芦笋小说 > 玄幻奇幻 > 黑巫师和异端裁判者

第八百零六章 贞德的自述

推荐阅读: 木叶之莫生气帝少专宠:读心甜妻你站住阐教有金仙道轮转福晋有喜:四爷,宠上天!近身特工山河帝路最后的大boss竟然是我明时关殓妆师EXO之重生使命岑上心头豪门娇宠废婿男人觉醒吧我的系统爸爸开挂花钱玩转世界变成神宠的我无敌了我的分身有词条大宋任逍遥除灵进行时用xp系统打造魔王城武当一剑(简体)快穿之炮灰女配逆袭指南神祗时代:我的信徒是巨龙邪王追妻:废材逆天小姐发丘天官重生小娇妻:高冷大叔不许跑重生香江签到从自己死后开始重生之狂暴火法魔王大人不好惹九龙战神封神之重生申公豹史上最强皇帝重生到1983年怎么又是天谴圈赛博朋克:追杀痴情者鬼敲门声音太大竟引来邻居毒打诸天反派模板我在漫威卖技能史上最强教师终极小民工花涧无痕仙宝周元李清舞重生之都市狂仙从零开始建立地下城我在仙界有道分身昭昭大明EXO之愿得一人心最强狂婿超级合成系统晋颜血神话复苏:开局九个绝色师姐璀璨仙途都市最强风水师黑莲花攻略手册[穿书]逍遥农妇:调教夫君养养娃江辰唐楚楚为你投降的恶魔总裁逆天藏龙我在仙门开直播重生之老子是皇帝大唐之我太上皇绝不摊牌穿越医妃要和离,寒王请自重梦境直播系统噬天战帝黑客传说九武神尊剑道天才叶擎天易小二的空岛时代重生给美女总裁当顾问人在诸天,富可敌国我见玫瑰都市终极狂兵都市种子王爆萌狐妃:朕的萌宠又化形了佛本是道海贼之海军路飞重生之杀戮纵横我有一个名将系统上邪一念天荒超级吞噬系统妖冥秦路飞头号赘婿星际之萌妈养包纸大康传奇医色生香炼器通天记皇朝女帝史之明焕大帝花开春暖木叶之超级赛亚人医女小当家圣武龙牙夫君何故出逃玩家超疯狂混沌剑神我在明末有套房楚后海贼之绿牛元帅桃运小神医导演诸神网游之火女斗罗:从武魂殿开始建造神国我有一张沾沾卡离婚当天我怀了渣总的崽绝世小刁民仙家小厨娘我家地球连诸天重生之大涅磐重生:全能影后C位出道暖婚似火:男神boss,蜜蜜宠成为怪谈就算成功电影世界大抽奖诸天纵横,从倚天开始桃李芳天下恶魔校草心尖宠:甜心,么么哒
......
  贞德和阿尔托莉雅争执不下,最终谁也没能说服谁,只好采取折中的计划,姑且先带着会说话的剑在这地方探段时间的路,以便观察情况。但是,她也想到,如果没有庇护队伍里其它人的想法,恐怕她们两个早就分道扬镳,接着各走各的路了。现在,她们有如厄运缠身般身处同一块土地,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简直是场噩梦。
  想到这样的厄运在圣战开启后还要继续,不仅如此,甚至会走向规模更加宏大的地步,她就觉得难以置信。
  夜已深,贞德依旧毫无睡意,在破败的小镇广场里堆拢起树枝,升起了篝火。这个镇子是他们不久前发现的,就在提尔王米拉瓦的遗迹附近,然而镇子荒废已久,没有半点人迹。不论如何,哪怕稍感失望,这依旧是个不错的消息,至少,它证明这个迷道有人类生活过的痕迹。
  贞德百无聊赖地用树枝拨动篝火,在火焰的光线下思索此后的事情,守夜的士兵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但都谨慎地跟她保持距离。在潮湿的泽国里闷了这么久,仿佛皮肤都要湿烂掉,她现在很喜欢烤火,让自己保持干燥。这里的日子既压抑又晦暗,让她想起在地牢遇到萨塞尔那个黑巫师,此后又来到梦境迷道噩梦般的城市居住好久的经历。但这两件事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的。
  不久后,博萨克老将军也从黑暗中现身,坐到篝火对面的石砖地上。他满头白发,额前皱纹就像刀刻一般,看着简直像是她父亲。
  “我发誓,贞德,我没想到再见你的时候,你已经变得比以前‘虔诚’了这么多。”闲聊几句后,博萨克说。
  贞德沉默半响,他其实是想说“狂热”。“发生了很多事情,”她应道,“从战争结束到现在的这些年,我过了段比战争年代还要艰难的日子。”
  博萨克也沉默了一段时间。“当初战争中追随过你的很多人,到现在也在怀念你。他们有的已然退役,有的回家族养老,还有的犯下渎神的罪行被缉捕绞死。但是每个人......我觉得怀念的也只是那段时日的‘贞德大人’了。”
  “极端的立场总要收获诸多代价,”贞德面带轻微的冷笑说道,她已经不太擅长柔和的笑了,“正如你所言,他们怀念的毕竟是过去的我,那段时日里尚且怀着少女情愫的我。相比之下,如果换做现在的我踏上战场,恐怕有些人已经唯恐避之不及的躲开几十米远了。”
  “人总是会变,”博萨克斟了杯酒,“过去我觉得你这种小姑娘不该喝酒,至于现在,我倒觉得该是你给我倒酒了。你看着就像个不可一世的酒鬼。”
  “那是因为我近来过的还算凑活,不像你,你整天蹲在权贵的泥堆里打滚,还是最脏的那块泥。”贞德给老将军斟了杯酒,活跃最初有些尴尬和僵硬的对话。
  老将军笑着给她举杯示意:“啊哈,以前你像是在发光,让人觉得温暖宜人,现在你像是在全身都在喷着烈火,要把人都烧死。”
  “反正我已经烧死不少人了,你不是还没变成炭吗?”
  对贞德来说,这一切显得很不真实,她甚至觉得博萨克坦然管她叫“烧尸体的”反倒会让她心情舒服点。她与老将军的友谊是在那场如今已然很遥远的战争中建立的,但在许多年后遇上,还是让贞德有些羞愧,而且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感觉尴尬,只能聊些无关紧要的琐事,表现出公事公办的态度。那感觉很奇怪,就像撒谎时被抓了个正着。那段战争的时日里她在老将军这儿接受过很多军事方面的经验和教导,相比其他同僚跟属下,自然是要熟络得多,也要尊敬的多。
  说到底,自己尊敬的,和尊敬自己的,这两者之间的区别显而易见,前者容易铭记,后者却通常都会淡忘。又不是圣人,身处高位者也总是不乏追求者,又有谁会老是惦记一个默默仰慕自己的人呢?说到贞德手下的骑士,其实也有陪伴她许久的,后来也并未死,只是身份属于权贵子弟,没法跟随她调任去贝尔纳奇斯罢了。然而说实话,相比萨塞尔来说,她没有跟哪个有过爱情,这很难以理解,她自己也不理解,毕竟她以为自己在信仰外容不下什么,甚至怀疑黑巫师给自己下了诅咒,亦或是神明给自己下了爱情的诅咒。诅咒姑且不谈,从比较现实的角度考虑,也许只是每个曾经陪伴过她的骑士相比她自己都显得黯然失色,只有萨塞尔此人优异到她自己都觉得难以把握,仿佛走在悬崖边上眺望深渊了。
  讽刺吗?也许是,有很多仰慕过她的虔诚骑士都一无所获,甚至身死他乡,最终,自己却对一个渎神者产生了爱意。
  人与人的关系本来就是不平等的。说道那些退役的同僚,回家族养老的同僚,甚至是犯下渎神罪行被绞死的同僚,她都已经记得不怎么清楚了。
  贞德觉得现在她的确要比过去狂热得多,或者说,年复一年,每年都在倾向于更虔诚的信仰,在过去的熟人眼中,她或许几乎已经变成另一种人了。狂信徒,疯子,狂热者里的狂热者。比方说,她觉得犯下渎神的罪行就该绞死,这没什么不好的,也没什么可宽恕的,哪怕过去是同僚也一样,哪怕过去是她抱过、并且觉得是她很温顺的小姑娘也一样。她会杀萨塞尔那个学生的。薇奥拉。只要她遇见,然后知道她还是黑巫师,那她绝对是会杀人的。
  大概只有某人属于例外,这同样难以理喻,就像是个虚幻的诅咒。
  应该把这话告诉老将军吗,应该透露少许自己的想法?还是说服自己服从那股虚伪政客的意向,把自己的形象多少粉饰一番?
  “快要变成炭啦!”博萨克说道,把一根木头加在暗下来的篝火上。