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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为了爱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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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伯娜黛特没有任何犹疑地摇头说,“这不可能。”
  萨塞尔长久地注视她的眼睛。“为什么?为了爱情吗?”
  她依旧表示否认。“它是一种追悼,追悼我曾经拥有的希望......只要在注视这枚戒指的时候,我才能确认自己是一个拥有自我的人,而非一个单纯为家族牺牲的图腾。”
  “很有智慧的想法。那么现在又如何呢?”
  “我的血已经快要流尽了,我的灵魂也已经要枯萎了,我不能再像往常那样享受我曾经希望的东西。如今我希望,至少戴安娜不会像我一样受困于这样的境地。而倘若我本人都不能确定自我,又怎能让我的孩子去寻见自己的智慧呢?”
  “我并不怀疑这些话,”他说,“但不管怎样,你还是要取下这枚戒指。”
  她镇静地伸出手去:“如果你不希望看见它,你就来取吧。你要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但我不会否认自己。”
  “在我的希望中,必须是你自愿亲手取下来。”
  她既不愤怒,也不悲伤,只是沉下语气说:“如果您愿意放下尊严来威胁我,或许我会把它从手指上取下来,但若是您说要我自愿这样做,这是不可能的。强迫术对我也没有意义,除非你想收获一个再也不能预知任何事的傻瓜。”
  “就对自我和道途的寻见来说,你确实与众不同,比我很久以来摒弃心灵的抉择更有智慧,可惜你欠缺了你们家族要求的才情。你只能一次次利用先祖之血作出预知,目视自己的鲜血逐渐流尽。好在,你的内心有一处确凿无疑的圣地,可以让你随时退避,不论承受任何苦难都能那里确认你自己,且永远保持平静。如今这个圣地在你指尖的戒指上体现,和你过往的爱情相联系,然而其实它并不必要。”
  “我想它很必要。”伯娜黛特说。
  “它的存在会威胁很多东西。”
  “它不过是一个象征,您觉得它会威胁什么呢?”
  “它会令人动摇,如果一个人有着明确的心,她是不需要所谓的信物来怀念往昔的。”
  “很抱歉,我不像您希望的一样有着明确的心,我很需要这个象征。我听闻你渴望女性的服从,倘若你认为这会让我记起另一个男人的话,你可以强迫地取下它,虽然这只会让象征的意义更深。”
  “这之间有一定的关系,但并非最主要的。”萨塞尔说,仿佛在说她隐约带刺的话没有意义可言,“我虽走到接近不朽的地步,但长久以来,我的内心没有圣地存在,依靠一个令人悲哀的诅咒才能确信自我。另一方面,有些人虽然有着确信自我的圣地,他们的智慧却还不及受过教育的孩童。大多数人都是些飞舞的落叶,——那些仅仅拥有着明确的心的人,很容易会被命运卷进无尽的黑暗,再也无法寻见;又有些人空怀智慧,则会轻而易举散落在地,再也无法飞起,徒然迎接腐朽和死亡......如果我说,等到赛里维斯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不会再限制你的自由,你是否想要像星辰一样沿着自己的轨道穿行,令无常的命运之风永远都吹不到你呢?”
  “我不是少女了,您不必对我念叨无谓的梦幻和图景。况且在我看来,您的许诺太过遥远,比海市蜃楼更加不合实际。”
  萨塞尔端详着她,微笑道:“我不做许诺,我只是在陈述可能发生的事情。”
  把内心暴露给陌生人的感觉很不好,但她知道眼前的人洞悉人心。她不能掩饰自己,那是徒劳的。“就算你以为我有着确信的自我,”于是她说,“我也没有经历过什么我所希望的事情,那段时日太过短暂,尚未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如果没有这枚戒指当作象征,我不知道我还能剩下来什么。”
  “那么很好,我们来让你的经历继续下去吧。”萨塞尔道。
  她睁大眼睛,这话荒谬的程度让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不对,我请您不要拿我来开玩笑,”伯娜黛特用力往下抿了一下上唇,然后回望过去,郑重其事地说,“留给戴安娜的时间已经不多了,我希望您别把注意力再放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不,这件事很重要。你的领会,关系你到是否能给我准确的预知,而不是在半途中迷失或死去。”
  “就算如此......”
  不朽的恶魔伸出手来,用恰到好处的距离和礼仪拿起她刚想放下去的手吻了吻,接着又拉住她的手,将她的手心放在她眼前。刹那间,她掌心的纹络在手掌上转了一下,然后相互之间变幻交织,构成无比复杂难明的痕迹。
  “看这些光线和纹络的流转,”他说,“看着它。”
  “它是什么?”
  “这是我以你为笔书写成的神文,我将它赠予给你,——你可以在其中体会到那些并未发生的事情。”
  伯娜黛特想要质疑,却发现自己被那些无法理喻的光线流转迷住了。她感觉自己像是在透过荡漾的水面注视幻影,然后她的灵魂被拉扯着穿越而入......
  ......
  尽管她从小熟读知悉典籍文献、哲思理论,但众所周知,她的喜好在于狩猎、马术和舞剑。她虽然娇小的过份,但身体健康,面色红润,即使妊娠期也能轻松地经历,挺着大肚子,也能脚步轻盈地穿过宫殿长廊,使谁见了都感到愉快。她的修养和礼仪完美无缺,老国王也好,苦闷的大臣也好,只要同她在一起,跟她随便聊聊,都会变得像她一样心情愉快。谁和她谈过话,都会认可她令人无法生气的笑,喜欢她微微翘起的上唇和不断露出的雪白牙齿,谁都会觉得自己今天受到鼓励,——每个人都有这样的感觉。
  在相当长的时间里,伯娜黛特虽然生活在马瓦尔的王庭,过着逃离家族的世俗生活,她的内心却并不属于世俗。她似乎曾经度过一段相当漫长的仿佛苦修士的生活,但那段记忆朦胧、遥远、模糊不清,且如梦似幻,无法把握。不过能够确信的是,她在童年和少女时代就已品尝尽了财富、权力和地位,她的心灵是不受王宫内部权与欲的斗争干扰的。她的爱人也好,老国王也好,都能敏锐地察觉到这一点。伯娜黛特一直以哲思、冥想的技艺和巫师的修行来指引自己的生活,这俗世间的人们对她来说其实很陌生,正如她自己和其它人都迥然不同。
  在你的心中,有一块圣地,但是......
  这话是谁说的,她委实记不清了,但随着岁月流逝,家族没有来影响她,重复那些荒诞不经的使命,舒适的环境也一直都在环绕着她,让她难以察觉时间的流逝。她亲爱的孩子戴安娜出生了,是马瓦尔最美丽的小公主,直到戴安娜能说话为止,她还和最初一样年轻漂亮。她能自由阅读马瓦尔的书库里任何藏书,能在王宫的猎场狩猎和骑马,能穿着雅致的灰色连衣裙在殿堂中翩翩起舞。人们都喜欢她,如果大臣有问题也会来请教她。只不过,随着爱人继任王位,为政务所困,她还是没有找到其它任何亲密的知心者。
  她对记忆中家族的重任却有其感触,然而在少女时代阅读过哲人的著述之后,她却体悟到了一种崇高的自我意识的觉醒,——那种抛却其它人给予她的负担时自身的喜悦,那种倾听心灵中真切的愿望时神圣的满足。
  就是这种呼唤,让她离开家族,去寻见了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