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你多言我也已经明了,一件将会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发生。在这件事上,我同样不会选择言语的说服,格谢尔老先生。”
“你的态度确实令人遗憾,不过我想,经历过这次重要的对话,裁判官小姐一定会做出合适的抉择。”格谢尔把双手一摊,“当然了,你得明白,扎武隆的学生,她做出抉择的理由并非你说的那样......想想吧,并非是‘将会发生的事情一定会发生’,而是因为‘你的决定会让她做出决定’。”
“既然这段关系因你而起,格谢尔,它因你结束再合适不过。其实你可以做的更直接一点,——譬如说切断那条线,对你们来说不是轻而易举吗?”萨塞尔问。
“不。这没有那么简单。不可能像当初改写你们两人的命运那样,把命运轻而易举地改写回去,除非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还是没有力量的凡人。玛琪露似乎对你说她能做到,但是不可能,——她有很多话都是在撒谎,为得是欣赏人情是非。所以,为了让命运回到正轨,我们需要校正一些细节,最小的细节,其中你的决定,还有她的决定,就是这些细节。往光明神殿来,亦或往相反的方向去,这些细节决定了你的命运,萨塞尔,一切还能挽回,只要你答应就能挽回。这就是最重要的事情。”
“我看到的事情很多,危在旦夕的人和遭遇也很多,其中你的细节......并不是最重要的。”
“不,重要极了!”老巫师往前跨出一步,挡在他面前,“不要认为索莱尔的命运和赛里维斯的命运就是全部,我的小伙计。你这样一个人,被无知的爱情约束着联系到我们的裁判官小姐身上,不管赛里维斯成败与否,你的存在都会影响光明神殿的未来,特别......我得说,裁缝是个我完全无法琢磨的非人之人,我完全无法料到她想怎样。你,萨塞尔,如果你能做出牺牲的表率,对我们的整个信仰体系都有好处。如果你还是一个和外界不明不白的巫师,又站在我们无法驱逐的公开立场上,这就是一种巨大的危险。”
“这么说来,你有认真教育我那两个孩子,——所谓的光明之子,指望他们能理解这事,理解他们老师和父亲之间的谈话吗?”
“优秀的一代早就成长起来了,他们也会明白何为牺牲、何为决断,”格谢尔说道,“女孩善于猜疑,男孩虔诚缄默,都不是这个年龄该有的智慧......”他放慢了语速,遥遥眺望了一眼远方,接着对南方那座工业城市摇摇头。“你,萨塞尔,你在光明神殿这边走过的每一步,以及每一个意外,对你来说都是小小的一步,但就是这几小步,都被等待着,被邪恶的存在,被陌生的势力......然后,这些就让你沦入了锁链的深渊。你牵扯的太多,实在太多,这是不恰当的,萨塞尔,就算普莱恩失败了,我也希望该是一个孑然一身的人和裁判官小姐作伴。”
邪恶的存在不言自明,是想要把自己重新孕育的肿胀之女,也是前一任的锁链之主,他的处境和她不无关联,至于陌生的势力,正是巫师们逐渐不再隐秘的组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