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要给我你乱来的解释了吗,萨塞尔?”
他低声一笑,盯着她的眼睛。“确实如此。世界万物的情感和行为相互影响、相互牵引,也相互束缚。从某一天开始,你决定当一个只牵引、影响和束缚其它人,却不被世间万物牵引、影响和束缚的人,这就是你,玛琪露。你永远无所谓任何事、任何立场地生活在这世界上,哪怕是要随手帮格谢尔伤害我,你也会无所谓地去做。你想要的乃是永恒的自由,但我决定把自己投入这世间万物中。我会思考、评判和等待,我会让自已任由这世间万物的情感和行为影响、牵引,让万千种情与爱、灵性和肉体、自由和觉知进入我的心,去束缚我自身。我不会去苦苦寻觅我所丢失的了——就当它们是赠予爱人的礼物吧。因为,在这世间万物之中,我会自然而然达到我的目标,那些本属于我自身的,都会从中展现而出。”
“这个亲吻,”萨塞尔继续说,“是我从你的感情中得到的,玛琪露,那一瞬息间你对我展现出的感受,就是你对我的一切帮助了。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俯下身来吻你,毕竟,在那样的亲吻中没有任何爱意可言。”
至少在刚才,我确确实实地得到了你心中的感受。他的眼睛在说。
玛琪露沉默地听着,她无法回答,也无法评价,更没了反驳的念头,甚至不清楚自己还想不想表达什么。“像扎武隆那样走下去,已经非你所愿了吗?”
“或者你也可以说,”他说,“我不愿意再摒弃我自身了。”
“你曾经有那样多的机会找到你朝思暮想的真理,结果你总是不想迈出去,无法在自己诸多情感之间做出取舍。而现在,你终于做出决定,却是顺着你荒谬的、我找遍我记忆的角落都毫无印象的道途往下走?”
“是的,”他说,“在你的注视下我可以说,无论过去发生了怎样的事情,我毕竟是爱你的,正因如此,这是我不想摒弃的。我走了这样远的路在这里等待你,为的,也只是对你说出这些话。”
“可能正如你所说吧,我十分讨厌的小师弟。”玛琪露最终也只叹了口气,“也可能只是你长着一张容易让人上当受骗的脸,用着一张容易让人上当受骗的嘴,说着容易上人上当受骗的话,因此才会令某些可怜人一脚踩进坑里呢。”
她无所谓地耸耸肩,然后从落在肩上的鸦羽中取下一支。“接下来我们继续各走各路。不过,我用这支羽毛赌你能不能成功,如果你输了,你就要杀一百条月之巢的巨乌鸦,用它们脖颈边上的羽毛给我编一条新围脖。”
“如果赢了?”
她把羽毛塞到他嘴里。“如果赢了,人家把这个吻还你,你也不用去月之巢宰一百条巨乌鸦了,——是不是很公平?”
“很公平。”萨塞尔点头说。
“啧,”玛琪露弹了下舌头,“你的幽默感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