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塞尔仔细看着她，手里捏着冰冷的铁链，沉着脸，摇摇头：“我应该说，‘我知道你的歌很好听，舞也跳得不错’，是不是？”
玛姬露摆出微妙的表情。她双手支起下巴，交叉着白皙细长的手指，“我也知道，我们都知道，你一定对我的歌喉憧憬不已吧？但是像牵着狗一样给我缠上这么多铁链，我可没办法给你表演哦？”
萨塞尔一笑，这种神经质的对话是在拖时间。不过他有很多时间把这场默剧演下去，至少这能少许放松他的心情，一点孤身旅行的无聊心情。“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玛吉琪卡，你这样的人适合在铁链里跳舞。”他柔声说。
“我这样的人？呃，那我是什么样的人呢。”她眼神微妙地挪开目光。
“你是黑巫师，是挡了我的路，让我在地牢里多徘徊了一个月的黑巫师。”
“那可是我们美好的初遇啊，难道初遇不应该多拿点时间相处，才能让彼此留下足够深刻的回忆吗？”
萨塞尔紧盯她的眼睛，拽着她脖子上的铁链把她往眼前拉。他深吸了口气——这口气带着女黑巫师皮肤上甜丝丝的香水味——并且嘶声哈出去。“我和你的回忆，玛吉琪卡，我和你的回忆，除了扎武隆的阴影之外，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扎——武——隆——？”她拉长语气。
一阵母鸡的咯哒声和小鸡崽子的啾啾声传到了地下室的房间里；肥猪哼哼的叫起来；牛奶流进木桶里，发出哗哗的声响；可能是女主人在挤奶。
我眼下离得最近的是牲口栏，倒不像是扎武隆会关注的地方。萨塞尔想。
“有什么问题吗？”他问道。
“问题可挺多啊，小萨，”玛姬露伸出食指摇了摇，歪歪脑袋，摆出无辜的眼神，“我还觉得你身上到处都是扎武隆的阴影呢。”
“在浮空要塞的那天，”萨塞尔低声说，一把捏住她的手腕，把她摆来摆去的让人心烦的手指摁下去，“你跟我说过扎武隆对我现在的看法。”
就在他捏碎莫德雷德和梅林那天，他还没献出魔巢那天......他当然记得那天玛姬露说了什么：
虽然扎武隆说，他认为小萨你的心残废了，变得越来越不稳定了，还比过去越来越难以预测了，他甚至在考虑放弃你，但我觉得呢——
“啊？”玛姬露把脑袋歪向另一个方向，眨眨眼，满脸无辜，“你该不会当真了吧？我有时会顺着气氛编造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实，如果有骗到你的话，那我可是不会道歉的哦？”
萨塞尔舔舔嘴唇：“我现在很想把你脑袋拧下来，玛吉琪卡。”
“啊！发怒了！你的眼神好可怕！”
她吓了一跳，很夸张地拿胳膊挡住脸，她的眼睛透过手指缝隙窥视他，好像要等他挥拳打过来。
萨塞尔皱了皱眉头，猛拽了一下铁链。玛姬露把胳膊从脸上放下来。
“不是我想‘干什么’，玛吉琪卡，是我想‘要什么’。”萨塞尔警告道。
“你想要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想要什么？”玛姬露翻着绿莹莹的眼珠，拿眼白对着他，把瞳孔转向一旁，“我跟你这家伙连相互理解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