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这些事情,不是期待着人们能给予我什么,扎武隆。”
“真是令我惭愧的自述,但愿你到最后还能坚持这想法。”扎武隆说道,在他脸上现出一丝笑容,“很多人到临死前才发觉,人们不仅不会给予你什么,还会从你身上剥夺他们想要的任何东西。”
“你总是靠侮辱和贬低其它人来为自己辩解吗?”索恩盯着他说,“在你描述里的人们总是愚蠢又无知,贪婪又无度,——这就是你讲故事的重点吗,扎武隆?也许那些剥夺、利用和攫取只是你在复述你自己践行的原则。”
“当然,我总是希望从所有事情中得到好处,而且那些跟着我的人们也会得到好处。通常我总会达成目的,把好的结果展示给他们。所以你带去了什么呢,索恩?”
“存活下去。”
“有些人是无法存活下去的,这点你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是的,”她答道,“让那些无法存活下去的人也能存活下去,这就是我在做的。如果生存是种要和其它人拼命争夺、要伤害同胞才能得到的资源,那这世界真是糟透了。也许你希望某天世界变成这样,毕竟你是聪明又硬朗的巫师扎武隆,但是我不希望。”
“你觉得你身处的环境变好了,以至于你有心力去担忧其它人了?”
“谁知道呢?也许确实好了点,至少我们已经习惯在形变者的阴影下逃亡了。也许很快我们就能找到方法远离这片土地。”
扎武隆却说:“看来你们对自己的处境一无所知。”
“你想说什么?”
“米伊尔可曾告诉过你奥拉格的事情?可曾告诉过你许多年前不停回响的钟声?也许他描述过,但他一定没有告诉你那事的意义。自从他找到了自己的心上人,他就把我们寻觅线索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是的,他确实如此。”她纹丝不动,“因为米伊尔要帮助人们摆脱灾难的阴影。”
“那你可对面临规模更大的灾难做好了准备?还是说你以为一切已经逐渐安稳下来,不再需要任何多余的担忧了?”
“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做好准备应付,”索恩说,“如果你能告诉我你所预见的,我会感谢你,如果你不想,那我们就此别过。我对你们神秘的仪式没有任何兴趣。”
听到这里,萨塞尔从名叫索恩的人身旁走过,想看看扎武隆究竟在这城墙里做些什么。经过她身边时,他才发觉她个头很高,有人说高挑的女子乍看上去高过世上所有男人,或许这是真的,她一眼看上去就是当领袖的人。哪怕她实际上并不比米拉瓦的骑士高,在给人的感官中她也会让很多人像是侏儒。
他看到扎武隆伸手划了条漆黑的线,从此处指向那些乌云翱翔而去的方向,也许还是钟声传来的方向。“也许你以为帝国的崩溃和瘟疫一样蔓延开的形变者已经够灾难了,不过至少在当年,阿扎什并未有太多异变发生,——你知道阿扎什是什么吗?”
“你很喜欢每句话都拐弯抹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