲转换姿态。这简直不是戴安娜在跟随乐曲,而是她在用脚步指挥着演奏者一样。
  苏西头晕目眩地念叨了好久无声咒文——她修习传声文咒的副产物——才把自己的意识从昏沉的泥沼里拽回来。她试图往回踏一步,掌握些许节奏,却被戴安娜立刻放开贴在她背上的手,把她径直往后一扔。如果不是两只手还握在一起,苏西差点就一屁股坐倒在地上。趁她失去平衡时,戴安娜又把她拽回来,带得她扑在她怀里,俩人的上半身都贴在了一起。
  然而按照乐曲的节奏,这一甩本来就是合乎舞蹈要求的技法?
  如果现在要苏西点头剥了谁的皮,那一定是创作了“残酷命运舞曲”的桑塞。如果要问第二个该剥了谁的皮,那就是在议事厅弹奏这首曲子的钢琴家。
  音乐的变奏越来越曲折,已达高_潮部分,舞池里的人也越来越少。至于该被她剥皮的钢琴演奏者,这该死的白痴简直像是发了疯,两只手如患了癫痫一般在钢琴键上用力敲打,指头乱抽,头发也随风到处扬。看到这个发疯的钢琴家,苏西觉得她也快发疯了。这乐曲简直不是人跳的。所以戴安娜是人吗?
  此时乐师们越发专心致志,也把曲子演奏得越发激情澎湃。
  像是一堆发了癫痫的精神病,苏西想,说不定弹着弹着就要从窗户集体跳楼。
  苏西已经放弃寻找跳舞的节奏了,转而在心里疯狂抱怨起现状。这会场里敢跳残酷命运舞曲第三乐章的人也已经只有个位数了,她肯定不是其中之一,——在她眼前只有一大片眼花缭乱的头发和衣角。好有几次,苏西都差点绊了一身男装礼服戴安娜一跤,幸亏她多少懂点交际舞,才来得及把鞋子抽回去,藏到群褶下面。
  似乎很多大贵族都看入了迷,不过苏西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提线木偶。她只能勉强用她那点可怜的礼仪规范知识走对位置,不至于带得戴安娜和她一起出洋相。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该被她剥皮的钢琴家终于不再发疯了,至少是没有犯癫痫了,音乐才逐渐柔和舒缓起来。若干贵族、官僚、议员和法师注视着她俩,以及舞池里寥寥无几的其它男男女女,——特别是那帮高阶位的依兰戴法师也在盯着她俩,几乎是盯得苏西汗毛直竖。她只想尽可能安分一点,也好顺利离开这鬼地方。
  尾声到来,她不得不和戴安娜在交错的步点和旋转中越离越近、越离越近。等满脸大汗的癫痫钢琴家终于为乐章划上休止符时,苏西裸露的脊背完全紧贴在她胸口,整个人的重心都靠进了她怀里。
  按照交际舞的规定,乐章结束后人们还要随余音收尾。眼看余音还在议事厅回声很响的穹窿底下缭绕,苏西认为第三个该被她剥皮的一定是设计这议事厅穹窿的建筑师。戴安娜轻柔地搂着她的腰,手心贴在她的小腹上,仍然在旋转,许久后终于逐渐止步。此时她浅绿色的头发随风飞掠,划得苏西脖颈发痒。
  伴随着最后一个步点踏出,戴安娜放低双臂,把苏西的背搭在自己胳膊上,让她向后弯腰,把她向后放倒。苏西不得不伸长脖颈,头也向后仰起,扎成马尾的长发几乎要碰到地面。戴安娜为她扎头发的时候竟然连这舞曲的收尾也考虑到了。
  掌声响起,如海潮般涌来,人们从席位里站起向舞池中寥寥无几的男男女女走来,但戴安娜竟然开始神情恍惚,低头全神贯注地盯着她,嘴唇微张,仿佛要把脸低下来,应着气氛把嘴唇盖在她唇上。苏西无声咒骂了一句,眼看人太多,她实在无法下台,也没法唤醒这个喝多了的傻瓜,只能四处环顾,指望谁能帮忙。
  帕——
  苏西用力拉扯戴安娜的衣服,对她眼神示意。
  这傻瓜略带困惑地眨了眨眼,顺着苏西的目光往角落看去,然而只是一眼,戴安娜便如一大桶冰水迎头淋下,眼中所有朦胧醉意全都烟消云散。
  一只血淋淋的断脚正摆在阴影里。至于是谁啃剩下的,想来已经毋须质疑了。
  她至少也啃干净点,别剩下这只臭脚......算了,今天苏西要感谢她,只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